胡思乱想着,也不敢过去偷听,傅修性格古怪难猜,要是发现她偷听,又要生气了。
她还得搞道菜出来交差,真是麻烦……
就当曲婵思酌着准备去小厨房随便搞道蔬菜沙拉交差的时候,她的眼角突然瞟到了地上一物,就在萧鹤刚刚走过的地上,掉了一本医书模样的书籍。
“这驴子怎么会这么糊涂,自己的书掉了都不知道。”曲婵急忙走下台阶,转视四周,乘着宫人们没看见,一手拿起这本医书。
“药材大全。”这本书不厚不薄,拿着有点分量,在书的蓝色封页上,写着繁体的药材大全,下方附加一段字词,运合千草脉,医者当仁心。
是本什么样的书?曲婵怀着好奇心,走到一边,现下也不方便还书给萧鹤,她就偷偷看一下,只是本医书,看了应该没有没关系吧。
她想着,就走到了个角落,翻开医书,果真是本药材大全,而且,非常的敬业实用,堪称居家必备!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本医书伤,一半是记录各种方子的配药之法,另一半是附带着药材的药名记录。好比说,记了一味中药金钱草,药名写在下方,而在药名上面就贴着一根金钱草的药材,用作记录和方便抓药。
萧鹤做事精细,曲婵是捡到本好书了,又有药方,药材直接用可食用的树胶贴在书里,只要根据药名,就能分清每一种药材。
整本医书散发着一股草药香……
冥冥中,曲婵感觉到,这本医书会起到大作用,就算一时用不上,多学些药理,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想想,萧驴子也不会那么小气的,不如,就借来阅览阅览,待有了机会,就物归原主。
曲婵想好后,就将医书塞进了袖子中,啧啧,古代的衣服就是这个好,袖子宽大,啥都能塞。
“曲宫女,你站在这里干什么,皇上吩咐了让你做道膳食,你快去小厨房做吧,不要到处乱走。要是需要什么食材,跟我说,我会让宫女去御膳房取来给你的,现在距离晚膳时间没多久了,等皇上和萧御医谈完事情,就要用膳了,别拖拖拉拉的,惹得皇上不高兴。”米公公这时候走了出来,拿着鸡毛掸子,朝曲婵挥舞了一下,扯着一道公鸭嗓说道。虽然摆了那么几分臭架子,毕竟是伺候皇帝的奴才,横点也实属正常,素质也没有别的宫殿一些嘴贱的奴才那么低下。
这个米公公似乎也知道曲婵跟傅修的关系有些模糊,并没有对曲婵很凶,只是提醒的口气。
“知道了公公,我马上就去,不过我能不能问一下,皇上跟萧御医在谈什么事情啊,怎么这么突然呢?”
听见是太监的声音,曲婵愣了愣,又立即恢复了神情,冲着太监无邪的一笑,露出洁白的贝齿,如珍珠无暇,作出一副天然无害的模样,巧问道。
米公公翘着小兰花指,一下就说开了,“嘘……你问那么多干什么,皇上近日忙于政要,宫外又瘟疫连绵,萧御医身为宫廷御医,自然有责无旁贷的责任。你还是好好的按皇上的吩咐做事,少管别人的事情,所谓祸从口出,你应该明白吧。”
说完这些,米公公突然眼中一轮精光,近凑到曲婵旁边,笑容老练的说,“曲宫女,你也不是没有希望,皇上虽然罚你为奴,可却从来没让你干过粗活。我十岁就跟在皇上身边了,皇上性格孤冷深邃,我虽然摸不透,但是却知道皇上的爱好习惯,他很少会对一个女眷过多的关心,你呀,别缺心眼了,顺着点皇上……”
这个年纪不到三十的太监眼里满是精光,一笑一说,翘着小指头,好像在说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给曲婵的脑子开光……
这个太监,是在暗示她?
曲婵一时呐木,很快又从容的笑起来,“谢谢公公提醒,不是我不识趣,只是我很清楚我自己在做什么,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命数,公公无需替我担心,你不跟别的宫人一样排斥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曲宫女客气了,是贵是贫,化蝶乘凤,还是孤芳凋零,有时候只是一念之间。有道是,富贵险中求……”
米公公的笑容里带着精光精光的怂恿。
“米公公是什么意思?”曲婵听出话里的味道,接问道,面带客气的笑容,心里却暗自沉思。
“有的话,不需要说的那么明白,近水的狗,捉起鱼来,不比猫慢。曲宫女美若天仙,别错失了良机,如果有需要,可以找奴家帮忙,奴家虽然帮不上什么大的忙,稍稍指点还是可以的。”米公公年纪不大,思想却很熟练,轻声的对曲婵说,一对眉毛挑又挑的,像一只历经宫中风云多年的老狐狸,但又看不出什么恶意。
曲婵警惕性上来了,皱了柳眉“公公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伞皇贵妃是皇宫里势力最大的妃子,又受君宠,你不去巴结她,跟我一个奴说这么多做什么?”
米公公突然挥了下鸡毛掸子,叹道,“后宫之事,比朝纲更加紊乱,我也只是个小奴才,你自己参透去吧。我还要给皇上准备晚膳,作为皇宫里的女人,你要记住,你真正要用心伺候的正主,只有一个,就是九五之尊,皇上!你要是哪天想通了,需要帮啥忙,就来找我。我是皇上的奴,一切自然以皇上为尊,不用担心我会害你,我也是为了我自己。”
米公公说完,翘着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曲婵一眼,摇着个鸡毛掸子走了。
“一个小太监,还蛮有自己见解的,莫不是,他的主子傅修教的?”米公公走后,曲婵不禁有些怅然若失,低声喃道……难得这个太监肯跟自己多说话,别的人,知道她跟伞语钦作对,躲着都来不及……
杏眸微垂,宫廷落花深寂寞,谁知红颜独憔悴,曲婵心中突然发起针感叹,再怎么样的花容月貌,得不到帝王的垂爱,在这个深宫大院里,孤独摇晃,注定了凄苦一生。
她揣着袖子里的医书,心情突然惆怅,独自走进偏殿的小厨房,里外都有宫人看守,想起千禹公主的难题还没破,一件连着一件的事,又要一拖再拖,心,无比的烦躁。
她站在高大的灶台前,望着精致周全的刀具灶具,毫无心思作出什么新颖的菜给那个死傲娇吃,越高冷的人,越能得瑟,斗嘴功夫也一流。笙亭的事情拖着,瘟疫的事情她又找不出个真相,心情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