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目眺垠天,粉黛婵娟,
良驹踏岭怯加鞭,
纵跃群峦叠倩影,
只见尘烟。
眷侣舞跹翩,羡煞神仙,
心田有梦放巫山,
举手投足合玉璧,
伉俪同欢。
词牌《浪淘沙》亦称《浪淘沙令》、《卖花声》《过龙门》,双调五十四字,前后阕各四平浪淘沙,一韵到底。越来越喜欢填词了,小子艾丈策又是人前卖弄了,惭愧、惭愧。还得接着叙述故事情节。
话说张通、张芊芷二人辞别巴山派众人,一路加鞭急急追赶萧抱秀和陈通江,一直追过饶风岭,都进入终南山地界了,也没有看见二人踪影,而且张通总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但是就是找不到人,张芊芷也感觉到了这一点。突然她萌生了一种想法:“通哥,咱们这么走太扎眼,我们在明处,人家在暗处,有可能还有更多双眼睛在盯着我们,我们要想找到他们两个,就得把自己转到暗处,让他们到明处。”
“你是说咱俩乔装打扮,易容之后找他俩?”
“通哥真聪明,我就是这个意思。”
“高,真高!这主意真不错,就这么办了。”
二人商量已毕,又走了一段路就来到了终南山南侧的樊川县县城。进城下马之后,二人找到一家“蓝南”客栈,安排好马匹,要了楼上紧邻的两个僻静的房间,简单用过茶饭之后就大摇大摆的出客栈到街上,装作逛街的样子,陆续到绸缎庄、药铺、杂货店买了所用之物,然后出城,看见无人注意,俩人就钻进了一个河边的树林。
约有一顿饭的功夫,从树林里走出一对中年夫妇,看外表都有四十多岁的年纪,男的一缕胡须,黄脸庞,女的脸上有几个麻子和几道皱纹,弄得挺丑,二人似乎是行走江湖的镖师,穿着很普通,因为是冬季,显得有点窝囊,用的家伙用布套套着。这两位就是易容之后的张通和张芊芷,二人怕让人听出声音来,说话的时候都故意把声音放粗,显得与年龄搭配,这次易容,基本上都是张芊芷弄的,对这次创作自己很满意,更多的感觉挺好玩、挺刺激。
二人又进城里面买了两匹普通的行脚马匹,然后出北城门赶往终南山,这回,二人再也感觉不到有人盯梢了,于是就放心前行。日头快要压山的时候,二人到了终南山山脚下一个名叫石碥峪的镇甸。
终南山,位于现在的西安市长安县城南15公里处,它东起盛产美玉的蓝田山,西至秦岭主峰太白山,横跨蓝田、长安、户县、周至等县,绵延200余里。为道教发祥地之一。又名太乙山、地肺山、中南山、周南山,简称南山,是秦岭山脉的一段,西起陕西宝鸡眉县,东至陕西蓝田,素有“仙都”、“洞天之冠”和“天下第一福地”的美称。
终南山主峰太白山素有草药王国之称,在当地至今都传唱着“太乙山,遍地宝,有病不用愁,上山扯把草”的歌谣。
终南山地形险阻、道路崎岖,大谷有五,小谷过百,连绵数百里。《左传》称终南山“九州之险”,《史记》说秦岭是“天下之阻”。《长安县志》载:“终南横亘关中南面,西起秦陇,东至蓝田,相距八百里,昔人言山之大者,太行而外,莫如终南。”至于它的丽肌秀姿,那真是千峰碧屏,深谷幽雅,令人陶醉。唐代诗人李白写道:“出门见南山,引领意无限。秀色难为名,苍翠日在眼。有时白云起,天际自舒卷。心中与之然,托兴每不浅。”
站在山脚下仰望终南山,这里刚刚下过一场雪,半山腰以下满是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眼望不到边,山腰间因为四季常绿树木和刮风的缘故,绿色没有被雪完全压住,探出来的墨绿给群山过了一条厚厚的围巾,最顶端的几座山峰,积雪皑皑,让张通猛然想起陈抟老祖偈语的那一句“终南斜指白头翁”,的确像白头翁,那么到底是哪一座呢?即使知道了是哪一座山峰,那么山峰上又有什么呢?到哪去找呢?一连串的问号在张通的脑子里来回徘徊。
二人刚进镇子不远,在一家名叫“山里人家”的客栈门前,刚要进去,就见对面来了两匹马,马上端坐之人正是萧抱秀和陈通江,张芊芷差点叫出声来。幸亏周围行人多,两个老家伙也没注意他俩,张通又及时提示了她。萧陈二人下马进入客栈,张通二人也进入“山里人家”客栈,订了一间客房,因为俩人装扮的是夫妻,当然只能订一间客房了,弄俩就出破绽了。非常巧合的是,萧陈二人的两间客房是西厢房,张通的客房是东厢房,正好在一个天井当院。萧陈两个人丝毫也没有察觉到张通他们有什么异样,依然是大大咧咧的,招呼伙计上茶上菜。时间不久,就已经掌了灯了,张通简单要了点饭菜,和张芊芷快速吃完,伙计撤走家伙事以后,张通就吹熄了油灯,装作就寝的样子。实际上二人收拾停当,坐在窗户后面,点破窗棂纸,透过小孔观察对面的动静。
