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可能!这不可能!”眼看胜利在望的李珍,眨眼的功夫便转胜为败,这让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不止是他,跟随他的勋二代们同样如此。
可不接受又能怎么样,那只青色的大蛐蛐儿的尸体还直挺挺的躺在那里,就算有妙语千言,也不可能改变这个铁定的事实。
与勋二代们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了下去不同,四周的看客们却兴奋起来,这突如其来的逆转来得实在是太突然,太诡异了,以至于周围人还没反应过来,这局就结束了。
一幅图画,于无影无形之间杀掉了一只真蛐蛐儿,这位年轻的锦衣卫是怎么办到的,是巧合?是道法?是妖术?还是什么旁门左道?一时间四周的众人群议论纷纷,兴奋之情,与之前的勋二代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伯伯,您说,他用的是什么妖术?”人群之中的胡玲看着这个结果,也在思索着其中的门道,可是怎么想也想不通,于是开口问着旁边的赵冀。
赵冀听了胡玲的问话也是摇摇头,然后略带惭愧地说道:“老夫行走江湖多年,自问见识不少,却也看不出他的手段。”
胡玲见赵冀都不清楚,也就没再多问,只是看着卢琦的眼神更加复杂,这个家伙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在厅堂内的人或失望,或不解,或思索,或议论的时候,卢琦却依旧翘着二郎腿,品味着手中那多鲜花的味道,只不过他的眼睛已经睁开,带着一丝玩味,看着眼前那群二世祖的表情:
“小伯爷,咱们还赌吗?”卢琦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询问着对面的李珍。
“赌!”李珍毫不犹豫地叫道,与此同时,他的拳头也落到桌子上,震得铜盆嗡嗡直响:“小庸,把你的拿过来!”
李珍话音刚落,徐庸就将自己的蛐蛐儿罐拿到铜盆边,准备将蛐蛐儿放进去,可还没等徐庸把蛐蛐儿罐的盖子打开,卢琦那不急不缓的话音再次响起:
“且慢!”
听了卢琦的话,徐庸刚刚触摸到罐子的手随之停下。
“在下还是劝小伯爷就此收手,好自为之!”
“你什么意思?是想让小爷认输?”李珍已经没了刚开始胜券在握的气势,但依然豪气十足。
“然也,没想到小伯爷如此聪明,在下想什么都被小伯爷猜中了!”卢琦说话的时候,脸上依旧笑容灿烂。
李珍听了卢琦的话,嘴角不由得一撇,话语中透出满满的不在乎:“那只是意外,小爷这边还有十多只,就不相信次次如此?”
—“对,那只是意外!”
—“虎贲大将军昨日积劳成疾,所以今日才出师未捷!”
—“对,咱们手上还有十几只,还怕没有一个能赢?”
........
李珍身旁的勋二代们七嘴八舌地附和着李珍,一时间厅堂内好不热闹!
“好!”李珍的话音刚落卢琦便拍着桌子,勋二代们的话音旋即戛然而止,接着卢琦长身而起:“既然小伯爷兴致如此,那咱们就继续赌,只不过在下时间有限,不如咱们换个玩法!”
“什么玩法?”一众的勋二代们异口同声地问道。
“也没什么稀奇,就是你们将手头的蛐蛐儿全部放进去,还是老规矩,只要有一个蛐蛐儿踩在画上二十息,就算你们赢!”
“此话当真?”李珍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问道。与此同时李珍身边的勋二代们脸上再次露出兴奋的神情,要知道铜盆的地盘就那么大,十几个蛐蛐儿同时放进去。
就算不走动,并排铺满,少说也得有五六只踩在图画上的,而卢琦只要求有一只踩二十息就算他们赢,而他们至少有五六只可以同时达到这个要求,如果这样都会输,那才叫见鬼了呢。
看着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再次兴奋起来的勋二代们,卢琦的眼睛已经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儿,对着李珍语气和缓的说道:
“当然!”
卢琦的话音刚落,李珍便迫不及待地冲着身旁的勋二代们叫道:“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点儿?”
