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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闹哪样

回到自个院子,韩风笑心头还在疑惑,可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坚信姚文静一定是来了例假,便不再想这件事。找了处阴凉地,躺在一块木板上想要休息一会,但房子里在装修,叮叮当响个不停,确实难以入睡。索性出门溜达溜达去了。

“是你?”

“是我?”韩风笑正温柔地走在石板小路上,脚下撒了一地阳光,这种优雅的环境的确让他心情舒畅。突然迎面走过来一个少年公子,怔怔地瞅着他,不免让他心中一惊。莫非此人认识他,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你这个骗子,把五十两银子还给我!”少年公子火气不小,上来就伸手要钱。

他这一说,倒是让韩风笑明白了过来,这位公子一定是花钱买了他的画作。只是张嘴就骂他骗子,看来是知道了那幅画不是董小宛董小姐。不过他也不能立马承认不是,于是装起糊涂道:“什么骗子?什么五十两银子?兄台,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前几日董小宛董小姐现身翰林长亭,你卖的那幅画根本就不是董小碗董小姐,快把银子拿来,不然我抓你去衙门。”

抓我去衙门?再来十个你。面对这位公子的纠缠,韩风笑冷哼了一声道:“去衙门?你确定到了衙门,知府大人会判我还你银子?兄台,我卖的画像上面可没写‘董小宛’三个字,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董’,哪个‘小’,哪个‘宛’?我说的‘董小宛’那是树心‘懂’,半日‘晓’,并非是你所理解的董小宛,你会错意,却要说我骗人,你这可是诽谤。到了衙门,我可要告你诬告之罪。”

韩风笑巧舌如簧,三言两语就把事情换了另外一种说法,那位公子气的无言以对。听到韩风笑如此一说,倒是让他没有了信心,倘若韩风笑反告他诬告,岂不得不偿失。气的大气直喘,愤愤地离开了。

跟我斗,你还嫩了点。韩风笑瞧见那公子离开,迈着慢步朝前继续走。这时却没有了方才的好心情。他倒是没有料到董小宛会现身翰林长亭,想必是特意为了揭穿这个‘骗局’。

这个董小宛居然坏我好事,她的香伞不是还在我手里吗,看来有必要会她一会。

对了,十日已过,新衣服应该做好了吧。要去会那董小宛,当然要穿件好衣服去。要不然,说不得董家的仆人连大门都不让他进。

于是,韩风笑匆匆赶去了制衣坊,到了制衣坊一问,果然,华美袍服已经做好。韩风笑赶紧穿在身上,往店中试衣大铜镜一站,看了看镜中自己,顿时觉得平添几分潇洒。就他这相貌,倘若手中再陪上一逍遥扇,可不输哪家公子哥。

韩风笑看着镜中自己得意地笑了笑。

结清银子,从制衣坊出来,韩风笑又到街边纸扇店买了一空白纸扇,亲自在上面从右往左题上‘莫生气’三个大字以及‘莫生气’全文小字。那店长看到韩风笑这一则‘莫生气’短文,忍不住捋须点头称赞了几句。

韩风笑不遑与他多讲,背着装有姚家四人新衣的大包袱就回去了。

回到姚家,原本以为自己会大受欢迎,却看到一家人都板着脸,似乎还在为两个时辰之前的那个玩笑生气。

“韩大哥,你帮着劝劝姐姐去吧,她在屋里哭了两个时辰了,谁叫她都不开门,我们怕他想不开。”看到韩风笑背着包袱回来,姚文轩立即上前求援。韩风笑把包裹递给她,告诉她里面是做好的新衣服,然后就朝姚文静的房门走过去了。

“文静小姐,方才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别生气了,我向你陪个不是。快点把门打开。”韩风笑也有点担心,拍了拍房门,却是不见动静。只得又说道,“十日前我们一块做的新衣服我拿回来了,你试一试,看看合不合身?”

