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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前往秦国

原来赵曼一直忌惮的神秘男子,就是齐王齐田。那个世人盛传荒淫无道、喜怒无常、残忍嗜杀的齐王。若是赵曼知道,是否会感叹有一声:果真是帝王多腹黑!

然而赵曼却是没有听到他们的这一番对话,就算是听到齐王也不会去理会一个女子对他的诽腹,世人对他的非议难道不多么,他还不是一样地我行我素。

他现在正在思量着局势。齐楚一向交好,不知道魏国向楚国提出什么好处,竟然让魏国不惜破坏同盟,出兵齐国。

齐国在与魏国一战中兵力有所折损,定然不敌一直兵强马盛的楚国,他若是赶回齐国也无济于事,齐楚对战,齐必输。

现在他需要一个同盟,一个有野心和楚对抗的同盟,而秦国是个不错的选择。自从秦王襄变法图强后,二十年间,秦国兵力大增,作战凶猛,侵吞周边弱国以自强,国力猛增,不再是七雄之末。

现在秦出兵魏国,隐隐露出争霸之心,现在齐楚同盟破裂,想必秦国也乐意与齐结盟,以伺崛起。

如今他堂堂齐王亲往秦国结盟,秦国定然欢喜。到时秦国再出兵楚国,齐秦夹击,楚国必然分散兵力,如此便好击退楚兵,解齐国之危。

既然齐王做出了决定,齐国又边境危急,宋武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便快马加鞭地前往秦国,途中累死的马不知凡几。最终在二十天后,他们到达了秦国的首都咸阳。

赵曼在这二天里因为得到良药治疗,又加上年轻人的修复能力好,伤口已经结痂了,只要没有大动作,也没有什么大碍。

他们现在住在咸阳的一家客栈,宋武不知有什么事情,一早就没有了身影,只剩下赵曼了齐田两人。现在赵曼正和齐田走在秦国的大街上,看着秦国的庶民来往不息。

齐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路沉默,赵曼也不与他说话,自顾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她先前也看过咸阳残败苍凉的古迹,现在又身处这所活着的千年古城,顿时有种时光穿越的恍惚与梦幻,觉得一切都有种不确定。仿若只是她偶然的一次如梦,穿越了千年,看到了历史的踪迹,只等道她醒了,一切梦中所见都是云烟散去,她还会继续生活在现代森严的城市,平淡一生。

可是眼前活生生的场景却提醒着赵曼,她确实是身在古代。现在,她看到,她所称的古人脸上带着或是愁苦或是幸福的表情,从她的身旁穿行而过。她闻见,千年前的食谷芳香,那刚出笼的白胖馒头,与千年后的光阴,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依旧是廉价而充实。时光总是在不停地流走,却永恒地记录着千年着记忆。

赵曼忽得从喉痛溢出一声叹息,看着眼前的一切,微微一笑,是啊,真的没什么不同,不都是一样活着么。

赵曼不知道自己那释然清淡的笑容有多么的美丽,那是一种豁然的明悟,带着一种对世态的释然与宽容,祥和而清丽,是一种令人宁静而熨帖的美丽,静谧而悠远。

齐田看到如此笑容的赵曼,也是愣了愣,霎时被她的风华迷惑。不过他还是很快就回过神来,眼下眼中翻腾的情绪,看着身旁兴致盎然的女子问道:“姬似乎很喜欢这里?”

赵曼不知道他为何这么问,还是诚实道:“不尽然,我只是喜欢这样的气氛,百姓安居,世道祥和。而在这里,我找到一种生活的味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纷乱,没有斗争,只是现世安好。”

齐田听到她的话,嗤笑道:“原来姬向往这样的生活。但是你又怎么知道这是否不是表象呢,你眼之所见也许只是幻影而已。也许战争的阴霾正在向着这里逼近。乱世之中,美梦总会破散,只有力量永存!”

原来这人是武力崇拜者,赵曼微笑,盈盈地看着他:“我知道,乱世之中,人命危浅,安居难求。但是,不管世事如何变迁,那种安详,它一直住在我的心里,不会远去。”

齐田看着她恬淡的笑容,一阵恍惚,却是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低喃了一句:“在你的心中么?”他忽得抬手摸了摸赵曼的头发,低声叹道:“但愿你心中的祥和永远都不会离去。”乱世之中,谁又能永远安详?

赵曼被她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晕头转向,不知道一向高盛莫测的他怎么会露出这种恍惚地表情,但看到他已经快步走去,她也顾不得多想,急忙跟上去。

走了一段路程,齐田脚步一顿,赵曼差点就撞在他的身上。赵曼正庆幸时,就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身旁响起:“到了。”

赵曼疑惑地看向他:“什么?”

