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招兵,赵成一伙,三天招了五千多军士!冲天将军黄巢,对这样的结果很是满意!
按照先前的约定,赵成从骑兵队伍中调拨了五百有作战经验的精锐之士出来,外加从自己招的兵马中抽调五百人,凑足了一千人,重组了银枪队。
可问题又来了!
因为马匹短缺,冲天将军黄巢只拨给骁骑银枪队战马二百匹!然后再给了赵成一些银两,其余马匹要他自己去解决。赵成也理解黄巢的难处,这兵荒马乱的死人、死战马也是常有的事。再说天天南征北战,没有固定的根据地,缺员少马也时常得不到及时补充。
没办法,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有钱能使鬼推磨,不相信有了银子还买不到马匹!
赵成、白无双、孙熙拿着一些银子,带着新招来的银枪队左右翼长王大力、归得光,一大早来到阳翟城马市上买马。
五个人在偌大的马市转了一圈,只看到十几个马夫在那卖马,而且那些马又矮又瘦,价格还奇高,一匹马竟然要三十两银子!
“奇怪了,前段日子,马市上最好的上等马,也不过二十来两银子!怎么这马价一下子涨得这么快,未免也太离谱吧!”王大力说道
归得光一听王大力这么说,笑了起来,“老兄,你不知道啊,李儇继位以来,物价飞涨,莫说行军打战用的马匹,就是一般的粮食等过生计必须的物品,有时候有钱都买不到!很多奸商勾结官员,囤积居奇,哄抬物价,大发这乱世之财啊!一般的老百姓,想做顺民活下去,难啊!”
“我处在这乱世当中,也经历过一些事情,对此深有感触。本来你不想造反,但硬是有人逼你拿起刀枪,捍卫你自己的尊严、捍卫你生存的权利!……,真是苦了这些乱世之中的黎民百姓了,我见过太多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若多的人缺吃少穿,在死亡线上苦苦挣扎;很多有才之人,报国无门,空留一身抱负抱憾终身……”,赵成边说边回忆起以前的事,特别想起自己爹娘以及云馨的死,不禁眼里噙满泪水。
二弟孙熙拍了拍赵成的肩膀,“大哥,不必悲伤!我们兄弟几个一起跟着冲天将军黄巢干,杀贪官,除恶霸,为你出这口气!”
白无双也过来安慰赵成,“大哥,莫要想这烦心事!如今我们一伙做了强盗,就和那些鸟人,和这个狗屁朝廷干到底,用你的龙胆亮银枪,用我的凝霜剑,除尘去垢,斩妖除魔,杀光那般孙子!”
赵成微微一笑,“很高兴认识二位贤弟,让我这孤苦无依之人,感到温暖!如果真有来生,我们还做生死兄弟!……,如今,我们踏上了这条路,就索性一条道走到黑,跟着冲天将军和朝廷干到底,努力为天下苍生荡出一个清平世界,至死方休!……,不进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誓不回头!”
……
赵成一伙人在这马市人谈心说话的时候,尚君长、尚让二兄弟,还有李罕之、刘彦璋领着十几个人,也进了马市。
尚君长一看到赵成,得意地笑了起来,“哟,你们也来买马啊!前几天征兵和我们抢,现在买马你们可来晚了!马市上的马都给我们扫光了,剩下的这些瘦的,你们还要不要?……,”
“这些瘦马骑着打战,那是相当的拉风.。走一步歇一下,走一步歇一下,到时候走到敌人面前,黄花菜都凉啦,哈哈!……”,尚君长说完还在地上学那瘸马走路的样子。
白无双看见尚君长这样,又来火了,“看你这德行就和那王仙芝一路货色,兔子的尾巴长不了,小人得志的日子久不了!……,你小子不要太得意了!我要不是碍着那赵璋的命令,早把你砍了!”
旁边的李罕之一听这话,抽起马鞭啪的一声往白无双头上打过来!
赵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刚要打在三弟头上的马鞭!……,白无双一见有人尽然敢对自己先动手,怒不可遏拔出腰间的凝霜剑,就要砍李罕之!
