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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启亮

蒋百里要来陇东的事情带给邱镡的也就是一阵的头疼,邱镡不知道蒋百里来了之后到底让他干什么?想不清楚邱镡也就不想了,而后邱镡又恢复到了闲暇的状态。时间很快就到了八月,陇东的天气在八月是最舒服的,不热不凉,每天邱镡就带着卫队到泾河边钓钓鱼,或者到讲武堂客串一下老师讲讲课,再要么就去靶场打打枪,可谓好不舒服。不过邱镡闲下来了,“二次革命”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不过从整体上来看国民党的败局已定了。

“二次革命”距离邱镡较远的话,那么最近马安良、马麒、马麟等人同甘肃其他地方联合在兰州省议会上要求“甘人治甘”的呼声越来越高,作为外来人的张炳华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不得不紧急联系宁夏的常连等人。不过此刻的常连却没有时间搭理张炳华,因为陇东十八师的一个旅进入宁夏,沿清水河北上攻克了中卫,常连派去抵御陇东军队的两个团被全歼,而常连手里满打满算也就五个团,这一下三分之一就没了,所以常连全力的要预防陇东军队北上宁朔、新满城。

八月十日,正准备前往兰州的邱镡不得不将时间推后了,因为董启亮来了。邱镡并没有选择在衙门会见董启亮,而是将会面的地点选在了自己的府中。邱府的邱镡的书房内,邱镡见董启亮落座后说道:“大哥远道而来,云济招呼不周,还望海涵!”

董启亮说道:“云济,这就客气了!我也正巧就在蒙古收皮子,接到上海那边转来的电报,知道是你相邀,我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

邱镡说道:“大哥,其实此次是云济又要事想求大哥帮忙!”

董启亮听后问道:“不知道云济有何事需要大哥帮忙的?只管开口!”

邱镡说道:“大哥先别急,你先看看这个!”然后将自己手边的一些资料递给了董启亮。

董启亮接过文件看了起来,然后说道:“云济是准备让为兄投资这个矿场?”

邱镡接口说说道:“大哥,如果有心,可以尝试一番。”

董启亮想了想说道:“这个有点大,大哥一个人吃不下。就只是一个煤矿的前期投入,大哥都有些吃力了”

邱镡说道:“其实我是想通过大哥帮我介绍几个银行家,我准备以这个煤矿质押贷一批资金,现在陇东各处都要用钱,可这陇东的情况大哥也见识了,一穷二白,所以不得不这么做啊!”

董启亮听后说道:“云济,其实按照我的想法完全不用质押贷款。”

邱镡说道:“真的?”

“当真!”董启亮说道“这个煤矿既然已经被探测出来,或许储量会有差别,但也问题不大,关键是你作为陇东之主,只要你在此一日,这个矿产便有一份保障。我相信很多大商人宁愿贴钱给你,都想和你一起开采这个煤矿,如此有了你的扶持,还愁这煤矿做不大嘛?”

邱镡听后问道:“那大哥我该选择何人合伙?”

董启亮想了想说道:“我给你三个选择。其一是我浙人楷模虞洽卿,其人在上海名望卓著,又有四明银行、资产丰厚;其二日本三菱洋行,三菱最近几年在国内大规模找矿,他们有日本财阀为后盾这资金也少不了;其三美利坚华美洋行,这华美洋行的后面是美国洛克菲勒家族,虽然在国内声名不显,但是对矿产能源却很有兴趣。”

邱镡听完之后,仔细开始衡量起来,首先日本人他是不想考虑的,日本人在国内找矿的目的恐怕多数是为了获取情报,并且如果让日本开采煤矿,获得的原煤肯定会运到日本去,这等于变相资敌;其次美国人,洛克菲勒家族,煤矿这事还是不跟他们谈,给他们抛出一个更大的诱饵,相信这些美国佬会更开心,那么就只有选择虞洽卿了。于是邱镡说道:“大哥,可否帮我居中联系洽卿先生?”

董启亮说道:“既然云济注意已定,大哥这里自然没有问题。大哥等会就给洽卿先生发电报,相信洽卿先生对你也很感兴趣。”

邱镡听后继续说道:“其实大哥,我这里还有点东西,或许美国人会感兴趣。”

董启亮好奇的问道:“什么东西?”

邱镡说道:“石油!据现在我手下的勘探人员回报,庆阳西峰镇、泾州党原镇都发现石油的踪迹,但是现在因为缺少设备还无法详细探明,所以刚才打个说到华美洋行身后是洛克菲勒家族,我由此便想到,这洛克菲勒家族好像就是做石油生意的,所以打算和他们合作。”

董启亮听后吃惊的说道:“是真的?洋人都在说我中国是个贫油国,如果真的在这里发现油田,那都是一个巨大的事件。”

邱镡说道:“现在还不能确定,只是估测。需要优秀的探测人员和设备,否则凭我陇东恐怕就算真的有也只是埋在地下而已。”

“好吧。这件事我也会通知一下华美洋行,具体能不能成,就看华美方面的回应了!”董启亮说道。

邱镡一听说道:“一切都拜托大哥了。大哥既然来了,今天就在家中吃一餐便饭如何?”

