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觉得连娶慧慧做妻子这一件事都显得不正经而又无意义起来的时候，于是我的整个大脑全是一片空白了。我的身体俨然成了一具无灵魂的躯壳。世界中的万事万物都可以将我分解，粘合，我有点害怕。我突然问自己，我能变成看不见的空气吗？我觉得我的这些思想和邪念被彻底清除，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回到我现在的真实的生活面前，努力学习，迎接期末考试，争取不被罚款。如果整天地不停地妄想一种所谓“爱情的闹剧”来实现自己某一阴暗的生活目的。我想，我会轻易而举地被推向地狱，遭受这样的惩罚可能远远要比“王戈事件”来得强烈、复杂和不可想象。
我尽量使自己在生活的层面上行走，不东张西望，我觉得这样比较安全。尽管有时危险会潜藏在安全的面孔之下，但只要它是自然地来，呈现的是一副原始的、真实的状态，那么我也会乐意接受这种危险的侵袭。
我希望生活回到它本身的面目，看到这张面目，我想我什么也不用害怕了。
想到了以上这些念头，我差点在教室里手舞足蹈起来，结果可能会让人觉得莫名其妙，可我一定很高兴、喜欢，是的，高兴、喜欢。
我希望它们以不同的形式重复出现，那怕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区别。
这一天，拉娜走进了教室，与往常没有一点差别。我的感觉同样是老旧的，没有新鲜可言。她的每一次在教室中的出现，我都是希望她能讲一些什么让我期待已久的事，然而，每一次她不是在教室里默默地瞎转两圈，或者反复强调些校规班纪的事，结果都让我的期待变得非常失望。
今天上午有点不同，拉娜的背后跟来了学校的教导主任，这一情景立刻打破了我以前常有的思维方式。
等教导主任走上讲台，在大家一片热烈的掌声之后，他一本正经而又略带微笑地把我们大家给赞扬了一番，而后又指出了一些微小的不足（比如生活卫生没搞好，晚上回寝室后很晚了还有人说话等），瞬间的新鲜感使我马上又厌弃了这无休无止的讲话。这时，拉娜走到了教室的后面，我没有任何做作，而又非常自然地将目光落在了拉娜那一对丰满的乳房上，大约十秒钟之后拉娜的转身让我的心跳动不已。
教导主任离开教室后，我第一次有了害怕拉娜远离我视线的感觉。她让我得到了满足似的，因为她在不停地往教室后面走，也许她明白了我的期待，我这样妄想。
我没有任何理由地成为了拉娜心目中的俘虏，同时她俘虏我也没任何的理由。我觉得这种感受非常洁亮，就像嫖客与妓女那么简单，完事之后，没有任何负担地彼此拥有一样，我想这很难得。
晚上十二点钟的时候，我仍然没有睡意，我想我又得冒一次险去偷看拉娜。这次，我在床上为自己打气。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我假装用起床解手的心态不慌不忙地溜出了寝室大门，直奔拉娜的宿舍。
来到楼道上的时候，我四下里望了望，心紧张和害怕，最担心的是突然遇到一个熟悉的人。拉娜寝室里一片漆黑，可我还是无用地通过她门上的那个洞口向里张望，也许是几秒钟的时间吧，我又赶紧把头缩了回来，向学校四周望去……
学校很静，静得似乎能听见我的呼吸声。当我准备转回自己的宿舍时，拉娜房间的灯亮了。莫非他已感觉出了她的屋外有人，或者听见了我隐隐的脚步声，我立即窜到了楼道光线比较阴暗的角落，身轻如燕的感觉，我倒真的在这里得到了亲身体验……
