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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才知人慎果 又得称心徒

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嗔嗔老和尚和李德本事先就是打着这个鬼算盘,如果嗔嗔战胜,那就作罢,否则,就由嗔嗔给暗示,李德本躲开众人的眼目,偷偷施放五毒梅花针。

毒计的确是够毒的了,据说五毒梅花针的施放者通常取癞蛤蟆一只、红蜈蚣三条、红蛇一条、绿蜘蛛五只、花壁虎一只,以五月初五午时,取黄牛尿一斤左右,于陶罐内浸泡五毒,密封埋地下四十九天之后取出即成。

施放者以刚针若干于无烟炭火上烧红,将针尖一厘米左右的长度浸入药液中淬火,再烧红再淬火,如此七次以上,即成五毒梅花针,此针刺中人体,其人会迅速昏厥,严重的可以致命!

五毒梅花针名字里面虽然有梅花二字,但只是取其梅花由五花瓣组成的数字谐意,与各种梅花实在是不沾边,也不是说要用五根针扎人。

究其解药,是取山溪中的螃蟹若干,于土锅内炒香,螃蟹炒熟之后很香的,以稻米酒一斤于陶瓷坛中密封浸泡,四十九天以后即可作为解药使用,每次用量二三钱足以。

如果李德本的五毒梅花针真要是打向张通的话,那么张通真就是危险了,李德本的五毒梅花针刚刚绷簧响动,就听见“啪啪啪,啊!”的声音传来,李德本翻身栽倒。

锥果桩下众人甩脸观看,只见李德本的手上、胳膊上,脑门上分别被砖头击中,手上被击中的砖头是道济打的,胳膊上被击中的砖头是王重阳甩出去的,而打在脑门上的砖头是从墙上飞过来的,不知是何人所掷。

原来,就在嗔嗔大和尚登上锥果桩之前与李德本对眼神的一刹那,被细心的道济看到,凭经验道济知道这俩人肯定有鬼,只是现在还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他一拉王重阳的衣襟,小声把这件事告诉了王重阳。

打这时起,爷俩的眼睛除了观看锥果桩上的比武以外,主要就是盯着李德本的一举一动,听见嗔嗔的声音,看见李德本往后缩,就知道老家伙要使坏,于是道济偷偷的在地上找了两块砖头,递给王重阳一块,等李德本刚从怀里掏出五毒梅花针按动绷簧,道济、王重阳手中的两块砖头纷纷出手。

本来王重阳也想打李德本手中的五毒梅花针,但怕与道济的砖头发生碰撞,耽误了阻击李德本,于是他把砖头的目标改在了李德本的胳膊上,至于从墙上飞来的砖头是谁打的,院里的人谁也没看见。

再说锥果桩上的张通与嗔嗔二人,二人正在打斗之中,突然传来了李德本的嚎叫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张通知道出事儿的不是自己人,所以没有多大触动。

但是嗔嗔就不一样了,他原本与李德本就约会好了,现在他与张通交手已经是垂死抵抗了,就依赖于李德本的暗袭,自己才有机会转败为胜。现在突然听见李德本的惨叫,就知道李德本出事儿了,但究竟是什么事,他不知道,因而他总想找机会偷眼看看。

可是张通苦苦进攻,嗔嗔老和尚根本就找不到机会,越是找不到机会,越是想看看,就这样,精神就溜号了,锥果桩比斗是绝不可以走神儿的,嗔嗔老和尚一个没注意,张通一掌正拍在嗔嗔老和尚的右臂之上。

这一掌如果拍在一般练武之人身上,肯定会平飞三丈开外,能摔出毛病来,但不至于身落锥果桩上,但是,嗔嗔功力深厚,挨上这一掌,身体本能的反弹,但又没弹回张通的双掌,于是身体一歪,脚下蹬空,身子斜着趴了下去,这时候的嗔嗔,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距离锥子尖越来越近,只是瞬间,在嗔嗔的惨叫声中,锥子尖分别从嗔嗔的胸口、大腿、胳膊、下体穿透而过,胖大的身躯被穿在锥果桩中间,就好像现在吃烧烤牛腿一样。

鲜血从嗔嗔大和尚硕大的身躯里顺着锥果桩流淌下来,这个老和尚终于死于非命。张通见自己已经获胜,连忙纵身飘下锥果桩。

“通哥,可吓死我了,赶快擦擦汗。”张芊芷连忙跑过来问寒问暖,掏出绣帕为心上人擦汗。

张通并没有拒绝张芊芷的举动,很是享受的接受着来自心上人的呵护。猛然,他见巴卡让正要伸手去摘人参果,连忙大声喊道:“巴掌门,不可妄动!”