董启亮说道:“这正是我所想的,既然来了,没理由没见见伯父伯母。”

董启亮在平凉待了两日,邱镡陪着董启亮在平凉周边转了转,董启亮看到陇东在邱镡掌控下虽然仅仅只有三个月,但是却显露出一派生机勃然之象。两日后,董启亮便同邱镡一起启程前往西安,毕竟事设陇东发展大计,邱镡不得不小心翼翼,董启亮跟着他可以利用他的电台和上海方面保持通信,而他也可以第一时间得知消息。

就在邱镡前往兰州的时候,“二次革命”也朝着国民党失败的深渊陷去,自七月二十八日黄兴离职远赴日本,上海租界当局解散上海讨袁军指挥部后,八月十一日,何海鸣率南京第八师部分下级军官及士兵重新举旗讨袁,自任讨袁军总司令,宣布恢复江苏独立,但是南京讨袁军两千多人刚刚渡江便与北洋军展开血战。可以说到了这个时候,大多数人已经看出了南京国民党的胜算已经微乎其微了。

而此刻的兰州甘肃都督府内,却是另一派光景。被邱镡强行驱逐的王学伊、张志行二人此刻正与很多人坐在都督府内商议着事情。只听张志行说道:“都督,这次邱云济来到这兰州城真是你我的机会,我们可以乘此机会让他有来无回!”

坐在主位上张炳华像看傻瓜一样的看着张志行,都懒得和这家伙多说一句,一旁的张王学伊见此说道:“都督,我们不能杀了邱云济,毕竟最近兰州关于陇东占领宁夏和秦州的事情,一边倒的攻击邱云济,我们何不利用一二?”

张炳华想了想说道:“这确实是个好法子,学伊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一定要办的漂亮些!”

王学伊应道:“属下一定办的妥妥的。”

张炳华听后揉了揉太阳穴说道:“其实邱云济就是一介丘八不足为虑,现在让本督不满的是马安良一伙回回联合起来提的那个‘甘人治甘’,本来我还想依靠下潘龄皋、常连等人,可谁想到潘龄皋根本就不理睬,而常连被邱云济的部队进逼搞得乱了章法也无力支援,你们说说这事该怎么解决?”

张炳华话音刚落内务司长叶尔衡说道:“都督,属下认为这些回回索要的不过是自己所控制区域的自治,所以我们可以跟他们谈,只要维持住都督的位子,那么河州、凉州、西宁让他们自己管理亦无不可!”

财政司长田俊峰听后说道:“都督,叶司长所言正是此理。自从光绪末年省府也就没有得到过这几地的赋税一份,现在我们就直接给他们这个名义,相信他们不会得寸进尺下去的。”

张炳华听两人说完后无奈的说道:“那也只能如此了。尔衡,你就去跟马安良他们好好谈谈,这次省议会上就别让他们闹了。”

兰州在商议,在北京的大总统府袁世凯同新任国务总理兼财政总长熊希龄、陆军总长段祺瑞、周学熙、唐绍仪等人也在商谈着甘肃的事情。自从政府军的节节获胜,袁世凯已经将视线转移到了各地掌握实权的督抚身上,而首当其冲的就是已经锲进一颗钉子的甘肃。

袁世凯说道:“根据邱云济传回的电报来看,八月十八日甘肃将召开省议会,诸位对此事怎么看?”

熊希龄听后说道:“张炳华此举无疑是向尽快确立其统治甘肃的法理基础。”

周学熙也说道:“如果省议会选举通过,那么中央想废掉张炳华都不容易,一个不好还容易激起甘肃同仇敌忾对抗中央。”

唐绍仪也跟着讲道:“张炳华这是一招明谋,我们能做的其实不多。如果说要做,那么就是寄希望于邱云济可以逆袭成功。”

袁世凯闻听问唐绍仪:“少川,什么逆袭成功?”

唐绍仪说道:“最近甘肃闹的轰轰烈烈的‘甘人治甘’,我认为和那邱云济脱不了干系,这事我想芝泉更清楚一些。”说完就望想了一旁的段祺瑞。

段祺瑞看袁世凯几人都望向他,于是说道:“我也是最近才收到这小子的电报谈起此事。这事说起来还真是这小子暗地里干的。”

袁世凯听后笑道:“我以前一直认为邱云济就是有点军事才能,说到底还是个丘八,没想到这家伙政治上还是不错的。这一手出来,张炳华一个应对不当恐怕都是身败名裂的下场。”

周学熙说道:“少川,你刚才所说的逆袭不会是邱云济成为甘肃都督吧?”

唐绍仪没有说话而只是点了点头,周学熙一阵惊呼:“二十五岁的一省督抚?封疆大吏?”熊希龄也是一阵惊呼

反倒是袁世凯却一脸镇定的说道:“如果这次他邱云济可以成不了甘肃都督,我才会大吃一惊。”说完看着一旁一脸微笑的段祺瑞说道:“芝泉,你这是找了个好女婿啊!哈哈!”众人听后也是大笑起来,弄得段祺瑞却不自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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