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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意料之外

龙一和韩凝音刚刚进入酒店大门,就有一个身穿西装的男子迎了上来,男子面带笑容,温和地问道:“两位是来见张老先生最后一面的吧?”

韩凝音面露疑惑,龙一却是点了点头。西装男子说道:“请跟我来,张老先生知道二位要来,特意让我在此等候二位。”

韩凝音一愣,心道:知道我们要来?是巧合还是……见龙一已经跟上去,也连忙跟着往前走。

在九楼下了电梯之后,西装男子将二人带到909房间门外,然后打开房门让二人进去。

龙一和韩凝音进门之后,西装男子却没有进来,而是关上了房门。韩凝音也见到了房间的主人,一个躺在床上的垂暮老人,老人异常枯瘦,看起来简直弱不禁风,浑身的骨头似乎随时都会散架,靠在靠背上显得那样孤独。

老人见到二人,却似早就认识一般,面带笑容却有些气虚地说道:“两位来了,快请坐吧,老朽时间不多了,也不能好好招待二位。”

韩凝音见龙一示意自己与老人交谈,便接道:“老伯您客气了,是我们不请自来,打搅您了。”

老人待两人坐下之后,笑着说道:“茫茫人海之中,你们能在老朽死前来到这里,这便是命运,依老朽猜测,你们应该是裁判所的吧?”

韩凝音点点头,说道:“您怎么知道?您又是?”

老人面露回忆之色,有些哀伤地说道:“二十年前我也是裁判所的人,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便一直住在这里,有专门的人监视。”

韩凝音大惊,随后问道:“恕我冒昧,可以问问您原因吗?”

老人笑了笑,说道:“无妨,已经是快要入土的人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被监管在这里是因为我的异能。”

“异能?”

“对,当初加入裁判所的时候,我的异能并没有问题,虽然是少见的暗系异能,但是也在裁判所的接受范围内,可是随着时间的增加,我竟然掌握了预言能力,当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预言是多么的禁忌,没有好好隐藏自己,直到后来世界七大裁判所联名向中国裁判所施压,要求毁灭我,我才知道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不过中国裁判所还算对我不错,找了个死囚代替了我,然后让我一辈子住在这里。”

韩凝音紧皱着眉头,她一直很为预言者抱不平,可是她也没有质疑的权利,老人的一生虽然不幸,但是也算幸运,其他的预言者恐怕就没有他这么好的待遇了。

老人继续说道:“相见即是有缘,既然你们今天来了,我便告诉你们一些禁忌吧。”

二人被老人勾起了兴趣,认真的听着。

“人脑的开发大多在皮层,异能者也一样,但是有些特殊的异能者,他们的大脑开发却是向核心方向发展,一旦发展到某种地步,就可能获得预言的能力,我当年正是由于和一位灵魂异能者战斗,不知为何逐渐开启了预言能力。还有一种开启预言能力的方法就是,当大脑皮层的开发度达到80%以上,就可以直接感悟未来,你们的龙魂就是达到了要求的人,只是他从来不去触碰那种能力,所以除了极少数的人,没有人知道。”

老人的话让二人震惊不已,韩凝音还好,龙一却是更了解龙魂,龙魂甚至比龙头还小一岁,但是看起来比龙头老太多了,龙一一直认为是龙魂体质的问题,现在才知道龙魂衰老的真正原因。

“预言者的确可怕,但是预言也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知晓的,预言者通常只能预知自己或者自己最关心的人的未来,但是也并不尽然,二战时候日本轰炸珍珠港为什么会那么成功?就是因为牺牲了一位预言者的生命,来预测最好的轰炸时机,也是在那之后不久,预言者才正式被列为禁忌之一。”

老人的话不停的冲击着二人的认识,就连一直为预言者抱不平的韩凝音都开始动摇了,预言者的存在的确威胁太大了,甚至都超过了核武器。

“身为裁判所的一份子,一开始我也不甘心,但是后来我想通了,人类为了生存消除未知的隐患本来就没有错,所以我心甘情愿被监控起来。”

二人有些敬佩地看着老人,老人继续说道:“就如同我说的,我只能预测到自己和自己关心的人的一些情况,能够预感到你们要来,主要还是因为这位小姐和老朽有些关系。”

饶是二人已经被老人震惊了几次了,此时仍然被老人的话惊到了,韩凝音连忙问道:“啊,老伯,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啊?”

老人哈哈一笑,说道:“你别激动,你和我没什么关系,不过你跟我儿子有关系,你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韩凝音瞪大了眼睛,大叫一声:“什么?张逸龙是您的儿子?”

老人点点头,笑道:“当时我妻子带着没有异能的逸龙离开了北京,而我则是带着继承了暗系异能的逸民住在北京,逸民现在还在北大上学呢!”

