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窗下,落樱静静站着,满心的凄凉,
“你怎么在这里?”轩辕泽曜刚要去后院寻苏曼,出门便看见落樱背靠着墙站着。
“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落樱看着地面上的投下的月光,垂眸道。
轩辕泽曜挑了挑眉,负手走到庭院中,背对着落樱。
“你一直都把曼儿当成筹码,可你有没有回头看看曼儿如何对你,你把她对你的好和对你的情都放在哪儿了?”落樱抬眸,看着庭院中一身清冷的轩辕泽曜。
“最初遇见时,我就告诉过她,我们之间只是利用,倘若她要付出,我也无可奈何。”轩辕泽曜携起一枝桃花,借着月光细细打量着。
“曼儿可真是不值得。”狠狠撂下一句话,落樱便转身离开了正屋。
轩辕泽曜松开花枝,手无力地垂下,唇畔是一抹苦笑。他何尝不知曼儿的心思,可他又何尝能负担的起?
“曼儿,轩辕泽曜就是个大混蛋,你还对他那么好,不值得的。”落樱直奔苏曼房中,拉着苏曼道,
“怎么了?”苏曼被落樱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一进门,就拉着她的手开始劝她,还细数着轩辕泽曜的斑斑劣迹。
“你听我说……”
当落樱将今晚她听到的所以一五一十告诉苏曼时,她并没有看到苏曼有哪怕一点点的难过。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只是利用我,而且他的心里,还藏着另一个人,可是,这并不影响我喜欢他,我对他好。”苏曼笑,但苦。
“你可真是个傻子,比轩辕泽奚还傻。”落樱显然不能明白苏曼的想法和感受,她只觉得,苏曼疯了。
“对了,你今日怎么会听到这些?”苏曼疑惑道。
“我去找轩辕泽曜,劝他不要出战,没想到偶然间就听到了他与他父皇的谈话。”
“为何不要出战?”苏曼追问道。
“我不仅拥有灵医的能力,还拥有预知的能力,但是天机不可泄,我能做的就是极力避免悲剧的发生。”落樱淡淡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倘若轩辕泽曜上了战场,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苏曼眸色有些焦急。
“本来我还想帮一把,但是现在看他这样,我已经完全不想帮他了。”落樱眸色转冷,微微颔首道。
“可是……你就算帮我行不行?”苏曼抓住落樱的衣袖道。
“这样的人,真的不值得你如此付出。”落樱转身正对着苏曼,轻蹙起眉道。
“值得不值得,心中已有了他,就算付出再多,我也愿意。”苏曼很少如此吐露自己的心迹,如今说了出来,才发觉这感觉是如此轻松。
“真真是个傻子,我活了这么久,你是头一个。”落樱无奈地勾勾唇:“我再考虑考虑,明日答复你。”
落樱知道苏曼心意已决,自己多说无益,打开门想要回房,才打开门,就看见轩辕泽曜站在门口,举起右手刚要敲门。
“哼!”瞪了轩辕泽曜一眼,落樱直接跨出房门,从轩辕泽曜身侧走了。
苏曼抬起头看着轩辕泽曜,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道:“进来吧。”
轩辕泽曜进门,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门口,手握折扇,静静看着苏曼,紫眸中复杂的情绪翻涌,几度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坐吧,站在那里守门吗?”苏曼坐在桌边,托腮看着轩辕泽曜,率先打破了沉默。
“见过这么俊的看守吗?”轩辕泽曜浅浅一笑道。
“说吧,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苏曼素来知道轩辕泽曜的习惯,没有特别的事情,他是不会轻易亲自造访的。
“刚才我告诉你,我不会去参战,但是……”
“珞儿都告诉我了,你现在要去。”苏曼截下了轩辕泽曜的话道。
“是。”轩辕泽曜低下了头,淡淡答道。
“你需要我做什么?”苏曼放下手,交叠着放在胸前,看着轩辕泽曜,黑眸中映着烛火,温暖一片。
轩辕泽曜垂着眸,眸底复杂一片,他无法对苏曼开口,也不想苏曼为了他冒险。
“泽曜,珞儿告诉我之后,我就已经决定要帮你了,所以无论你开不开口,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帮助你,只是,我想要你的一个承诺。”苏曼将手掌摊开,放在了轩辕泽曜面前。
轩辕泽曜看着面前纤细干净的手掌,然后抬眸看向苏曼,紫色的眸子闪耀着璀璨的华光:“好。”说罢,用自己的大掌包住了苏曼的小手。
“平安回来。”苏曼眸中是难掩的情深,她回握住轩辕泽曜的大掌,语气坚定道。
轩辕泽曜以为苏曼会要什么承诺,没想到她说的竟是让自己平安回来,他低估了苏曼对他的感情。
“好。”轩辕泽曜轻声应下,但是心中却异常苦涩,他什么都给不了苏曼,相反,苏曼会因为他而失去很多很多,这叫他如何不苦涩?
送走了轩辕泽曜,苏曼失去了睡意,便拿着鬼影走到院落中。
月光下的苏曼,多了一份清冷,一身白色锦缎劲装,将苏曼日渐凹凸有致的身材显露无遗,墨染的马尾依旧如往日利落帅气,鹅蛋小脸上,一双圆圆的眼睛如猫眼一般机灵,讨喜的五官虽不似平日柔和,但是那一份淡然镇静也同样让人移不开视线。
挥剑,如燕的身影略过,带起一阵桃花香,剑尖划过的地方,凛冽的剑风雕出细细的刻痕,可还未将剑术完整舞完,苏曼就觉体内有一股陌生的气逆着丹田而上,自己根本无法控制。
剑法被打乱,鬼影的剑锋不受控制地一偏,从苏曼手中飞出,擦着苏曼的耳边擦过,苏曼伸手想要重新握住剑柄,但谁料剑锋从苏曼手掌划过,当即就划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最终,鬼影钉到了桃花树干上,剑尖没入足有三寸,可见力道之大。
苏曼捂着右手掌上滴血的伤口,走向桃花树,刚迈开步,却突如而来一阵晕眩,苏曼只当是体内的气冲的,待晕眩消失后,便抬步走向了桃花树。
天上的月光,渐渐,被乌云遮住,漫空月华,被黑暗逐渐吞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