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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婚俗与丧葬(2)

206.藏族人如何处理尸体?

尸体的处理过程大同小异,人死后,立即向喇嘛活佛报告,请他念诵适当的经文,超度亡灵,防止灵魂走入歧途。祈祷神佛,让死者转生极乐佛界或尽快转世投生到佛法盛行之地。西藏人不会祈祷自己的亲人转生到仙界,因为仙界还是在轮回之中,人类却由于有限的寿命和困难而被认为是最有可能达到成佛途径的,因此藏族人认为如果不能投生到佛界就最好转世到佛法昌盛的地方。这个程序完毕后,才能动尸体。

在一些没有喇嘛的地方,亲人除了念颂六字真言等通俗经文而外,有些地方还会对着刚刚断气之逝者的耳朵反复告诫他专心向佛祈祷,不要留恋家人和世间物等,死者亲属也尽量克制不能嚎哭,因为这会使死者怀念家人、留恋世间而影响其专心祈祷和奔向中阴之路。

一般而言,僧人尸体收为禅坐姿势,而有些高僧临圆寂时自然成坐姿入定。而俗人的尸体一般是蜷曲起来,并把头弯至两膝之间,成婴儿投胎姿势,但也有一些地方将尸体捆绑成盘腿、双手合十状。

尸体一般根据高僧的卦示要在家中停放三天左右,但如果是年底,则必须在新年之前处理尸体。期间开始请僧人来念经,以超度死者灵魂,出葬时间一般要经过打卦择吉日。

出葬那天,在康区一些地方,由子女或亲人轮流背着尸体顺时针方向围绕寺院,寺院的僧人也会集体为死者念经超度,然后送到天葬场或用其他葬礼。在卫藏等地区则是直接从家中背走。

另外在康区的许多地方,处理尸体的都是寺院的僧人,一般认为僧人处理尸体不仅使死者家属感到极大的宽慰,而且由僧人处理尸体使僧人更能感受无常,那些处理过很多尸体的僧人受到人们的尊崇。但在卫藏地区却有专门的背尸人,他们是俗人,而且并不被认为是高尚的职业。

处理尸体的方法最普遍的就是天葬(鸟葬),此外西藏各地还有其他的葬法,主要有塔葬、水葬、火葬、野葬、土葬等。

207.传说藏区有一种现象叫“诈尸”,很恐怖?

拉萨、日喀则、林芝等地区民房的门都很矮,即便是华丽的楼阁,其底楼的门仍较矮,比标准的门少说也矮1/3。除非是孩子,一般人都必须低头弯腰才能出入。而且门口地势内低外高向里呈慢坡形,这样更显得房门矮得出奇,给人一种房与门的比例严重失调的感觉。

在拉萨八廓街仍能看到古式的矮门房屋。

修建矮门房屋实际上是预防行尸闯入的一种手段,至今相沿成习。“行尸”藏语叫“弱郎”,是指人死后再起来到处乱闯,危害活人。所谓“弱郎”既非复活也不是诈尸。藏族所言“弱郎”,就是指有些邪恶或饥寒之人死去后,其余孽未尽,心存憾意,故异致死后起尸去完成邪恶人生的余孽或寻求未得的食物。但必须在其躯体完好无损的状态中才能实现。如此说来,藏区的葬俗本身给起尸提供了极好机会。

在藏区,尤其在城镇,不管什么人死,并不马上送往天葬台去喂鹰,而是先在其家中安放几天请僧人诵经祈祷,超度亡灵,进行送往生等一系列葬礼活动,尸体在家至少停放三至七天后才安葬。若发生起尸,一般都在这期间。

人们常言起尸具有五种类型:第一肤起,第二肉起,这两种类型的起尸,是由其皮或肉起的作用。第三种叫做“血起”,此类起尸由其血所为。这三种起尸较易对付。只要用刀、枪、箭等器具戳伤其皮肉,让血液外出就能使起尸即刻倒地而不再危害人了。第四种叫做“骨起”,即导致这种起尸的主要因素在其骨中,只有击伤其骨才能对付。第五种则叫“痣起”,就是使他变为起尸的原因在于他身上的某个痣。这是最难对付的一种起尸,尚未击中其痣之前四处乱闯害人,所以只能诱歼而无法捉拿。

208.天葬是怎么一回事呢?