巴卡让因为自己一方已经获胜,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于是对人参果产生兴趣,想摘下几个给大伙尝尝鲜,被张通叫停,他有些不解,扭头看着张通:“张公子,大家也累了半天了,我想摘下几个人参果给大伙解解渴。”

“巴掌门,这果子里面有鬼!”

“人参果有鬼?”

不仅巴卡让迷糊,众人也都不解。

张通扭头看见李德本没有死,还躺在那里哼哼,就扯下李德本的一块衣服,包起一个人参果就往李德本的嘴里塞,李德本摇头晃脑反抗,但终究没有张通的力量大,人参果的表皮也不够硬,被李德本咬破,大半个人参果已经塞进李德本的嘴里。

完全出乎众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李德本浑身急剧抽搐,瞬间七窍流血而亡。巴卡让吓得舌头吐出多长,后背都让汗染透了,他真后怕自己的鲁莽,多亏张通提醒,否则就后果不堪设想了。

“通哥,你怎么知道这果子有毒?”自己的丈夫露脸,做妻子的也自然脸上有光,张芊芷赞叹的问张通。

“这并不难,你没见小和尚们往锥子尖上放人参果的时候那么小心翼翼吗?正是因为这果子有毒,他们才会那样,这果子肯定不叫人参果!”

“那又叫什么呢?”张芊芷又恢复了往日活泼好动、凡事好奇多问的性格。

“那很容易,抓一个小和尚问问就知道了。”马钰插口道。

正说着呢,只见谭处端揪着一个小和尚的衣领子来到众人面前,小和尚吓得抖衣而颤,扑通一声就跪在众人面前:“各位大侠,饶命啊!贫衲是好人啊,是被他们逼的,贫衲没有做过坏事啊!”

“你老实回答,我们决不杀你。”王重阳说道。

巴卡让上前用手抓住小和尚的肩膀子:“说,这个果子到底叫什么名字?”

“阿弥陀佛,叫、叫人慎果!”

“还他娘的人参果,我打你个人参果,我让你不说实话!”巴卡让上前就是一脚,小和尚“哎哟、哎哟”直叫,道济急忙过去拦住巴卡让。

“阿弥陀佛,贫衲没有撒谎,是慎重的慎,叫人慎果!”

众人这才听明白,原来是人慎果,一字之差,谬之千里啊!

王重阳忽然想起一件事儿,连忙问小和尚:“我来问你,那个一处小师父他在那里?现在怎么样了?”

“他就在不远的禅堂绑着,现在还活着,虽然挨打了,但不至于死了。”

“他为什么会挨打?”

“因为他不愿意给你们送蒙汗药酒,所以被住持喝令捆绑,打了一百鞭子。”

“马钰、谭处端,你们赶快跟着这个小师傅解救一处小师傅。”王重阳吩咐道。

马钰、谭处端二人答应一声,就跟着小和尚下去了,不一会,二人搀着那个一处小和尚就来到众人面前。

这个一处小和尚已经明白获救了,强打精神跪在王重阳面前:“多谢老施主救命之恩!”

“不必客气,一处小师傅,红门寺已经被灭了,你下一步意欲何往啊?”

“小僧已经没有了着落,如果您老垂爱,小僧愿意还俗跟随您左右,为您牵马缀蹬,做牛做马再所不辞。”

“哈哈哈,那倒不必,我看你与我有缘,如果你愿意,老朽愿你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师傅在上,徒儿王一处给您磕头了!”一处小和尚再次跪倒王重阳面前,磕头带响,甚是虔诚。

“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王重阳搀起王一处,接着说道:“徒儿,既然入我门墙,为师给你起名王处一,号玉阳子,你看如何?”

