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看着唐雨萌的一脸笑意,不知道为什么后背有些冷嗖嗖的。张青原来以为唐雨萌知道这个消息后应该会很生气,唐雨萌的这个笑脸直接打破了他之前的计划,主动权还被抢了。
“不介意换个地方聊吧。”张青没直接回答。面对这样一个人,不免让他有些信心不足。
“当然,前提是我不会再背后挨枪子儿。”唐雨萌瞅了瞅张青的枪,语气略带讽刺地说。
“我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张青举了举自己受伤的右手。更何况这种事没有任何用处除了惹怒对方之外,他没那么傻。
“好吧。”唐雨萌点点头暂时相信他,然后用眼神示意他走在前边。
“还好吗?”肖扬看着张青走进来问,接着看到他捂着的右手手腕和走在他后面的唐雨萌,他耸耸肩:“看起来情况并不是很好。”
唐雨萌看到站在一起的肖扬两人,语气颇为强硬地说:“我需要一个解释。对此事我不会威胁任何人,因为我觉得事先的威胁并不是一件很有效的方法。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我作为一个公民,会在这样据说很安全的地方受到据说是要保卫国家的人接连的威胁。”唐雨萌毫不犹豫地把话往严重里说,对人和地点的安全性都表示了强烈的质疑。虽然她对这件事没办法做出任何实际行动,但吓唬个人泄泄愤还可以吧。
肖扬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看到现在的情况觉得好像有些严重,也只能尽量安抚:“听我说,事情没有这么严重,你一直是安全的。”一边说着一边朝张青使眼色,让他快把话接过去。
但他好像并不怎么着急,暂时放下右手手腕,语气不紧不慢:“这事是我们做的不地道,我向你道歉。你表现出来的威胁性很大,我不得不采取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好吧,那我想问既然你确定我的危险性很高,那你想怎么办?”唐雨萌干脆地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我希望你可以加入我们。”张青看到唐雨萌在听到这句话时露出完全不意外的表情。
又接着说:“你的答案是什么?”
“如果我的答案是不呢?”唐雨萌的语气透着一股认真,说话时眼睛紧盯住他。
“请不要因为我的举动而对我们整个组织有所偏见。我接下来说的话包括我们这次的见面,希望你遵守保密条例,不要跟任何人说起。”张青的语气严肃了些。
“当然,我保证。”唐雨萌举起右手,语气里听不出真假。
张青看着唐雨萌的表情,感觉有些无力。“我们是一个绝对正规合法隶属于军部的组织,但保密级别很高。”
“国安?特工?007?”唐雨萌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数着指头猜。
“停!”唐雨萌听到声音抬起头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又换了个方向:“难道是类似于三角洲,阿尔法这一类的部队?”
“好吧。有些类似,不过不是。每个国家都会有完全不会出现在公众视野里的秘密力量,当然连名字也不会有外人知道。比如说,”张青看了眼窗外的肖扬,他在谈话刚开始就到门外了,接着说,“像是特勤大队这种,一般分布在靠近边境的地方,随时打击各种对国家安全有威胁的行动。至于我们,比特勤大队还要高一些。你加入之后我会详细告诉你我们的业务范围。”
“会死人?”虽然是疑问但唐雨萌说地很肯定。
“是。会死人,会死很多。”张青语气有些艰难,不知想到什么,手指几不可查地颤抖下,眼神里透出一股深切的悲伤。
“抱歉。”唐雨萌看到他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总觉得自己好像伤害了这个人。
“没什么。你在担心这个?”张青深吸口气,表情恢复正常,像一个没有悲喜的精密机器。
“你不担心我会下不了手?”唐雨萌没回答,直接反问回去。
“之前有。你刚才冲我下手的时候一开始瞄的是头吧?”
“是,不过最多把人砸晕,”唐雨萌想了想,摊摊手,又补充了一句,“好吧,最多会有点脑震荡。但不会有生命危险。”唐雨萌的语气很笃定,她极少下杀手,但不代表不会。
“你对蛇下手更狠,连个全尸都没留下。”张青继续举例子。
“好吧,我怕蛇,怕青蛇。”唐雨萌想起这事又是满心的不忿。
“所以,对那些你害怕和对你有威胁的,你都可以毫不犹豫地下手,我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好担心的。”张青说完想抬手不小心扯到手腕又是一股钻心的疼,他甚至觉得当时直接晕过去还比较好。
唐雨萌毫不介意他能看穿这一点,收了脸上的表情“你有需要担心的。我并不需要你们,并且我并没有加入任何组织的想法,包括你们。简单地说,我对了解你们没兴趣。”
张青直接被唐雨萌这句话堵住了,他们部门一向是人家争着抢着进,知道自己能加入哪个不是欢天喜地的,还没遇到这种上赶着送上门去结果人家压根看不上你。可他偏偏不想放弃,她的能力,天赋,心性都很让人满意,他找不到拒绝这样一个人的理由。可站在对方的角度,他不得不承认他暂时还拿不出任何对她有吸引力的条件。
到了嘴边的肉吃不到,绝对不可以,他尝试劝唐雨萌:“你有这样的天赋,不用实在很可惜。这是严重的浪费。”
唐雨萌点点头,她同意加入这样一个地方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我同意。但我也不是只适合这一行,你查过我的资料,应该明白,说句不客气的话,我在我现在学的专业上同样有天赋。我们对对方来说,都不是必需的。不是吗?你们也不是非要我这个人不行。”
“是。”虽然很不想承认,可现在的事实就是这样,不加入他们,她同样可以在自己的领域发展得很好。唐雨萌表现出来的其实没有让他有非她不可的感觉,但这不是放弃的理由:“同样你也该知道,我们这里有最好的资源,你不会找到比我们这里更好的老师,不是吗?几乎所有你能接触到的民用的高科技都要远远落后于军方。你需要我们。”
张青拿出来的,很难让唐雨萌拒绝。看到唐雨萌有些意动,他起身:“我会给你几天的考虑时间,你可以先考虑几天,然后再给我最终答案。”
走之前,唐雨萌向他伸出手:“我会考虑的。”张青看了看,还是抬起右手,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让唐雨萌一下子乐了。她毫不客气拽住张青的手腕,不知在哪几个地方狠狠地按了按,张青霎时就涌出一身冷汗,却忍住没叫出来
。唐雨萌放开他的手,毫不在意他一头的冷汗,拍了拍手:“好些了吧,过两天就一点事没了,绝对不妨碍你用枪。”然后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肖扬进门就看到张青一脑门的汗,把他吓了一跳,“怎么了?!”,却见张青动了动手腕松了口气,抬起手对他说:“看,一点事没有。”之前还疼得厉害的手腕现在只稍微有点感觉了,张青看向门外,眼神深邃,越发觉得不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