大约只有那么五六分钟吧，屋内的灯又熄灭了。此时，我真后悔自己胆小的躲避，拉娜可觉察出她的屋外有人了，她开灯大概是为自己壮胆；另外或者就是关于自己某些小东西需要在灯亮查寻。当然，若是她发现屋外有人，绝对是不可能打开屋门的，除非屋外发生了许多人聚集在一起的重大事件，她才有可能开门，出于好奇和对事件本身的关注。
当一切都平静如常的时候，我蹑手蹑脚地向楼下走去。一路上，我的大脑中全是拉娜和那男教师做爱的场面……
回到寝室的时候，高凡轻轻的问我：
“华波，到哪儿去了？这么久？”
“睡不着，到外面转悠了一圈。”
“真不怕冷！”
“我还没觉得！”
听高凡这么一问，我心里倒一惊，莫非他跟踪了我不成，于是我反问道：
“夜这么深了，高凡，你一直也睡不着？”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从王戈走后，睡觉老是睡不安宁，有时烦闷的时候怪想听他唱歌。可是现在没有机会了……他在跟别人唱歌求生活了……上这学越来越觉得没意思……有一天也想找一个理由出去闯一闯……”
“高凡，别想那么多了，时间真的不早了，强迫自己睡吧！”我劝慰着他，重新来到了我的床边……
本周末，我下决心想去试请一下拉娜是否乐意教我跳舞，我为自己有这种念头兴奋不已！
那一天，即星期五的下午，我看到拉娜在我前边走，于是，我大胆追了上去。
“拉娜，明晚可以出去跳舞吗？我想请你。”
“真的吗？我从来还没被人邀请跳舞呢？”
“是否有时间？我是真心来请你的。”
“看嘛！若是有时间，又没别的事，明晚八点钟你来我宿舍叫我！”
我用眼睛狠狠地盯着拉娜看，直到她的微笑和神情向我传递出让我渴望已久的意思方才移去……
生活的本来面目向我展开了啊！我没有真正地去刻意追求……星期六晚上八点钟，我准时敲拉娜寝室的门，她的门虚掩着，并没有关闭。
“请进吧！是谁？”
“是我，拉娜！”我推开门叫道。
“很准时！”拉娜说着的时候从屋正中走到门边，很自然地就将门关闭了，门后那张布帘悬掉起来，遮住了门上那个通往外界的洞口。拉娜这种似乎不经意的举动让我的心咚咚直跳……
“华波，准备请我到外面哪个舞厅跳舞？”
“我听说大众舞厅也不错，很适合我这些穷学生。”
“让我教你，有什么报酬吗？”拉娜一边问我一边将屋内惟一一扇面对城市夜空的窗户缓缓关上。
“你要什么报酬，我全给你。”我走向拉娜靠在窗边的身边轻轻地说道。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请抱一抱我，行吗？”拉娜怯怯的说，我没有说什么，将双手环抱在了她的腰身，头整个儿的斜靠在她肩头的秀发上。
“我这儿痒酥酥的，请帮一下我的忙！”拉娜把手伸向自己够不着的后背示意我。
“把手伸进去，帮我抓搔一下！”拉娜喘着粗气似的再次吩咐我。
我腾开我的左手，掀开拉娜紧最内层的衬衫，将手伸到了她的后背上。
“太高了，下一点……还下点……”我整个脸燥热似的听着拉娜的指挥。
“就是那里，就是那里！”我把手移到了拉娜的后半腰上，我反复抓搔了几次，手就不知不觉地伸向了拉娜前面浮动的胸脯，这时拉娜突然将灯关闭了。
“我们去床上好吗？”
“等一会儿……”于是我用手解开她裤子的皮带，轻轻地伸将了下去。这时拉娜将腿敞开了一点示意我的手完全抵达她内部。我的几根指头反复在她两腿之间的沟渠里来回移动，一股粘湿湿的液体布满了我的整个手掌心。此时，我们摸索着躺在了床上。
不知什么时候，拉娜已把上身的衣服脱了一个精光，下体也只剩下一条三角裤，我找来一团纸将手擦净，然后放在了她坚挺的两只乳房上……
我们在铺盖底下，就这样简单地彼此占有了对方。我准备开灯的时候，拉娜说我们就这样睡到明天天亮……
