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为“百兵之胆”,是武技中最重要的器械之一。自古至今,练武技的人用刀的最多,也总结了许多刀法套路,形成了许多刀法派别。而刀法最初何来?却是因为做菜的需要。
刀中有八法:扫、劈、拨、削、掠、奈、斩、突。却不知其中也包括了烹饪。因为烹饪用刀最为常人所熟识,所以渐渐脱离了刀法范畴。
烹饪刀法依据刀与原料的接触分为:平刀法、斜刀法、**法。其中**法是最为复杂,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类刀法。是刀刃与与砧板或与原料接触面成直角的一种刀法。
赵卓一把这些告诉了时邱,时邱顿时汗颜,心说这一章可以掠过去了,老妈白氏喜欢厨艺,连我都有点喜欢了,你想啊,时邱在水**阁中那么多年了,都没尝过饭菜的味道,忽然来到拓言的精神世界里,怎能不好好尝尝,所以刚会走路,就天天往厨房跑,也跟里边的厨子和自己的老妈白氏学会了不少厨艺!菜刀那玩意也玩了好几年呢。什么平刀法、斜刀法、**法,哪样不精通?
关于时邱学厨艺这件事,赵卓一是知道的,以前一直在反对,经常对他喋喋不休,此时看来,竟是迎合了学武的事上来,不由苦笑。
时邱二叔创立的这门刀法其实非常复杂,并不是说其本身复杂,而是修习之初所耗费的时间很漫长,比如站桩马步的基本功,比如书法的精通和对菜刀的使用,这些东西没有长年累月的练习是万万达不成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这些前期修习时邱竟然一样都不需要。
站桩马步他从小练到现在,已经臻于成熟。书法也是从小练习,加上脑海里偶尔闪现的前世记忆,对于书法的认识臻于成熟,此时他的书法成就绝对比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书法家都要精明。
而菜刀……咳咳……
要说古怪,恐怕全天下的刀法都没有这门刀法古怪了,前期的基础已经够古怪的了,中期的练习却更加的古怪,因为练习这门刀法的中期,并不是教给你套路,而是被打!
没错!被打!时邱从拿起短刀那天起,就天天被打,被父亲打。
赵卓一有时候用空手打他,有时候用扫帚打他,有时候用剑、用棍、用鞭、用枪,反正家里有什么,他就拿什么打他。而时邱必须使用那柄短刀招架。
时邱身为半个“龙族”,经过长年累月的冥想,体内的精神力强度虽然还未达到水**阁中的水平,却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不过单凭武技对抗赵卓一还是极为困难的,哪里招架的过来,起初只能胡乱躲着,后来躲无可躲,只能拿着短刀胡乱招架。
“毫无章法!难道那书法和烹饪刀法你都不会么!”赵卓一冷喝一声,举剑向时邱攻去,时邱一愣,心里忽然敞亮开,“对啊!这套刀法为什么前期的练习是书法和菜刀法呢?”想通了这一点,时邱开始自己研究把写字时候的笔序和切菜时候的刀功一一拿来尝试,却不想这一下竟然挡住了父亲的几次攻击。
赵卓一轻笑一声,手上不停,继续急攻。
如此反复,眼看过几天就是新年了。
***
时邱点炮仗的时候炸到了手指头,正喋喋不休的诅咒老天爷呢,旁边的月亮门里忽然钻出来一个小人儿,小人儿梳着双丫髻,四垂短发覆盖了一双柳叶的俏眉,顶心长发如青丝一般绕为卧髻,一双美目笑弯了细腰,小嘴巴儿俏俏地,被冻的通红的脸蛋儿肉乎乎的极为可爱,时邱一见她来,便笑嘻嘻的道:“哎呦,我道是谁,原来是苗家妹子,快快过来,哥哥带你去点炮仗!”