张通已经小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张芊芷,他想先观察对屋二人的动静,如果夜里不出去,就想办法在他们睡熟之际以猛鸡夺粟之势擒住二人,如果二人出去行动,那么就跟踪他们,在外面机会得当的时候下手,至少抓住一个活口,问明情况,最后是后者出现,如果在客栈内动手则多有不便。
二人就在窗后屋内观察,只见对面一个房间内两人的身影晃动,似乎在品茶聊天,但是声音听不清楚。渐渐地,客栈内不再喧嚣,人们大多都进入了梦乡,已经夜深了,客栈的房门闸板已经上好了,伙计打着哈欠回门房休息。又过了片刻,张芊芷的眼睛都有点酸了,但仍然聚精会神地看着,生怕错过了一眼。
就在这时候,对面的灯熄灭了,又过了一会,门开了,萧抱秀挎着宝剑,陈通江提着青竹竿出来,两个人都是夜行人的打扮,看看四下无人,二人锁上门,而后飘身上房,下去了。张芊芷刚要动身开门出去,张通按住了他,这时候,见萧抱秀又站在房顶四下观看,然后俩人就没影了。
就这一下子,就把个张芊芷佩服得五体投地、心服口服,更增加了对情郎的至爱。张通一拉她,轻轻地开门,轻轻地锁门,然后二人也飘身纵上西厢房的房顶,借着朦胧的月光仔细观看,只见有两个人影正往北边跑去,看身材正是萧陈二人。张通知道张芊芷的轻功也不错,但为了不耽误事,伸手搂住张芊芷的腰,飘身下房,而后展开飘逸仙踪和凌波微步的身法不一会就追上了两个人,为了不惊扰萧陈二人,在后面保持三四丈的距离。张芊芷浑身上下加起来不过九十多斤的分量,对于张通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而且有机会搂着心爱的人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儿。张通习武的最大特点就在于活学活用,而不拘泥于原有的招式,他通过练习飘逸仙踪、穿云入雾吐纳功和凌波微步发现,三者既有异曲同工之处,又可以相互补充,所以,他现在所使用的跑字功是三项绝艺的综合体,不再是简简单单的哪一种。
而伏在张通身上的张芊芷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好在这是半夜,黑灯瞎火的,反正也没人看见,尽管很心疼张通,但也知道他累不到哪去,九天神丹和张通自身大开大合、源源不断内力的作用让张通可以随时化掉疲劳,更何况自己也非常喜欢被张通搂着,这种感觉只有在这种特定的场合下才能有机会体会到,所以她选择了三个字的功夫:“乖乖的”!只不过心脏不够乖,咚咚咚直跳,脸颊不够乖,自己都感觉发烫。
萧陈二人径直往北跑出去能有十里路的距离,眼前出现了一幢高大的建筑,二人飞身就跳进了院内,张通见飞檐斗拱、气势巍峨,猜测应该是一幢庙宇。张通近前透过月光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横匾上三个大字“水净庵”,这是比丘尼修习、居住之所,夜半三更的,这俩人到这里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自己更有必要伸张正义了,于是也纵身上墙,寻找二人踪迹。
书中插言,比丘尼,梵文Bhikkhuni,又作苾雏尼、比呼尼、除女、董女、苾刍尼、备刍尼等,俗称尼姑。满二十岁出家归入佛门,受了具足戒的女子,称为比丘尼。五众、七众之一。最早出现于南北朝时期。意译为乞士女、除女、除馑女或薰女;亦称沙门尼或简称尼、尼僧。尼姑是中国对比丘尼的俗称,并不合乎佛制的要求,也是对比丘尼师傅的侮辱之称。所以遇到比丘尼尊称应为:“法师”,表示尊其佛法造诣高深。
张通站在院墙之上查看,只见不远处有一庵堂亮着灯,有人影晃动。这时张芊芷已经从张通的怀里下来,与张通一道飞跃到庵堂的房顶之上,轻轻揭开两块琉璃瓦,顺着琉璃瓦透过的缝隙看着里面的人,探听他们的谈话。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