齐田打量了赵曼一眼,戏谑道:“今晚你需要与我出席一个宴会,你确定你不换衣服?”

赵曼的脸顿时一红,艳若桃李。

今天一到达咸阳,宋武那厮不到去了哪里,只留下她和眼前的男子。他在宋武走后,就叫赵曼跟着他上街,赵曼的肩膀上的衣服早在当初被刺了一剑之后就破了一个洞,因为里衣够多,拉拉扯扯倒能挡住。

这副样子在车上也就罢了,可是要她下车满大街乱逛,她是怎么都不愿意的。可是在他一个眼神过来之后,赵曼迫于他的淫-威,还是磨磨蹭蹭地下车了。

之前因为出神,却是忘了身上的窘迫,现在被他一提,赵曼顿时想起自己这副糟蹋模样,大感丢脸。

可她有不想在他面前在落了面子,看来他和她出来是要给她买衣服,那么现在停下的地方必然是布庄了。于是忍着脸红,故作平静地向他道了一声谢,才慢步向布庄走去。

赵曼习惯性地看了看布庄的牌匾,顿时傻眼。

现在他们身在秦国,秦国的文字继承了西周文字的遗风,比较稳定,就像这个国家一样严谨统一。

赵曼先前迷上篆刻时学过一些小篆,可是,现代人所认识到的那些小篆文字相对古代来说也正是九牛一毛而已。更何况这时候的秦国文字也是被后世称的大篆,小篆还是大篆简化后的成果,可见大篆字体之复杂。

因此,赵曼对于牌匾上那缠缠绕绕的文字竟是一窍不通,不知所云。

赵曼突然间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竟然不识字!从现代的知识分子变成古代文盲!别说是秦国了,现在各国都有自己的文字,要是都认完,那得多大的工程!

赵曼突然觉得一阵灰心丧气,先前看书时那些穿到唐宋明清的女主不识繁体字算个什么,有她现在高难度么!这些缠缠绕绕的文字简直就像画画好不,而且还有那么多国家的字,这叫穿越女主怎么活啊。

别说不学这样的话,叫一个当了十几年知识分子变成一个目不识丁的文盲不是谁都能接受的。就像武功高手突然失去应以为傲的武功,钢琴师失去手指,这些都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学习这些文字,无关其他,原则而已。定下了这个目标,赵曼也有了些许安慰,只要努力些她以后还是可以当知识分子的。如此想着,赵曼这才从打击回过神来,把心思放在布庄的布上。

这里一卷一卷地放着街上平民所穿的布料,大多是布帛和亚麻,摸上去,有种粗粝的摩擦感。只有一两匹丝绸被单独放在一个地方,显得万分珍贵。

布庄的掌柜见到赵曼进来,先是被赵曼的颜色惊艳得一愣,但毕竟是老油条,立马回过神来,兴奋道:“小姐,您请看看,我家的布匹是咸阳城最好的料子,一定会找到您满意的。”

他精得很,凭他几十年的看人经验,眼前的女子如此体貌,定非寻常之人,是一个大顾客无疑了。

赵曼不理会他的吹捧,古今做生意的人都是嘴皮子厉害,好与不好靠得还是顾客的眼光。她的视线直接略过那些麻布,停在这家布庄仅有的几匹绸布上,仔细地打量。

那掌柜看见赵曼的视线,脸上的笑容更盛,笑眯眯地把那几匹丝绸取下,小心翼翼地递道赵曼身前,方便她观看。

一番挑拣之后,赵曼看中了其中的红色与白色丝绸,便看着笑眯眯地掌柜道:“掌柜的,你这店可能裁衣?”

掌柜的连忙点点头:“有的,我们有手艺最好的织女,小姐尽管放心,我们会为您裁出最美丽的衣服。”

赵曼点点头,任由她们量了尺寸,交代了送衣服的地点后,就向一直杵在一旁当柱子的齐田道:“选好了,君付钱吧。”

齐田皱眉:“我为何要付钱,姬没钱吗?”

赵曼跳脚,看着架势他不是没钱吧!难道还要她付钱?不会让她遇见了那么没品的男人吧。

让她当他的女伴去宴会,带女伴去买衣服竟然还让女伴付钱,怎么这人这么极品!她身上可是只有公孙荀当初丢给他的一荷包刀币,可是连人家衣服的零头都不够。

买衣服不带钱,要怎么一个丢脸了得,反正赵曼是没遇到这种情况。羞极的赵曼也不管眼前男人的恐怖,睁大眼睛怒瞪着他:“你没钱带我买什么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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