天葬也叫鸟葬,就是把尸体喂给鸟类,是藏族比较古老的一种葬法,在绝大多数地方通行。

人死后,点一盏酥油灯,摊开超度经文于头前以示祭奠,并请活佛或高僧打卦占卜,选择出殡日子,还要请僧人诵经,停尸三至五天后,按卜算的日子,由村里或氏族内不是骨肉亲戚的送葬队伍将死者驮至固定的天葬场煨桑致哀,并以糌粑桑烟召唤秃鹫来食,由天葬师具体操作整个程序。

整个尸体全部被秃鹫食完,就意味着死者已脱离世间,走向未来。若时过数日仍未被食完,死者家人还需请僧人念经消孽,再次超度。天葬时,妇女和小孩、嫡系亲属不得前往。

天葬以尸体被吃光为吉利。因为民间习俗认为生前作恶多端、为非作歹的人死后,鹰不吃这种人的肉。由于很多时候会出现鹰再怎么也不肯吃一些死者的尸体的现象,有时同时送来几具尸体,几十成百的鹰拼命抢食其中的一些尸体,但对旁边另外的尸体却不闻不问,这些都助长了这种民间观点。

在西藏因麻风病或其他烈性传染病去世的不能实施天葬,因为担心将病传染给鸟类。此外在很多地方还不允许乱伦者等死后天葬,这两类人一般只能采取土葬。

209.天葬很残忍吗?

有些人认为天葬是野蛮的、血腥的,这是由于他不了解天葬这一习俗的结果。其实天葬是与佛教教义相吻合的。在佛教中,“布施”是信徒的标志之一,布施中的最高境界就是舍身,佛经中就有“舍身饲虎”的动人故事,而且在有着信仰的藏族人眼里,生命是短暂的,灵魂能转世,生命会轮回,而身体只是灵魂附载的客体。他们今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升入天堂或者来世获得人身,于是选择了天葬台这个通向天堂最理想的途径。

天葬就现在的眼光看来,在环保上还有着积极的作用。

210.什么是塔葬?

塔葬是一种高层次的葬礼,只用于高僧大德或大活佛。塔葬习俗来源于印度。相传,释迦牟尼圆寂后,他的遗体由弟子和信徒们火化,其舍利被揭托等八国的人们分别引去,建塔供奉。这就是塔葬之始。后来这个习俗被佛教弟子们沿用,逐渐开始将真身存在塔内供奉。西藏实行灵塔,史书记载为公元8世纪,在桑耶寺旁的山脚下,为印度僧人莲花生修建了第一座灵塔,距今已有1200多年的历史了。其后如格鲁派创始人宗喀巴以及其弟子历辈达赖喇嘛、班禅喇嘛和甘登赤巴、其他大活佛等地位显赫或事业有成的高僧大德一般都采用塔葬。由于西藏历史上高僧辈出,因此在西藏的许多地方都有灵塔。

十世班禅圆寂后,在后藏日喀则扎什伦布寺专门修建金银质灵塔及塔殿。其他地区的高僧大德圆寂后,有些在本寺内建造灵塔供奉。

灵塔是将高僧法体不动一刀,顺口和肛门将内脏取出,再用各种名贵药品和香料进行处理后,安放在用金、银制成的塔内。塔上镶以珍珠、玛瑙、珊瑚、松耳石、玉石、琥珀等各种珍宝,供奉在殿堂内,供信徒瞻仰和供奉。

布达拉宫内有五至十三世(缺六世)达赖喇嘛的八座金质灵塔,其中五世和十三世的最高大豪华,高达14.58米。

灵塔的种类很多,有金、银、铜、木、泥灵塔。它是根据活佛的地位而定。金灵塔一般达赖喇嘛才有资格享受,其他活佛都是银质灵塔。除达赖和班禅的灵塔分别建在布达拉宫和扎什伦布寺外,其他活佛的灵塔分别存放在活佛所属寺院内供奉。

灵塔的建立主要是为了让后世信徒瞻仰和供奉。

211.个别藏族地方也有水葬?

水葬就是将尸体投入江中喂鱼,投入的方式有的是在尸体上绑上重物直接投入水中,也有将尸体肢解后投入江河中。多在一些大江大河流域采用此种葬法。另外婴儿夭折后一般都是用水葬。

212.能否介绍一下藏族人的火葬?

火葬也是较普遍的一种葬法,特别是僧人、高贵之人死后,进行火化,在很多地方被认为是一种供养,烧毕将骨灰撒向高山之顶、大森林和江河之中。如果是高僧大德则将舍利子或骨灰装入塔中进行供奉。

火化时,请僧人念经,边念经,边用酥油引燃,亲人和好友也来浇油,以示祭悼和供养。

213.什么叫野葬?