说着,十几个勋二代立马抱着手中的蛐蛐儿罐,冲到铜盆边上,二话不说打开盖子,双手一抖,将一只只蛐蛐儿倒进铜盆之中,眨眼的功夫,盆底密密麻麻的铺满了颜色各异,体态不同的蛐蛐儿。
这其中,更是有七八只,踩在卢琦的图画上,只见这十几只蛐蛐儿,一个个精神抖擞,有几只好斗的,还不时地挑衅着旁边的蛐蛐儿,甚至有两只蛐蛐儿只不过触须微微碰了两下,就在盆底一侧就地厮杀起来,一时间铜盆内蛐蛐儿的叫声,盖过了厅堂内人们的说话声。
只不过这两只蛐蛐儿的舍命血拼,并没有得到人们的赞扬和欢呼,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踩在图画上的那七八只蛐蛐儿身上,只不过这种正常而又和谐的场景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接下来的一幕,让场内的所有人再次目瞪口呆:
大约只过了四五息的时间,铜盆内的一只蛐蛐儿突然像着了魔一般,朝着图像对面的铜盆壁猛地撞去,在这只蛐蛐儿的带动下,铜盆内其他蛐蛐儿好像是商量好了一般,不约而同地随着第一只蛐蛐儿一起凶猛的撞向图画对面的铜盆壁,就连那两只捉对厮杀的蛐蛐儿也不例外。
这些蛐蛐儿的表现和之前的那一局的蛐蛐儿表现如出一辙,只不过这次十几只蛐蛐儿一起撞盆,场面比之前一次壮观很多,这样的壮观是卢琦对面的勋二代们最不想看到的。
如同之前的那一局一样,在蛐蛐儿们短暂的和铜盆死磕后,十几只蛐蛐儿再次肚皮向上,六脚朝天,眨眼的功夫,只剩下两三只仰面朝天的蛐蛐儿还在不时的抽搐着,眼见也是活不成了,其他的蛐蛐儿更是直挺挺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面对这样的结果,无论是勋二代们,还是四周的看客,眼睛都睁得大大的,嘴巴里个个都能塞进鸵鸟蛋,众人震惊之余,使得整个厅堂瞬间鸦雀无声,滴水可闻。
只有卢琦神色依旧地用手数着死去的蛐蛐儿,在发现还有两三个没有死透的蛐蛐儿时,眉头突然一皱,然后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失算,失算!居然还没死完!”
卢琦的话音不大,可在这寂静的有些怪异的厅堂内,卢琦这句带着明显不满的话语,让厅内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失算?”,“居然还没死完?”这位年轻的锦衣卫说出这样的话,难不成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若是这样,他是怎么做到的?如果之前的一局可以用意外来解释,可这一局呢?十几只活蹦乱跳的蛐蛐儿,一眨眼的功夫便命归黄泉,这等手段是常人会用的嘛?难不成是那副蛐蛐儿的图画,被他施了什么妖法不成?
人群中几乎所有人都持这种观点,就连胡玲那个一直对卢琦冷眼相对的刁蛮丫头,也同样如此,觉得此时的卢琦已经不是正常人了,而是一位有着人类外形的妖怪,用简单两个字概括就是“人妖”。
卢琦并不知道胡玲此时的想法,如果知道,他绝对会很有礼貌的把胡玲的裸像搬到自己的画布上,只不过某些部位会与正常的女性略有不同,然后他会文质彬彬的把这幅放到那位母夜叉面前,用一根教鞭指着那幅画,大声咆哮地告诉她,到底什么是人妖!
此时的卢琦正很享受的看着人们震惊的神情,偶尔用鼻子深深地吸几口手中花朵的香味,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看来这次老子又赌赢了,看着手上的花朵,卢琦心中不由一叹:
幸好老子前世采风时见过这种菊花,知道他叫除虫菊,花瓣内的菊酯就是后世家用杀虫剂的主要成分,因此这种菊花对蚊子,苍蝇,蟑螂等各种昆虫杀伤效果明显,但却对人畜无害。
只是没想到,这个时候的大明朝居然也有这种花,不过想想,也就释然,适才店小二解释道,这花是从波斯引进,估计崇德楼把它当做西域引进的名贵花种来种植观赏而已,好在老子认识这种菊花,别说他李珍的几只蛐蛐儿,就算来群马蜂,这幅掺了二十朵花的图画,也会让它们有来无回。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卢琦将心放到肚子里,安心的回味着手中花朵的芬芳,可是李珍却双目圆睁地看着一盆死去的蛐蛐儿,不停的摇着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不可能!”李珍的话音陡然提高,双拳咚地一声打在桌子上,片刻之后,他突然抬起头,双目赤红地盯着卢琦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用诈!”
“对,你使诈!”
“没错,要不怎可能这样!”
“是的,他绝对使诈!”
......
以其他三霸为首的勋二代们再次附和起李珍来。
玛德,还说老子用诈,要炸老子也得用王炸,这两局小儿科的东西,明明是三带一好不好?不过卢琦心里这么想,表面却不能变现出来,而是不急不缓地说道:
“我所做的一切,都在你们众目睽睽之下,这让我如何使诈?”
卢琦的一句话,让勋二代们顿时一滞,卢琦说的没错,他所作的一切,桩桩件件都是在他们眼皮底下进行,一切都很合乎常理,并没有半分异常之处,但就是这样平常的情况下,出现了如此不平常的事,这让他们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了。
“不对,这其中一定有问题!”说着,李珍一个箭步上前,拿起盆内的图画,左右看了看,然后又放到鼻子上闻了闻,接着又拿起桌子上的纸张、柳炭笔、毛笔、水墨,挨个检查了一番,却没有发现丝毫异常。
正当李珍准备放弃之时,突然发现卢琦手中那多奇异的菊花,眼睛突然一亮,然后又拿起卢琦之前调配的墨水闻了闻,一股奇异的花香扑鼻而来,这时,他放下墨水,伸出手,笔直的指向卢琦,自信满满地说道:
“这花瓣里有毒!”
卢琦一听李珍的话,整个人顿时呆立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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