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南京城,北风萧瑟,万籁俱寂,天气已经明显的冷起来,不过就算天气再冷,也挡不住南京城的居民们上街的热情,大街小巷内人头攒动,叫卖声不绝于耳,一派盛世华章之像。
在南京城东北角的秦淮河两岸,是南京城酒肆、茶馆和**的聚集地,承载者南京整个娱乐文化发展的核心,所以更是热闹万分。
无数达官贵人,高门显贵,**才子,或声威赫赫前呼后拥,或三五知己推杯换盏,或呼朋唤友为心仪的**女子题诗助兴,总而言之,人声鼎沸,喧闹非凡,崇德楼便坐落在繁华之中。
卢琦身穿飞鱼服,腰配绣春刀,握刀柄,昂首挺胸,显得威风凛凛,站在崇德楼前差不多快半个时辰了,可依然没见到李德的身影,心说这家伙也真是不守时。
说好半个时辰到这里相见,可是前后都快一个时辰了,老子天寒地冻的吹着冷风,这家伙连个鬼影都没一个,不会让他放鸽子了吧,想到这里,卢琦便想转身离去,可身子刚刚转过来,耳边便传来一阵和善的话语:
“客官,要铜镜吗?”崇德楼旁边的货摊上,一位货摊老板看着卢琦拉风的模样,便拿着铜镜上前询问道。
卢琦没答话,顺手便将铜镜拿到手里,对着自己照了照,这才发现,自己继承的这副身体确实不赖,脸上菱角分明,双眼炯炯有神,鼻梁挺拔,红口白牙,活脱脱的大帅哥一个。
卢琦越看越觉得满意,于是手拿着铜镜,忽左忽右的变换着不同的角度,心中正想着是不是要把自己的自画像画下来。
看着卢琦拿着铜镜,左摆一下,右弄一下的样子,货摊老板的眉毛早已经弯成月牙儿的模样,心道,这铜镜看来能卖出去了,于是货摊老板带着商人独有的笑容,呵呵道:
“这位官爷,一看您就是分度翩翩,才貌双全的主儿,有了这铜镜,更能显得您才气外露,品相自华呀!”
听了货摊老板的话,卢琦的心中不由得泛起几分自得,虽说他心中很明白这货摊老板说这话无非是想把铜镜卖出去,可这话毕竟挠到他卢琦心中的痒处,再说自己家中也确实缺个镜子,既然这样,就买下了吧:
“嘿嘿,你说的有道理,这镜子多少钱?”
“不多不少,一两银子。”货摊老板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容可掬地答道。
“你怎么不去抢钱呀!”卢琦一听,真心有些肉疼,你以为老子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呀。
“官爷,这可是西域上好的黄铜,聘请最好的匠人精工打造,你看着这镜面,这花纹,这托底……”
看着手举铜镜滔滔不绝的货摊老板,卢琦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蹦出“无奸不商”四个字,可自己确实对这面铜镜很喜欢,于是卢琦很不客气地打断货摊老板:
“四钱银子,卖不卖?”
正吐沫乱飞的货摊老板听了卢琦的话,一双精明的小眼睛突然一睁:
“最少八钱!”
“五钱银子!”
“今天看在咱俩有缘,七钱银子!”
“六钱,卖不卖?不卖走人!”卢琦说完,便转身装出一副要走的样子。
“行了,反正今天没开张,六钱就六钱,全当赚个好彩头!”说着,货摊老板拿起铜镜,准备拿东西包上。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给你一两银子,这铜镜我要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亮白色的银光划过半空,稳稳地落在货摊之上,紧接着,一道蓝色的靓影飘然而过,转眼之间,货摊老板手中的铜镜便落到那位靓影手中。
“多谢小姐!”待那到靓影站定,货摊老板劈手将摊位上的一两银子拿到手,然后赶紧朝着那位站定的靓影说道。
“叫我公子!”
“是、是、是,多谢公子!”货摊老板的小眼睛眨了眨,但转眼间便笑容满面地躬身谢道。
卢琦看着站定的那到身影,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大,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这四个字,嘴上几乎是下意识地惊道:“怎么是你?”
无怪乎卢琦如此惊讶,因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跟卢琦仇深似海的胡家大小姐,胡玲,看到她,卢琦觉得自己是不是出门中了邪,怎么刚过一天就又碰到这个母夜叉,想想这母夜叉那一手神出鬼没的木棒,卢琦本能的想转身要逃。
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呀,老子现在是什么?是锦衣卫呀,她敢打老子,那就是公然反抗官府,反抗朝廷,这可比后事的袭警严重得多得多了。
想到这里,卢琦便站定了身子,看着拿着铜镜,不断把玩的胡玲,卢琦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气愤,那可是自己看好的铜镜,就这么让这个毛还没长齐的黄毛丫头给夺去了,这也就算了,最让卢琦不能忍受的是胡玲那时不时瞟来的眼神,是那么的轻蔑、不屑和鄙夷,这都让卢琦无法忍受:
“这是我的镜子,你还给我!”
