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溪的轻功还真是了得,抱着我都能跳得如此之高!只见他又使出一招蜻蜓点水,着瓦不响,落地无声,还没等数出三个数他就以双脚平稳地着了地,然后寻了一块平地处将我放下身来,仰着下颌似是对我得意地笑着。
“一副怪摸样!”我瞟着他,还没等连溪反应过来,我便嗔了一句转身走开了,连溪也只是张目结舌地站在原地看着我。
待我刚走出大门梅妈妈就马上迎了过来说道:“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小姐你可算是出来了,刚才我看见二姨太和于管家都出来半天了也未见你和三爷的踪影,可是把我给吓坏了!”
我拉起梅妈妈的手安慰着:“放心,有连溪在他俩可不是我们的对手。梅妈妈,我们有了连溪的帮忙这事就会好办多了,或许他能够帮助我查到很多有价值的线索,改日我们可得好好地谢谢他。”
“那你想怎么感谢我啊?”连溪甩了一下他月白色的衣袂,从大门里面走了出来,冲我问着。
我转过身大喇喇地回了一句:“帮三爷说上个媳妇儿管着你可好?”
连溪闻后霎时脸色大变继而不语,没过多久幽幽地开了口说:“难道在这个世界上还会有第二个兰月存在吗?”我被他这么一说也顿时间没了回语,只能呆呆地伫立在原地,我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那个六姨太兰月还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设计师兰月。
都说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系。好事和坏事之间原本就是可以互相转化的,在一定的条件下福有可能会变成祸,祸也极有可能会变成福。就像我和连星的结合,我本以为这是福,却没想到一直都存活在被他人的算计之中,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不可不说是由福演变成了祸事。而我与连溪本就是不该再有过多的关联的叔嫂,如果我们的私下相会被人道了长短可能毁掉的不止是我们两个人,所以我一直都在不断地拒绝着连溪的好意。可就算是我再怎么样地拒绝他,连溪依旧在每次发生危险时候总会第一时间出现在我的身边,默默地替我解决着一切使我深感困惑的难题,这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件由祸变福的好事呢?
我记得大学时期的导师曾经对我说过看事情要全面,幸福时不要忘了失意时,一定要以乐观向上的态度来看待身边的灾祸与幸福,因为它们时时刻刻都是并存的。也可以理解为事在人为,用这样的思维来不断地激励自己,凡事都没有绝对的好与坏,只是看你能否扭转乾坤。
连溪见我直立不语以为是我又跟他怄起了气,于是便用手中的扇子在我眼前轻轻地扇了一下说道:“我就是说说的,嫂子可别给当真了!不过,刚才在老宅里我所说的绝对句句都是真心言。梅妈妈,你们也出来走动多时了,快带你家主子回月光苑休息去吧,切记的是今日之事不可向任何人说起。”
梅妈妈低了一下头回着:“老奴明白,三爷请放心。”
我们前脚踏入月光苑后,后脚小星就向我报告说:“六姨太,午时你们刚出去不久三姨太就带着秋儿来了,说是要找你说点事儿。因她执意要进卧房见你,所以小星就多留了个心眼儿并未告知你到底在哪儿,只是说六姨太睡不着就让梅妈妈扶着在后山小园子里逛逛。之后三姨太就在你的卧房里看了一下,等了会儿见你还未归就没做过多逗留,临走时说是明日再来。”
“她去过我的卧房?”我立刻警惕了起来。
小星点点头说:“是啊,三姨太以为你在睡午觉,是我擅自拦着不给通报吧,所以直奔了卧房,我想拦都没拦住呢!”
我转过身看了一眼梅妈妈,梅妈妈一下就领会到了我的意思,走近小星耳语了几句后,她二人便悄悄地上楼去卧房细细地检查起来。
少顷,她们回来对我说:“六姨太,我和小星查视了整间卧房,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之处。”
梅妈妈的话使我更加狐疑宿田茵的来意,她到底是意欲何为?难不成是真的找我有事?可她为什么又非要进卧房呢?我实在是猜不准宿田茵的心思,也不愿意在猜下去,就此作罢。
我突然感到一袭倦意,便打了一个哈欠对她二人说:“查不到就算了,我也累了,先扶我进去休息会儿吧。”
“是。”
第二天辛时,宿田茵果然又来了。
依稀记得初见她时的惊为天人,面若桃色,细眉凤目,秀姿清丽,我偷偷地唤她作“蜜桃女”,可见她的模样是有多可人。虽然她面容姣好,但是性格却极为内向,不愿与人有过多地接触,我一直都感觉她是活在自己的小世界之中,不想让任何事情所纷扰到。就是这样一个内敛而隽秀的女子,今天却与纪曼卿和筱月尊作伴,对我做出这等暴戾恣睢的事情来,不得不让我唏嘘。
“妹妹可好?我昨日来过可小星却说你出去逛园子去了,看来妹妹的心情不错。”宿田茵笑意吟吟。
我也回以她和颜悦色:“可不说呢,真是不巧!还好今天姐姐再来时就看到我了,不知姐姐可是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儿,我就是听说四姨太最近总是病恹恹的,不知妹妹你可曾去探望过她?想来之前的四姨太一直都是活蹦乱跳、坦率烂漫的样子,再看到现在的她不由得让人心疼啊!”宿田茵的眼神中闪有深深地自责,我在想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与那些牛鬼蛇神为伍来一起加害于我呢?
“姐姐,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姐姐你就不要再自责了。四姨太的身子本就是天生娇弱,那次的事情只不过是雪上加霜而已,姐姐不必多虑。这几日我去探望过四姨太两次,她的气色看起来已经好了很多,估计不用多久就能下床走动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我已然学会了做足表面上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