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也不早了,一会儿君上会来我这儿用晚膳,若你们无事便也一并留下,我们一起把酒言欢可好?”其实,花间语的弦外之音就是墨染要来了你们就赶紧跪安吧,免得在节外生枝。
“娘娘,草民等还是不打扰君上和娘娘的清静了。”连星也不愿意在此时尴尬地面对。
“是啊语儿姐姐,大哥还有嫂子都多少日子未曾相见,我想他们这会儿定是有好些相思的话要互相倾诉呢!你就别再强人所难了。”此时最尴尬的应该是连溪,而他却在一旁为我与连星多叙一会儿而敲着边鼓。
花间语用手轻托香腮:“是啊,都怪我想得不甚周全了,你们勿怪!”
“草民等告辞!”我们向她告辞。
出了同心宫连星吩咐梅妈妈和小星先我们一步回去准备,连溪也识趣地走开,只剩我和连星二人走在回神倦居的路上。
“会累吗?”我好连星走了一会儿,他轻声问着。
我摇摇头,像只温顺的小羊儿依偎在他的身边,这是久违了的温暖我心的感觉。
我一路走一路想,经过了此次波折我开始不再相信所谓的命与命运。都说七分是命,三分靠运,其实所谓的运,便是一直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来到这里以后我也越来越深信,机会是靠自己争取,梦想也是要靠自己来制造的,别人不可能给你,掌握自己的命运比什么都重要。而且作为一个女人,一定要有一颗向往幸福的心,只有具备了一颗向往幸福的心,自身才不会迷失,才会精彩。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轻松快乐的人生比什么都重要。
因为我的果敢和坚持我获得了幸福,虽然我还不知道它可以持续多久,至少此刻的我是无比幸福的。我身边有牵着手的爱人,身体里有我和爱人的爱情结晶,这种幸福感觉无法言语!
那日回去后,连星对我说他已经查清了货物事件的来龙去脉。原来,墨染不仅指使了刺绣坊的皮嬷嬷演了一出好戏,还授意国都的一品武官内大臣,华炘炎封锁了所有有关货物的消息,致使连星问到哪里,哪里都是众口铄金打听不到一丝一毫的消息。最后连星有些心灰意冷,在中城外城的一个酒肆里打算饮酒解闷,却无意间听到了一位内城的差人所说的酒话,说是他知道货物的消息。之后连星买通了那个差人,最终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我问连星华炘炎是什么人?连星说他是国都武官中最大的官。我想了想,那他就应该是类似于现代的元帅之类的官阶吧!
连星还说这个华炘炎不仅位高而且权重,他手中握半个国都的兵权,在军事上很得墨染地器重。可是他却有一个同样位高且满朝内外好名望的对头,那就是花间语的父亲,花海崖。花海崖是言官中官阶最高的,官拜太师,也是太傅。华炘炎和花海崖的家族都是我们国都历代相传的名门望族,出了不少的高官厚爵之人,当然这历史上也免不了留下了这两大家族“相互厮杀”的种种传言。据说花海崖的爷爷曾经就扳倒过华炘炎的叔父,华家差点被满门抄斩,导致华氏一族在当时一蹶不振,所以他们两家之间的恩恩怨怨结下的大疙瘩到了今天,恐怕就是仙人也很难解开了。
依连星这么说来墨染确有帝王之才,他知道自己对花间语的宠爱会使得花家大为荣光,而且花海崖本就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师,只有以华炘炎来压制住他,他们两个之间相互约束,互相制衡,墨染的宝座才能做得长久、安稳。
墨染毕竟是王,是君,他的话在朝野中还是很有权威的。此次他用华炘炎来暗敲花海崖一棒,不难看出他们三人之间在平时便是一个依存与利用的矛盾统一体,原本就有着密不可分的融洽关系。
连星还对我说,他查了一溜十三招却不知道墨染为何针对于他?难道单单地只是因为我?他很是不解。若是让我说,只是因为我的这个理由不太可能。墨染虽然年轻,但是他的深沉心计胜过连星和连溪千万倍,情爱这种东西在他眼里绝对是可有可无的,所以说墨染这次的举动定有其他含义,具体的那还有待考究。
连星看我皱着眉头若有所思,他便不再说下去,只是用手指为我轻轻地舒展着,还一边笑言:“你这么多思,小心来日宝宝出生后就会像个小老头儿一样!”
我气得敲了一下他说道:“谁说一定就是男孩了?若是女孩子你就不喜欢了吗?”
连星连忙摇头说:“怎么会!不过若是告诉大家说你有喜了,杜家上下肯定都是希望怀的是个男孩,那样杜家的嫡支也算是有后了。可是我的私心里却希望能你生的是个女孩,这样待我日后繁忙之时,总会有个贴心的小棉袄帮我照顾着你,陪伴着你,多好!”说完,连星拥我入怀。
古人讲一大智慧是懂得何时该放弃,何事该放弃,何地该放弃,何人该放弃。一辈子不长,活的就是一种美好心情。我爱连星,连星的心里也有我,这就是美好,就是幸福。
几日后,连星与连溪、花间语共同商量出了一条妙计来回禀墨染关于货物被掉包一事。简单来说就是花间语设计了一个圈套让皮嬷嬷钻,事情发展得很顺利她果然上了套。之后连星出面调停此事,皮嬷嬷感激之余说出了事情的原委,连星得知真的货物被墨染藏入了国库密室,所以请连溪出马将真货物取了出来,又将赝品放到了里面。
一切妥帖后,我们一行人带着真货物来到怡和殿向中城墨染说明情况并请辞。墨染心里很是疑惑,可他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放行。
临行前,墨染悄悄地问我说:“你真的不后悔嫁给杜连星?即便他日后薄待于你也无所谓吗?”
我低头浅笑回答他:“亦于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尤未悔,我亦如是!”
墨染一怔,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