“姐姐,韩大哥真的把新衣服拿来了!”姚文轩也高声喊了一句。

可是里面还是没有动静,韩风笑附耳贴在门上听了听,担心姚文静出什么意外,索性一掌打在门上,愣是房门给打开了。咣当一声,整扇门硬生生撞到了墙上。

姚文静坐在床边抹着眼泪,看到门被打开,吓的一抖身子。抬头看时,韩风笑已经抽身进了屋子。

韩风笑也不知从何处来的无名之火,张口就埋怨道:“我方才与你只是开个玩笑,不至于如此吧。要是连个玩笑也开不起,从今往后,不与你开玩笑便是。”

看到姚文静并没有什么意外,韩风笑转身就走,到自家院子去了。

姚文轩哪里见过韩风笑这般模样,吓的小脸紧绷,看着韩风笑离开,这才抱着包袱走进屋里,瞧见姐姐坐在床边抹着眼泪,连忙关心问道:“姐姐,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说出来,说出来就好了。”

姚文静却颤声说道:“我没事,文轩,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姐姐,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姚文轩把包袱放在桌上,站到姚文静跟前,“是不是那个河云全趁着我们不注意,到家里来欺负你了?我去帮你骂他。”

不等姚文静回应,姚文轩就夺门而去。尽管姚文静在身后叫她,告诉她不是被河云全所欺负,但姚文轩却不顾那么多,气冲冲跑到了隔壁院子里,指着正在用刨子剔木头的河云全,便嚷嚷开了:“姓魏的,你是不是欺负我姐姐了!虽然我姐姐与你定了亲事不假,但你也不能胡作非为,亲事既然能定,也是可以退的。快去向我姐姐赔礼道歉,不然的话,以后你休想再踏进我家门槛半步!”

姚文轩不分青红皂白一通臭骂,把河云全搞的云里雾里,但河云全此人木讷愚钝,谈吐方面更是没有韩风笑十之一分,愣了愣才挤出一句话:“我没欺负你姐姐。”

韩风笑此时正在里屋查看河云全父亲河厚恩装订大床头柜,听到姚文轩破口指责,随即看了一眼河厚恩。河厚恩则立即放下手中钉锤走了出去。姚文轩威逼要退亲,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云全!怎么回事!你欺负文静姑娘了?”河厚恩厉声询问。

“爹,我没有。”

“还不承认!我姐姐都告诉我了?”姚文轩现在护姐心切,试图从河云全嘴里套话。

听到姚文轩这么说,不仅河厚恩火大,就是韩风笑也火大了不得了,心里当即骂了两句,这个河云全,看上去老实巴交一副本分人模样,原来也是表里不一、人面兽心的家伙。

“你这个畜生!我非打死你不可!”院子里还有其他正在修建花园粉刷书房的泥瓦匠,河厚恩这个时候要是再护短,那他老河以后还怎么在外人抬起头来。抄起一块木条,就朝河云全抡过去。

第一棍子打实在了,疼的河云全大叫:“爹,你别打我,我真的没欺负文静!”

打的好,打死他丫的,韩风笑心中暗爽,那么好的女孩不知道好好哄着,居然偷偷上门去欺负,就是该打,害得老子还失手打坏了房门。

河厚恩打了几下意思意思,就假装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指着骂道:“你这个畜生,赶紧给我向文静姑娘去道歉!”

河云全根本就没闹明白怎么回事,但听姚文轩说是姚文静亲口所说,也感到纳闷,心中一急,‘肯定是他们诬赖我’这句话竟然脱口而出。

“谁诬赖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姚自在从月亮门闪身过来,听到河云全用了个‘他们’,心中极为不爽,听上去怎么都像是他们姚家一起合谋做的这件事。这可是他姚自在不能接受的。姚文静最近一直闷闷不乐,他就猜着宝贝女儿是不是受了什么欺负,没想到竟然是河云全所为。

当初要不是看在河家世代木匠,生活过的不错,而河云全为人又老实本分的份上,他断然不会答应这门亲事。此时听到河云全这般叫嚷,心中不免动了九分怒气。

老姚霸道啊,韩风笑看到姚自在绷着脸过来,不由叹了一声。

“亲家,对不住了,是我教子无方,你消消气。我马上让这个畜生去向文静姑娘道歉。”河厚恩看到姚自在,立即上前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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