“你怎么说这是你的镜子,上面又没写你的名字!”胡玲只是轻轻地瞟了卢琦一眼,然后手举着铜镜,自顾自地说道,好似在和铜镜对话一样。
听了胡玲的话卢琦不由得一顿,没想到这臭婆娘如此强词夺理,卢琦的脸上有些温怒:
“那确实是我的铜镜!”
“既然你这样说,那你叫它一声,看它应不应你?”说着,胡玲把铜镜拿到手里晃了两晃,脸上泛起挑逗的笑容,不自觉地做出小女儿的神态来,在冬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的明艳动人。
卢琦看着小女儿态的胡玲,不由得有些出神,心说,这个**脾气是臭了些,不过这身材样貌还是一等一的棒,如果能招入画房,做个人体模特,老子保证让她画中比基尼,床上没寸布。
胡玲不知道卢琦脑中想的那些**满园的景象,只以为他吃了鳖说不出话来,于是胡玲就像是一只斗胜的公鸡一般,对着卢琦哈哈道:
“怎么样?说不出来吧?没有理了吧?你说是你的,你付钱了吗?我可是付了一两银子的,你有吗?”
说着,胡玲纤细的食指按着自己的下巴,做出思索状,然后恍然大悟道:“哦,对了,你有钱,昨天不就骗了一百两银子嘛!咦?看你今天穿得这身衣服,不会也是骗来的吧?”
胡玲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群便唧唧咋咋掉地对着卢琦指指点点,此时的卢琦就算再欣赏胡玲的美貌,也不能再这样坐视不理了,于是脸色一沉,手不由自主地握住刀柄:
“你不要无理取闹!”
看着有些发怒的卢琦,胡玲很是开心,她就是要将这个骗人的登徒子弄得无地自容,于是红唇一撇:
“怎样?要杀人呀?大家快来看呀,锦衣卫当街行凶啦!”
胡玲这样一喊,周围的人更是对卢琦议论纷纷,而胡玲却笑得更加开心,心说,你这登徒子用的招数,本小姐也会用,你让本小姐在娘亲面前吃亏,老娘就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吃鳖,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卢琦彻底愤怒了,他不能允许一个黄毛丫头如此这边诋毁自己,于是大声怒道:
“胡大小姐……”
“叫我公子!”没等卢琦把话说完,胡玲那边也同样喊道,不过胡玲这一喊,卢琦微微一愣,不由得看了下胡玲胡大小姐。
只见她穿了一件淡蓝色武士服,周身上下和男子一般无二,只不过那丰满的胸部,却鼓得挺挺的,让人看过去便分晓这个生物的是公是母。
不过说起来,这点到很像那位守寡的胡夫人,只是不知道她们两个到底谁的本钱更大些呢?咦?怎么想到胡夫人去了?卢琦整理下思绪,突然脑中蹦出个想法,于是嘿嘿一笑:
“还公子呢,你见哪家公子的……”说着,卢琦故意的挺了挺自己的胸脯,然后双手在胸前比划两下,这动作在外人看来不觉着什么,可是在胡玲看来确是极大的侮辱
“你……”
“你是我娘子,我当然要爱护你了,不管你怎么逼迫,为夫这休书是万万不会给你的!”卢琦的话音刚落,周围人群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射向胡玲。
没办法谁让胡玲的易装术实在是太过拙劣,只要是眼睛不瞎的,都能看出这是个母的,不过卢琦的话使得胡玲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紧接着又黑起来,对着卢琦咬牙切齿道:
“我今天不杀了你,我今天就跟你的姓!”
说着,胡玲便要举棒开打,这时一阵苍老的声音破空传来:“住手~~”
胡玲听了这个声音,好似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停在那里,只不过头偏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满是委屈地叫了声:“赵伯伯!”
胡玲的话音刚落,便见人群中走出一位老者,朝着胡玲招了招手道:“还不跟老夫进去?”
老者说完,胡玲便乖乖地跟着老者走进了崇德楼,只留下卢琦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心说,这个老头子不会是什么神仙吧,怎么招招手就让这个母夜叉如此驯服了?
就在卢琦万分不解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这不是大小姐嘛?”
卢琦循声望去,一张黑皱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顿时把卢琦吓了一跳,这个李德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眼前,而且还是四目相对的那种。
李德显然没在意卢琦吃惊的表情,目光朝着胡玲消失的方向一瞟:“你不会和大小姐有什么过节吧?”
“什么大小姐?你说的是哪位?”卢琦被李德的话弄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就是刚才进去的那位,不会你还不知道,她是张涛张千户的外甥女?”
卢琦嘴撇了撇,很不屑地哼了一下,心说外甥女终究不是亲闺女,就算得罪又能怎样。
李德显然看出卢琦的想法,于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有所不知,咱们张涛张大人至今无一儿半女,所以对待这位外甥女视若亲生一般,你若得罪了她的话……”
李德话还没说完,卢琦的脸色顿时变得漆黑无比,我说这个张千户怎么和周扒皮一般的使唤老子呢,原来症结在这里呀,不过胡玲这么受张涛的喜爱,那哥们儿完全可以派人把自己做掉,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想必是这**告状告得晚了,老子都成了锦衣卫,这**才去向她的宝贝舅舅说老子的坏话,所以那个张涛万般无奈之下,才让老子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计,想通这个关节后,卢琦不由得感慨道:
“原来如此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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