野葬主要流行于藏北高原和西藏吉隆以及内蒙古的极少数地区。一般都是将尸体驮到离家稍远的山坡、山沟或草滩上,尸体裸留为鸟兽吞食。过十天半个月后去看,待肌肉被鸟兽吃尽后,将骨头就地埋葬。

另外也有人死后将尸体赤裸放在临终时的那个位置上,家人带帐篷搬走。隔一段时间看是否被鸟兽吃尽,然后将骨头埋好为完。

214.藏族人的土葬是如何举办的?

土葬是西藏最原始的习惯,佛教兴起后在西藏基本上不作为正常的丧葬方式,但在康区极少数边缘地区据说仍沿袭至今。在西藏的大部分地方,土葬仅仅是一种用于因患麻风病等传染病而死的人的丧葬方式,埋在地下不使其传染。另外在一些地方则规定乱伦者和犯罪处死、凶杀而死者不许火葬、天葬和水葬,必须实行土葬。

除了上述的丧葬习惯,在西藏还有崖葬、多次葬等。其中崖葬是在人死后将尸体葬在遮雨、通风、蔽日、干燥的自然崖洞内,用石块封口。这是一种古老的习俗,至今仍在西藏的少数地区流行。

而多次葬是在康区流行火葬地区采取的一种葬法。即如果夏天死人,火葬要污染环境得罪地方神,引来天灾,故只好土葬,秋收后再挖出来火葬。这就是多次葬。

上述葬法局限于少数地区,不带普遍性。

以上葬法在进行之前都要举行宗教仪式,但藏族人幼儿夭亡,死后不举行什么葬礼,靠近江河流域的直接投入江河之中。在没有大江大河的地方则把尸体放入陶罐中,盖好埋在野外或专门安葬幼儿的墓地,然后再请僧人念经超度。

215.葬礼的习俗与禁忌是什么?

人死后,在尸体边点上油灯,作为供养,也有的解释为是为死者灵魂在阴间做指路明灯,不使他误入歧途。

藏族人的葬礼中最看重的是举行各种的宗教仪式以及上供下施,认为这是唯一对死者有益的仪式,没有像西方或汉族那样送花圈、奏哀乐的习惯,也不布置专门灵堂(宗教高僧遗体放入经堂或专门的佛殿内),不烧纸钱,亲人不戴孝,送葬不放鞭炮,不奏乐(高僧出葬要奏乐)。

在西藏,人死后,家人在49天内不梳洗打扮,取下一切装饰,不能笑,不能高声说话,不穿新衣服,更不能唱歌跳舞,前来吊唁的人也要遵守这些规矩。一家死了人,邻居、村寨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内不办喜事,不唱歌跳舞,如遇到经占卜早已选定吉日,无法更改延期时,则向死者家携礼取得谅解同意,送上一些钱、粮、酒和其他物品。如果在节日前去世,同村的人除了小孩而外大人不过年,同时也会降低节日的喜乐气氛;有些地区村里死了人,全村在三天之内不下地劳动,以示悼念等等。各种习俗因地而异,种类繁多,不胜枚举。

死者家里每过七天要为死者念经行善,举行各种超度亡灵的法事,到寺院供灯添油,给乞丐施舍,给野狗等喂食物,给小孩送食糖(有些地方称为讨六字真言,即小孩知道分发糖果的原因,因此会一边吃糖一边念颂六字真言为死者祈祷),希望为死者增加善业,早日投胎转生人间,一直做到七七四十九天为至。在此期间,家人禁忌杀生,虽吃牛羊肉,但不亲手宰杀。

到了最后一个七日时,亲朋好友、邻居、村寨中人都来举行较大的祭祀。49天一过,一切恢复原状,认为死者的灵魂已投胎或进入另外一个世界,他(她)与活人已脱离了一切关系,也忌讳提起死者的名字。但为死者点灯和祭悼活动不断。周年后还要举行宗教仪式等。

死者生前的衣物和装饰及其财物,一般要将其中一部分或全部送给寺院或僧人作为布施。有些地区将全村,甚至全部落的人和所有亲朋好友邀请到家中,举行隆重的纪念活动。主人大办宴席,让参加者尽情饮酒吃肉,热闹一天至两天。

藏人相信人死后还要根据自己的善恶因果报应投胎转世,其过程漫长而又充满艰险,为此,死者要靠活人通过葬礼、点灯、念经、布施等,为死者增加善业,除去或减少恶业罪过,使其顺利通向光明,以求转世在具有成佛条件的环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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