王处一再次给师父王重阳磕头谢恩,这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全真七子”中的王处一。

据史料记载,王处一,号玉阳子(一说字玉阳,号全阳子,一说号华阳子)。宁海(今山东乳山)人。金大定八年师事王重阳,长期隐居昆嵛山烟霞洞。后玉阳独去文登铁槎山(今属荣成市)云光洞结庵,苦心修炼九年,被称为“铁脚仙人”。后下山西行传真布道,足迹遍及山东、江西、陕西、山西、北京等地,在中国北方产生极大影响。

金宣宗贞佑六年飞升,仙化后元世祖至元六年封赠“玉阳体玄广度真人”。为“北七真”之一,以修炼、传承他的教理、思想为主的门人派别称为全真道嵛山派。简称嵛山派。

王处一师事王重阳后,长期隐居昆嵛山烟霞洞,“九夏迎阳立,三冬抱雪眠。”九年炼形、终得上道。大定二十八年应金世宗之召,赴阙主持万春节醮事。

王处一母亲周氏于金熙宗皇统二年壬戌(一一四二年)三月十八日梦见红霞绕身而生处一。处一幼年丧父,事奉母亲至孝。体貌魁梧,从小不喜欢嬉戏,而好诵读云霞方外语句。七岁时曾经气绝仆地,很久才醒。母亲惊问:“你怎么会这样?”回答说:“只知熟睡,不知其他”。从此了解死生之说。

一天,途径山中,遇见一老翁坐在盘石之上,招呼他,摸摩其头顶说:“你以后必扬名四海,而为为道教宗主”。说完起身,曳杖而去。处一跟从不舍,问道:“老先生,是何人啊?”老翁回答说:“我是玄庭宫主。”瞬间不知所在。此后,处一语言放旷,不同凡响,举止颠狂,敝服赤脚,即使严冬依然单衣,人们认为他得了失心病。

处一曾经作颂自歌云:“争甚名,竟甚利,不如闻早修心地,自家修证自前程,自家不作为群类。”及至弱冠,有人提亲,处一笑而不应,母亲也不勉强他。后游到终南山,见到王重阳祖师,重阳知道处一是玄门大器,便答应处一拜师的请求。并带他到昆仑山烟霞洞授与正法及名号。其母亲也愿拜重阳学道。重阳知其贞洁,赐名德清,号玄靖散人。

九年四月,重阳与丹阳等数人从文登将要回归宁海,取道龙泉,临行重阳赠诗云:“修行事理记叮呤、只要心中静里明,眼界不生龙自住,鼻门无闭虎常停,舌根退味心神爽,耳内除声肾水清,南北混融归一处,东西**灭三彭,金木厮杈盘桓住,婴姹相随自在行,结作金丹出顶上,五光射透彩云棚”,处一拜受。

处一隐云光洞,常临危崖跷足而立,数日不动,人们都叫他“铁脚仙人”。洞居九年,制炼形魂,心地开明。长春赠诗颂云:“九夏迎阳立,三冬抱雪眠。”处一常常往来齐鲁间,或歌或舞,出神入梦,接物利生。二十二年秋居宁海,丹阳从关中来,同宿金莲堂,丹阳从容对处一说:“重阳祖师不远数千里来提挈我等,殊无以报,难道不内疚于心吗?!况且得道之人,苟利其身,功不及物,恐非弘济之意,实在想要光昭先师之德,必须普惠生灵,而道兄抱道藏器独善其身,这样不好啊?”处一说:“道无同异,缘有行否,师兄道备一身,德光四海,天下之人望风敬服,正是道兴缘行之时。现在我的仙缘未到,只好猖狂混世了。”

二十七年金世宗遗使币聘处一出山。时被番僧嫉妒,买通中使,言说处一不是得道之人,可用鸩酒试之,世宗同意了。当处一赴召前,预先叫徒弟凿池灌水,召见后,持杯尽饮。说:“我历尽贫困,曾经乞讨过日,今幸见招,可以饱口腹了。”将剩余鸩酒给他,尽饮。回观,解衣浴池中,一会儿池水沸涸,因此不死,但是须发尽枯,不能戴云冠。

世宗问以卫生、为治之道。处一回答:“保精养神,恭己无为。”世宗嘉许。于是乞请归山侍亲。二十八年二月又被召见问道。于是建修真观,世宗赐金,并书篆匾额。二月处一主管万春节醮事。八月得旨归。世宗赐金帛巨万,处一推辞不受。