这李罕之也不是好惹的,他绰号“李摩云"。这人生性残暴,身手矫捷、力超常人。小时候,李罕之曾去学文,但没有学成什么。后来,落发为僧,但因为他行为无赖,所到之处没有地方能容下他。他到酸枣县去乞食,从早到晚没有人给他东西吃。李罕之因此毁僧衣、掷盆钵,开始跟着王仙芝做起了强盗这亡命勾当。
李罕之一见白无双要动剑,马上把自己的剑也拔出来叫道,“大家不要拦我,待我废了这姓白的,等下和弟兄们去喝酒!”
“别争了,别争了!大家都是患过生死之交的义军兄弟!都是自己人,干嘛稍微气不顺就动刀动枪,打打杀杀的!”,刘彦璋站出来劝道,“走,走,一起喝酒去,我请客!吃饱了喝足了,咱们再去怡春楼逍遥一番!……”
赵成看着刘彦璋,笑了笑,“多谢将军美意,这酒就不用喝了吧!我们还有军务在身呢!”
“既然如此,那将军们请自便!……”刘彦璋说道。
尚让看着自己的哥哥又与人争执,赶快拉着他,转身就走。这尚让和他哥哥尚君长不同,他忠义、厚道,不喜欢与人争高低。
……
从马市上回来,赵成也无心吃饭,满怀不悦地来到关战马的马厩边。
在旁边喂草料的马夫马小二看见赵成脸上难看,关心地问道,“赵将军今天怎么了?平常看见你有说有笑的。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这马小二从小替别人养马,精通养马之道,用他自己的话说,“这一公一母两匹马站在一起说什么‘情话’,我都能略知一二!”。
乾符二年(公元875年),黄巢起义后,他赶着财主家让他养的两百多匹马,投奔了黄巢,跟着义军闹起革命来!
黄巢本来想让他做个小将军的,哪知马小二摆摆手对黄巢说道,“俺不是做将军的料,人我是管不了的,你还让我管马匹吧!我一天到晚闻不到那马粪味,晚上就睡不着觉!……”。黄巢没办法,只好让他做了马夫。
赵成一听马小二问起自己的心事,因为都是年轻人,赵成也愿意和他说。
“二子,你是不知道啊!今天我们去马市买马,就是有钱都买不到啊!一家伙都让王仙芝那边买去了,现在我们要重组银枪队,这一千兵士,却只有黄巢将军拨给的二百匹战马!……”
马小二想了一下,笑道,“你要马匹还不好说,五天之内,我不要你一分钱,给你弄一千匹战马来!”
赵成以为他在开玩笑,便也和他打趣道,“小二怎么也说起大话来了,你天天和这些马呆在一起,却怎么吹起牛皮来了?!”。
马小二知道赵成不信,调侃道,“五天之内,我就给你找一千战马过来!如若有差,我这马夫也不用干了,直接卷铺盖走人!……”
赵成也没把王小二的话放在心上,巡视了一下马厩中的马匹就回去了。
谁知过了几天,赵成在军营里正和孙熙、白无双、王大力、归得光商议军情。突然,马小二走进了军帐,他笑嘻嘻地拉着赵成的手说道,“走,赵将军,我带你去看一些好东西!……”
“什么呀?!”赵成问道。
马小二也不回答,拉着他只顾往马厩走!孙熙、白无双几人也跟在后面,看这马小二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一来到马厩,赵成几人立即惊呆了!前几天还空空如也的马厩,一下子全部爆棚!
“二子,这怎么回事?!……”,赵成十分不解,惊讶地问道。
“你们不懂了吧!,哈哈……”马小二笑道,“马其实也有感情的,是很有灵性的动物,也会识声音,识人,只是我们日常忽略了这些信息!”
马小二接着压低声音,凑近赵成的耳朵,轻声说道,“我打探到王仙芝那边关马的地方,半夜三更,把我们的母马放将过去,将他们的公马引过来!然后又用我们自己的公马去引他们的母马。……,这样几趟下来,这一千匹战马不是有了啊!”
“什么!……,这也太不厚道了吧!”赵成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