这个六七岁的漂亮小丫头自然就是苗鹏的闺女苗晴儿,苗晴儿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带着一点点淡淡蓝点的宽敞长裙,外套一件靛青的褙子,遮住了大半的长裙,乍看之下以为她穿着两件裙子呢。这番打扮让时邱略显惊奇,前日看她还是穿着简单的犊鼻裤、小肚兜,怎的今日就换了模样。
当然得换了,因为晴儿觉得自己是个大姑娘了,穿的不能那么……暴露了,叫人看了好不难为情,所以前日特地央求母亲给他买了几套淑女的衣服,今儿已经是第二次穿了,却是时邱头一次见着。
时邱歪着小脑袋,笑吟吟的盯着她看,六七岁的小娃娃虽然也开始爱美了,却还不懂男女之防,只当是自家哥哥欣赏自己的新衣服,便兴高采烈的走上去挽了他的小手,跳上几下,笑道:“赵家哥哥,你看奴婢穿的可好看?”
“好看好看……呃,你刚自称什么?”
“奴婢呀。”小晴儿娇俏地握着时邱的手,说道:“我听云姐姐就是这般称呼自己的,难道不对么?”
时邱大汗,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说道:“当然不对,云姐姐是苗婶婶的丫鬟,自然要自称奴婢,而你是我们赵氏家族的大小姐,哪里有大小姐自称奴婢的,你呢,得自称……嗯,本小姐……”
“赵氏家族的大小姐?不对呀,我听娘亲说,我们苗家只是赵家的随从,父亲是,母亲是,我当然也是啦。娘还说,只要我长大了还像这般漂亮,就央求老爷把我许配给你,到那时才算是赵家人呢。”小丫头哪里懂这些,她娘亲也是逗她而已,她却当了真。
时邱汗颜,道:“呃……这事儿……晴儿,以后还是不要胡乱说出去的好。”
“咦,为什么呢?”
“这……”时邱也解释不来,干脆装傻道:“你要是这么说,岂不是证明自己嫁不出去么,还有呀,若是将来你长的不漂亮了呢?”
“呸呸呸!”小晴儿跳起脚捏着粉拳在手球的胸口连敲几下,道:“你才会变丑呢,你是天下最丑最丑的人。”
“嘿嘿,咱们去点炮仗吧。”
“不!我要去钓金鱼,父亲大人前日回来,带了好多新奇的鱼儿,都在花园的池子里养着呢,咱们去钓金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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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后堂,家主赵卓一和二当家苗鹏正襟危坐,俱都是一副愁云惨淡的面容,新年已经过了两个月,本该是喜气洋洋的面貌,如今对他们来说,新的一年代表的不是喜气,而是惨淡。
只听苗鹏说道:“那余家欺人太甚了,前几年倒还好点,最多私下里雇聘些绿林赖皮,沿途干扰咱们的进货渠道罢了,倒也不会对咱们造成什么实际上的损害。可自打前年瀚海商道正式开通后,他们变本加厉,不仅绿林赖皮拦路抢劫,就连官府路卡都被他掌控在了手里,就拿去岁来说,十成货物能运到咱们江宁镇的不足五成,连本儿都赔进去了!大哥,你还忍呐!”
赵卓一心绪混乱,他虽然于经商之道颇具见解,但面对官府人员却捉襟见肘,顶多逢年过节的时候着人送些礼物过去,平常也很少走动,如今余家勾结官府,连横合纵,竟然在短短几年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本来江宁镇的七条商业街有他的三条,五条娱乐街有他的两条,如今整个娱乐行业全被余家掌控在了手心,商业部分也是逐渐蚕食,偌大的赵氏家族眼看不保了。
“大哥!说句话啊!再这么下去,咱们就完了!”
赵卓一微闭双目,思考着这个难解的困境,堂外管家忽然探头进来,苗鹏微微点头示意他可以进来,管家进入后堂,给二人作揖完毕,这才说道:“大老爷,二老爷,长安的言天学院招生队伍已经进城了,大老爷和二老爷要不要过去参加一下欢迎仪式?”
“啊!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记了!”赵卓一近来心烦意乱,竟把每年开春的“言天学院招生队伍欢迎仪式”给忘记了,连忙起身和管家说道:“备轿,对了,让人把少爷和小姐带去前堂,随我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