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这个五姨太从外表上看来是出落得美丽大方、干净利落,怎么着也应该是个心地宽厚的人吧,却是没想到她确是极品妒妇一枚!不知斯咏何时得罪过她此刻竟这么幸灾乐祸。不过,她们口中所说那块大爷赏给大太太的番邦料子,莫不是就是斯咏这身新做的衣裳所用的料子吧?刚刚在月光苑的时候斯咏叫我摸过她的衣裳,那材质和手感绝对不是平庸之品,确是上佳之料!可怎么可能呢?这事实在是可疑。。无论怎样我都会选择相信斯咏的!她的个性单纯善良,怎么可能会做出这鸡鸣狗盗的勾当呢?
“太太,这里面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在?四姨太好歹也是位大户人家的小姐,一块衣料子而已,四姨太怎么会亲自去偷呢?”是三姨太蜜桃女在帮斯咏说着情。
“哼!妹妹,这你可有所不知了,这块衣料子是西番贡来的,连我们整个国都都算上总共才三块,一块在国库里存着,一块被中城主赏给了德妃,另一块就是赏给了我们杜家的。自从大爷把这料子又赏与了太太,太太可是宝贝得很呐!都不曾舍得裁了制成新衣呢!”二姨太也参与进来,不过她的话听起来倒是有狭促大太太的意思。
大太太用眼睛白了一眼二姨太,正了正脸对斯咏问话说:“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太太,我冤枉啊!我根本没有拿过什么西番的衣料子,我身上所穿的这件衣裳虽然是新做得的,但绝对不是什么名贵货啊!太太您可以查验的呀!”斯咏跪在地上言辞恳切。
“事到如今你还嘴敢硬?青儿,给我狠狠地掌她的嘴!”纪曼卿咬牙切齿地挤出了后几个字,她这是要对斯咏下手!
我不能在袖手旁观了,赶紧站起身来上前阻拦着青儿:“太太请慢!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如何能轻易地对四姨太动刑呢?”
“六姨太你这是要妨碍我请家法吗?”纪曼卿眼神犀利地看着我,让我觉得不寒而栗,就在这一瞬间我明白过来,原来她这是在杀鸡儆猴做给我看的!
“兰月不敢!但是还烦请太太查明事情的真相才好定夺啊!”我跪下请求着。
“哼,你要证据?好,我就给你看证据!青儿把她的衣服给我扒下来!”纪曼卿指着斯咏说。
“是。”这个青儿手脚倒是麻利,三下两下就把斯咏身上的衣裳给拽了下来。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下手之快、准、狠跟纪曼卿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可怜的是斯咏这时已经被吓得泣不成声,我心疼地赶紧跪着上前抱紧她,拍着她轻声哄着:“斯咏别怕,有我在,别怕。。”
“姐姐,你快救救我!我真的,真的是没拿过什么料子。。呜,呜。。”斯咏真的是被吓坏了,瘫坐在地上哽咽着。
恰在此时大太太又疾言厉色道:“青儿去拿把剪刀来,叫六姨太把那料子裁开了自己个儿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不一会儿,青儿递与我一把裁衣使的剪刀。
我接过剪刀,轻轻地松开了斯咏,屏着气一手执起剪刀,一手拿着衣裳就剪了起来。我想除了我以外现在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是在等着看热闹的吧,也就顾不得许多,扔下了剪刀大力地撕扯着,衣服被我撕得“咔嚓”作响。就在最后待我把衣裳的里层剪开时,我乍然发现里面的衣料确实是緙金丝的,也就是说斯咏的这件新衣服确实是用太太所说的那块料子做得的没错。
斯咏眼见到此情此景也目瞪神呆,嘴里反复地念叨着:“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是緙着金丝的?不对!不对。。这不是我的衣服!不是!”
我赶忙抱住斯咏,贴着她的脸说:“斯咏,斯咏你听我说,好好地回想一下这块料子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
斯咏思考了一会儿,慢慢地抬起头看着我说:“是,是小春拿给我的,她说这料子是我娘家差人拿给我的。”说完掩面而泣。
大太太斜了一眼看向小春:“小春你说。”
小春看见斯咏委屈的样子心里急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早就哭得不成样子了。一听太太叫她回话,抽泣着跪倒在斯咏的面前勉强用双手支撑着身子回着:“回大太太的话,四姨太身上的料子确实是我从四姨太的娘家拿来的。那天我回四姨太娘家给老夫人送口信,刚要回府的时候在门口遇见了李府的胡妈妈,是胡妈妈说这块料子是老夫人要她亲手转交给四姨太的。”
“胡妈妈?什么胡妈妈?我们李府从来就没有一个叫胡妈妈的人呐?”斯咏否认了小春所说的这个人。
“什么?怎么可能呢?四姨太,我的确是在李府门口遇见她的呀!她告诉我说她是新来的妈妈,姓胡。。怎么可能没有呢?”小春慌了神,眼见着也方寸大乱。
“胡妈妈?哼!我看你们两个分明是在胡说!怎么样四姨太,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嚒?”大太太这咄咄逼人的架势与连星口中所说的纪永邦简直是如出一辙。
斯咏早就被吓得涕泪俱下,但还是不忘大喊冤屈:“太太,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纪曼卿用手紧紧地扯着手帕,嘴巴紧抿,只听她声色严厉地喊道:“你还跟我喊上冤了!你偷了我的东西还跟我在这装可怜!来人呐,给我狠狠地掌她的嘴!看看到底是板子硬还是她的嘴硬!”
“是!”纪曼卿身后的青儿领命后执着掌嘴木面无表情地来到了斯咏的跟前,纪曼卿先是让其他的几个妈妈把我和小春架开拉到了一边,又让另外两个妈妈按住衣衫不整的斯咏,其中的一个妈妈还用手抓着斯咏的头发致使她的脸仰了起来。
斯咏被吓得已经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