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比人气死人啊,看来兄台一定是妙笔生花的高手!佩服佩服!”听说韩风笑成功晋级下一轮,那公子立马换了口气。
“好说,在下也谈不上什么高手,不过有一技之长而已。”韩风笑说罢这句话,不再与这个陌生人多说,想要走出人群,到那边树荫下乘会凉。
“韩公子。”突然听到有人叫他,立即扭头望了一眼。对方花白胡须,脸皮内陷,可不就是吴先生——吴立本嘛!
“哦,吴先生,多日不见,近来可好啊。”韩风笑满是阳光的脸庞,可迷坏了旁边前来观看比赛的小娘子们。一个个暗送秋波,媚眼频抛,嘴角还噙着勾人的笑意。
“韩公子,借一步说话。”吴立本示意韩风笑走出人群,自个儿走在前面先出去了。
吴立本年纪一把,走在前面,小娘子们没谁阻拦,立马给他让了一条道出来。
“借过借过。”韩风笑想要跟上去,不想那群小娘子却嬉笑着拥挤上来,堵住他的去路。一个个笑逐颜开,恨不得往他怀里送。
奇了怪了,这群粉蝶红蜂们怎么越看越像是来自一个邪恶的地方啊。
“公子,既然晋级了下一轮,要不要庆祝一下,怡红院过夜只要十两银子。”一个身段姿色上乘的女子凑近了韩风笑,趁机在他臀部抓了一把。这一把抓的他一阵舒爽。韩风笑一惊,瞅了那小娘子一眼,心道分明是个精通此道的老手嘛!
曰,韩风笑暗骂一声,这群小娘子一定是想趁着书画大赛这个机会,趁机捞一把。只是也太大胆了吧,居然跑到玉龙西街来拉客,还有没有一点职业道德啊。让小孩子们看到,岂不要祸害了大棠的未来花朵。
“不好意思,我是本地人,不需要到你们那里过夜,姑娘的好意在下就不领了,你们切用且珍惜。”韩风笑毫不客气打消了她们的意图。
“切,你这公子真没劲!”一个小娘子随口鄙视道。
听说他是本地人,那群小娘子全都没了兴致,拥挤的状态也就散开了。手中香帕一甩,甩了韩风笑一脸。
韩风笑得以从这群人中穿过,径直朝吴立本走过去。瞧见吴立本正在站在一棵大皂角树下,不禁有些纳闷,吴立本找他说话,难道是想收他为徒了?
不太像,韩风笑旋即否定了这个想法,吴立本显然是个倔老头子,不是那种轻易改变主意的家伙。
不会是来推销画作的吧?
皂荚树上果实累累,颜色由青转紫,看样子快要成熟了。走到近处,空气中更是弥漫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异香味道。
“吴先生,到底有何事呀,非得这般小心谨慎,莫非是同意收我为徒了?”韩风笑打了个哈哈道。
吴立本待他走到近处,认真道:“韩公子,你和严怀敬认识?”
韩风笑摇摇头道:“不认识,那天我不是和您说过吗。”
吴立本一脸疑惑,想了想,道:“方才你和严怀敬小女说话,是怎么回事?”
韩风笑讪讪一笑:“哦,也没什么,方才只是临场给那小女孩画了幅画像,不想那小女孩挺喜欢,结果评判就让我晋级下轮了。”
吴立本点点头,似乎是相信了。
就为了这么点事?韩风笑撇撇眼,瞧着吴立本的表情,总感觉吴立本有什么心事。那天在城隍庙跟吴立本交谈之时,他就觉得吴立本与严怀敬一定有什么心理情结。
韩风笑还算会揣摩人的心理,稍微一愣说道:“吴先生,我总觉得您老有点不对劲,是不是以前与严大师有什么过节?”
吴立本没有回答,反而认真瞧着韩风笑,说道:“韩公子,我看你是个绝品聪明之人,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想韩风笑脸皮城墙一般厚的人,被吴立本这么一句奉承,都忍不住发笑,连忙故作谦虚:“绝品聪明这四个字,晚辈不太敢当。不过您老这么说了,那我勉勉强强就承认吧,嘿嘿!”
吴立本神色一变,严肃的脸居然露出了一丝难得地笑容:“韩公子你不用谦虚。我不会看错的,你和常人不同,上次你在画摊跟前说那些话,我就看出你不是一般人。”
被戴高帽子,韩风笑感到很爽,不过他也不会飘飘然,吴立本突然这么讲,一定是有所企图,他还是先问清楚再说,千万不要上了这老头子的圈套:“不知道吴先生要和在下做什么交易?”
吴立本道:“韩公子应该听过前朝大画师纪献礼吧?”
这倒是真的难违韩风笑了,如果是中国古代历史人物,他兴许还会听过,可这个鬼地方并非是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让他哪里知道那么个历史人物去。
韩风笑只得尴尬笑笑道:“不好意思,我还真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吴立本皱了皱眉头,但凡懂点画的,谁会不知道纪献礼,眼前这小子居然说不知道,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不过看他眼神里一片真挚,倒不像是在说谎。
吴立本淡淡道:“不知道也罢,那我给你讲一下。纪献礼是前朝大随王朝的自由派大画师,一生作画无数,但流传下来的却是少之又少,大多数都在大棠开国皇帝推翻大随王朝的战争中损毁了。据我所知,纪献礼流传下来的名画不超过二十幅,严怀敬就有一幅,董家也有一幅。我曾多次到他们两家去拜访,想要看看纪献礼的真迹,但都被拒之门外。韩公子,只要你能想办法弄到严怀敬或者董家任何一幅纪献礼的名画让我瞧瞧,我就把我会的全都教予你。”
韩风笑砸吧砸吧嘴,没想到吴老头这么看得起他,这倒是让他失算了:“吴先生,这个太为难我了吧。我和严怀敬又不认识,跟董家更是一点不熟,你让我去搞画,我表示无法接受这个交易!”
吴立本小眼骨碌碌一转:“韩公子,我看人一向很准,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看到韩风笑面露难色,似乎有些不情愿,他又说道,“难道你信不过我?”
听到吴立本如此肯定,韩风笑禁不住狂汗,他自己都不确定能不能做到,这老吴又如何那么确定的。虽说他是个穿越之人,也确实与众不同,但并不是无所不能,所以他不能随随便便答应,免得到头来搞个自食其言就丢人了。想了想,他回应道:“不是我信不过先生,我是怕辜负先生厚望。万一我没能搞到任何一幅,到时你也不教我,那我不是亏大发了……”
吴立本听了,随即宽慰道:“韩公子,你只要去做,不论成功与否,我都可以教你。这样吧,过些日我要出门到黄山采风,这几天你有时间就到二里头胡同找我,大门前刻有‘吴’字的宅子就是寒舍。我先教你一些,你看如何?”
“这个……”韩风笑还是有些为难,“你容我考虑考虑,明天我还要参加这书画大赛,后天我给你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