一晚上，我就担心着会有人突然来敲拉娜的屋门……那一晚，我们做了五次爱，最后一次都巴不得将她咬碎吞进肚里去……
天快亮的时候，拉娜说我每周是否乐意和她见一次面，但决不会影响我和花美之间的关系。我说我不爱花美，拉娜惊愕地不相信！
第二天晚上，我和拉娜并没有约定，我们就自然地混到了一起。拉娜说，她今晚请我去“大众”舞厅跳舞，并且答应把交谊舞的四步、三步等全部教给我。我听着心里乐滋滋的，我说我是永远学不会跳舞的，男女搂搂抱抱的容易将我的神分开。她说，等你学上了瘾，是不会朝那方面去想的。这是一种高雅的丰富精神生活的运动，我想，我是永远也高雅不起来的，更莫说什么丰富。
一路上我闲着没事，便大胆地试探性地询问起拉娜的隐私来。
“拉娜，在我之前，你有多少……个……”
“多少个什么？……哦！你问的是男朋友吗？”
“嗯！但也完全不是！”
“你所说的‘完全不是’是什么意思？”
“是指那个，我们昨晚上那样的事！”我吞吞吐吐地偷偷看了一下拉娜的脸。
“你不觉得你这样的问话太恶毒了吧！但不过我们既然都属于了对方，隐瞒反倒是一种不光彩的事。就这样说吧，我的第一个男人就是文老师，可他遭到了王戈……也许他该首先得到我，王戈与我交往那么长的时间，除了接吻和拉手以及我们之间拥抱，他总是克制着自己……我想，他是真爱我的，爱得让我有时等不及了，我忍受不了他那样迂腐地爱我……觉得他爱我纯洁到对我没有一点‘性’趣……”
拉娜停顿了一会接着说：
“性趣，你知道吧！”
我点点头，表示非常明白她的话。
“王戈让我受不了，真的，男女若是相爱，最终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传宗接代吧！可是像王戈那样，我可能会被他弄成没生育能力，而你华波不同，自从我感到你的双目朝我的胸脯上瞟来瞟去以来，我就觉得你完全与王戈不一样……所以，我曾两次叫你到我的‘私人办公室’，但我不能确定你对我真有那回事，所以……”
“那你为何不去重新找文老师？”
“我觉得他带给我的是疼痛，他这种人身体赢弱，只适合做学问，不适合做爱。另外，后来又发生了那样沸沸扬扬的事情，搞得我真的没脸见人似的，这个学校的我怎么又与别的学校的老师勾搭上了……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文老师的吗？”
“很简单，去参加他们学校的中秋晚会呗。他口若悬河、机智幽默、才华横溢等许多优点一下就吸引了我，若不是我及早主动与他相识，恐怕也会有别的女孩，因为他是从不与女孩来往的，非常骄傲。可就是那一样不行，知道内情的人就会觉得他是一个废人，大概这也是他到现在这个年龄没成家的一个因素吧！……”
“哪我怎么样？”
拉娜停下的时候，我突然问道，拉娜没回答我，只是慢慢地举起了大拇指。
“华波，你知道花美为什么这样死心踏地爱着你吗？她是名牌大学的学生，人又非常漂亮，而你呢？……你是不是真的懂得了女人心里最深处的秘密……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理解。
“就是床上功夫厉害！”拉娜蒙住嘴，轻轻地靠近我的身旁说道，即而又哈哈地笑了起来。这时我突然想起了《金瓶梅》中的潘金莲。
不知不觉中，我们看见了大众舞厅这几个忽明忽暗的字，跨进舞厅大门的时候，一群群扭腰摆头的年轻人像疯子似的在镭射灯光的照耀下丢失着自己本来的面目。我说，我也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