十二月世宗病重,遗使召处一,处一对使者说:“为何晚来,恐怕不能重睹圣颜了”。正月三日下车,世宗崩已一日,处一于是东归。金章宗承安二年七月征见处一于便殿,问以养生之道,处一以无为清静,少私寡欲为对,又问性命之理,处一说:“内丹之说,以心运气,都是无为,自然斡旋造化,玄元至道都是这样。”又问以治理天下及边境事,处一答对皆合上心。章宗又问:“先生凡朕所问,必知答案,这有诀窍吗?”处一回答:“偶然碰巧而已”。章宗又问:“不必谦让,朕想听听”。处一回答:“镜子明亮,才能映见万物,天地之鉴,须自己灵明,则自见其妙。”

章宗感叹说:“清明在躬,气志如神,嗜欲将至,其兆必先,就是讲先生你啊。”敕赐“体玄大师”称号,居崇福观,月给钱二百缗。当时吕道安将建祖庭,因无敕额,不敢集众。处一奏请立观“灵虚”,赐道安“冲虚大师”,因此全真祖庭造建始盛。其母“玄靖散人”年九十求归山静养,临行,章宗遗赠丰厚。

泰和三年癸亥,章宗命处一在亳州太清宫两次主理普天醮事,戒度道士千余人。万鹤翱翔醮坛之上,太上老君现于云中,面赭如日,处一作诗云:“圣感传宣出洞天,金门演教尘无边,东方云海玉阳子,受皇恩第四宣。”处一母亲曾经对处一说:“我今年什么时候归去呀?”处一说:“可能在今秋七月”。母亲因此有不贪生,不惧死之语,果七月得疾,处一于是速营葬事,到了二十五日去逝,逝世那天,人皆闻异香馥郁,管弦清雅。移时方止。

北京按察使前参政孛术鲁公,拜处一为师,每次与处一相遇,或预言雨降之期,或告以后会之处,历历皆应,一日旨圣水致恳而言:“我以前对神仙只闻其名,自从遇师之后,凡伸祈祷,必垂嘉应,行止会遇,示以预知,深愧尘凡,不能跟从云水之游,事与愿违,徒增怅然。”

泰和七年居圣水玉虚观,元妃施道经一藏,驿送至观,观之水洞前有大石斜出数丈,俯其下过者颇感害怕,大家商议凿去,锤凿俱攻,数日才凿去百分之一。处一到后,远锤三击,声若雷霆,石已堕落。紫烟罩满岩谷,三日方散。东牟有一富家,待处一甚厚,一旦忽冒风邪,百医不能疗愈,因此不能起床。处一令煮青鱼五十尾,用饼卷而让其食之,既饱而起,行步如飞,一方阖然,望风从化。

处一至福山县,见潘山有人身死将葬,于是以手拖死者两耳说道“地府不得收”,须臾即起,饮啖如常,其子以财货感谢,处一微笑拂袖而去。处一在济阳,告法名者甚多,将及三鼓,处一濡毫书“贼人”二字,复历声言“有贼”,众皆出门,见执兵器者数人,惊惶逃窜不知所往。

大安改元北京请居华阳观。庚午醮于蓟州玉田县,处一对其徒说:“你听见空中剑盾击撞之声没有?北方气运将回,生灵必有横祸啊。”这年果天兵南牧。贞祐四年丙子文登令温迪罕龟寿迎处一归天宝观。

来年丁丑四月二十三日,处一对门人说:“群仙已约我了。”于是沐浴冠带,焚香朝礼十方,索笔书颂云:“跃出乾坤造化权,神光晃朗遍诸天,飘飘鹤驭超三界,喜受金书玉帝宣。”书毕奄然返真,时祥光溢于山谷,瑞气覆于川原。凡所作诗歌千余首,目之曰:《云光集》,收于明正统《道藏》中。

至元六年敕赐「玉阳体玄广度真人」号。至大三年加赠:「玉阳体玄广慈普度真君」。王处一继承王重阳思想,以道教本门为本位,以无为主教,主张全抛世事,内炼心性,名之为“齐修万行,聚神一气”。修行讲求“真实”,即真性、真功、真行。著作有《云光集》、《清真集》、《西岳华山志》。

插言已毕,接着说红门寺的众人,正在此时,忽听巴卡让嚷道:“张公子,众位,古田檀那个老贼哪去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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