韩凝音一脸惊讶地看着老人,心情却是异常复杂,本来见到张逸龙的父亲应该是件喜事,但是韩凝音却同时知道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那就是张逸龙的亲兄弟很可能就是这次的任务目标,这让韩凝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不能告诉一个将死的老人,我们是来对付你儿子的。

老人似乎知道些什么,笑着说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小姐!”

韩凝音连忙站起来给老人鞠了一躬,说道:“张伯伯您好,我叫韩凝音!”

老人伸出手,韩凝音连忙握上,老人突然郑重地说道:“小韩啊,我能猜到你们这次来的目的,你们放手去查吧,如果真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我也不怪你们。”

韩凝音满脸通红,这真是个又好又不好的消息,耳边又响起老人的话“小韩以后变厉害了,可得保护我家逸龙啊!”不知为何,韩凝音感觉老人似乎在恳求自己,可是为什么对象不是张逸民,而是张逸龙呢?

老人说了这么多话,看起来很疲惫,很快变睡着了,韩凝音知道这是预言的后遗症,使用预言能力的条件就是消耗自己不可补充的身体潜能,一旦身体潜能消耗完毕,就会消耗寿命,寿命这种东西虽然谁都不知道有多长,但是却是真实存在的。老人睡着后,韩凝音和龙一离开了老人的房间,告别了西装男子,离开了酒店。

出了酒店之后,韩凝音掏出电话,打算给张逸龙打电话,告诉他他父亲的情况,却被龙一阻止了。

龙一冷冷地说道:“韩凝音,别忘了纪律,他不过是普通人,你要告诉他异能者的存在吗?”

“可是他的父亲快死了!那是他的父亲,不是别人!”韩凝音激动地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刚刚那位老人本来应该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你要让他重新经历一次失去父亲的痛苦吗?还是你要告诉他,你要亲手对付他的兄弟?”

韩凝音愣了,拿着电话的手却没有了按键的力气,呆呆地被龙一拖到车上,对着手机发呆,心头确是难过地说道:“逸龙,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实情,我不能让你恨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就像亲兄妹……”想到亲兄妹,韩凝音心中却是莫名的一痛,不知道痛的来源,但是有分明能感觉到。

龙一开车离开了这里,打算先到北大附近的宾馆休息一天,明天再继续调查,他也看的出来,韩凝音今天是没有办法继续完成任务了。

一路上韩凝音都闷闷不乐,龙一不擅长和人沟通,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让她自己闷着,他见过韩凝音的自我调节能力,知道这点打击她应该能扛过去。

晚上,韩凝音躺在床上,却是止不住胡思乱想“还在上学,逸民应该比逸龙小吧!他长得应该和逸龙很像吧!如果很像的话,应该可以算是一颗校草吧,就是不知道他是和逸龙一样开朗呢,还是和龙一这样从小知道身份后自闭又冷酷的样子?这些暗杀应该不是他做的吧,他一个中国学生,怎么会学会忍术?还有那么熟练的暗杀技术?韩凝音,你也是傻了,怎不知道动脑子,瞎担心什么。”

“可是,要是万一真的是他,我该怎么办呢?亲自动手是不可能了,让龙一对付他我袖手旁观?这和亲自动手有多大差别?怎么说他也是逸龙的弟弟,可是,他手上可是有四条人命了,啊呀,我怎么又把他当成杀手了?老天爷啊,求求你,千万别被我的乌鸦嘴说中!”

……

第二天早上,当龙一看到顶着两个熊猫眼的韩凝音,忍不住嘴角一翘,竟然破天荒的开起玩笑来“哟,四川的大熊猫来了啊?”

韩凝音还没反应过来,问道:“大熊猫?哪里?这个宾馆吗?”

“恩,就在这个宾馆!”

韩凝音四川看看,没有人围观大熊猫啊,突然明白龙一说的是谁,顿时大怒,叫道:“喂,死冰块脸,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居然开小姐玩笑!啊!龙一你会开玩笑?我一定还没睡醒,我回去再睡两个小时。”叫道最后却变成了惊讶,龙一开玩笑?完了,一定是铁树开花,有妖怪啊!

龙一嘴角抽了抽,忍不住给了她个爆栗,说道:“我看你是真没睡醒!”龙一心中却是叹了一口气,自从韩凝音到裁判所之后,她原本的冷静淡漠一直在消失,或许是突然来到另外一个世界,想要寻求保护,韩凝音竟然偶尔也会做出小女生的反应了,这也许就是一种潜在的不安全感在作祟,原本的世界她认为她可以很好的掌控,所以她什么都靠自己,而这个新的世界太陌生,她没有能保护好自己的自信,所以她开始向周围寻求帮助。不过这样要比原来可爱多了,男人嘛,都不喜欢身边的女人太聪明太淡定,当你给她准备了玫瑰花、烛光晚餐、烟火大会,她却骂你一句“浪费钱”,这是多么倒胃口的一件事啊,以前的韩凝音可是没少骂过张逸龙,弄得张逸龙每次都抱怨她不懂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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