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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破境

萨摩不知道萌萌正在百折不挠的征服另一匹独角兽,也不知道薇儿自作聪明的给他雕像施加的隐身术,当然更不知道胖精灵已经忙的忘记了他。

他发现了让他入迷的东西。

总有一些人会在生命中的某些时刻对某样东西产生喜爱之意,然后又在某些事情的催化下渐渐入迷,这种不成疯魔不成活的状态是最大的动力。

萨摩就是如此。

魔法两个字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萨摩来说,仅仅是某种神秘的力量,他感觉到好奇,但这也仅仅是好奇而已,就像一个人对宇宙感觉到好奇一样,大多数时候这种好奇都被他遗忘在生活的角落。

他爷爷也时不时的提起让他学习魔法,但也是对于自己理想的一种寄托,以他的条件完全不可能接触到魔法。

直到他爷爷的死。

萨摩清楚的记得当时天空下着细雨,蒙蒙的笼罩着天地,他爷爷光着膀子,在细雨中和几个佣兵扯皮,不时传来爽朗的大笑。

那个神虐就在这个安静宁和的时刻出现,它和别的神虐不同,并没有看到活人就扑上去,而是站在那里看着营地的方向,它赤裸着上半身,露出精壮优美的肌肉,他抬了抬手,萨摩看到了他手上的魔核戒指,那是三百年前魔法师的装备,他生前可能是一个魔法师,它好像在疑惑他为什么要抬手,看着自己的手臂不动。

这时候所有的人都已经反应过来,这是一个神虐!

这种情况并没有让营地的佣兵慌张,他们的职业就是杀神虐,而且单独的神虐往往意味着赏钱。所以他们熟练的曲线前进、掩护、转到背后、挥刀。预料到的人头落地声并没有响起,而是传来怪异的碎裂声。

那个挥刀的佣兵,以极快的速度变成透明状的冰晶,然后顺着惯性,摔倒在地,碎裂成一块块冰晶。中间没有一丝血液流出,那个死的人死前还保留着平淡的眼神,他并没有感觉到死亡。

人类神虐听到声响,向后看了看,然后呆愣着不动,另外两个掩护的佣兵被遮挡着,并没有看到这一切,他俩带着得逞的表情横刀切下。

这回萨摩清楚的看到,一抹白色顺着刀锋飞速蔓延,在反应不过来的时间里就将他俩的全身冻结,然后摔成冰块。

神虐回过头,看着身前慢慢融化的冰块,露出迷茫的神情,好像在疑惑。

远处的佣兵开始撤退,人类神虐又抬起手,仿佛他身体的本能反应。

有细小的白光在他的指尖汇聚,仿佛他的指尖诞生了一颗针眼大的太阳。大约是一秒的时间,那颗指尖的太阳以波浪的形态澎湃着涌向营地,光的波浪所席卷的所有地方全部变成冰晶一样的透明体,他爷爷也在其中,然后碎裂。

萨摩感觉自己心中的某处突然空了,他熟悉这种感觉,他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他拼命的告诉自己,这是梦,这不是真的。

一张大手抓着他的衣服,将萨摩放在宽阔的肩膀上,萨摩看着满地的冰晶离他越来越远,他伸手想要抓住,就如同濒死的鱼。

然后撕心裂肺的痛苦从他的心中、他的记忆中升起,萨摩第一次哭,起初是无声的干嚎,他想要哭出来,但是发不出任何声音,过了好一会,才响起他的哭声,眼泪顺着脸庞留下,打湿了那个救他的人的后背。

这是萨摩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哭,他明白以后不会有人把他放在肩膀上、不会有人自顾自的堆雪人来逗他笑、不会有人带着他出去杀神虐、也不会有人和他一起蹲在小桌子边吃饭了。他与他爷爷所拥有的所有记忆都变成了他痛苦的根源,狠狠剥离着他的血肉。

那个救他的男人将他放在他家门口,不再管他,萨摩这时候不在哭泣,而是坐在他爷爷经常坐的地方,一动不动的坐着。

直到第二天清晨,萨摩才回过神来,他想要站起来,但早已经麻木的双腿让他摔倒在地,萨摩的脸贴着屋子里的泥土上,狼狈无比的他做了两个决定,一个是杀死所有的神和神虐,另一个是一定要学会魔法。

······

胖精灵的魔法让萨摩失去了所有的感官,他很自然的进入冥想时候的视觉,元素的世界在他面前显现出来,他清晰的感觉到意识中那个不断演变的结构。

那是一个复杂的球形结构,由无数的元素组成,就如同一个微型的宇宙,宇宙在不停演变,起初是一个看不到的奇点,萨摩可以感觉到那个奇点但是说不清那到底是什么,他感觉到奇点在不断的压缩,然后在某个时刻,奇点越过了某种临界值,变成狂暴的喷射,在这个过程中,被喷出一种奇怪的力量,这种力量不同于元素的颗粒状,也不同于精神力的虚无,而是具有两者的特点,这可能是精神力与元素的结合,应该就是修炼的魔力。

魔力在被喷射出来之后就顺着某种规律运行,直到组成球形的完美结构。

萨摩的意识不断的观察这个过程,直到他清楚的记住全部的步骤和魔力运行的规律。

心中各种念头不时的冒出来,有他潜意识的记忆,有某种经历过的画面,他追寻着念头,想到念头的根源,然后彻底的刨除这个念头,渐渐的萨摩心无杂念,不起一丝波澜。

然后他看到自己身体内的元素,他将意识化为无数的巨手,用力的聚拢元素,起初很容易,元素变成了一个小球,但到某个临界值的时候就完全压缩不动,萨摩将全部的意识融入元素中,就如同沙子中的水,然后想着他学到的方法,将元素组成的小球压缩。

小球飞快的变小,最后压缩成为一个奇点,萨摩的精神力已经和元素成为一体,不分彼此,然后奇点陡然爆发,魔力喷发出来,如同一场小型的宇宙诞生。

被抛出的魔力遵循着最基本的宇宙规律,那种规律是萨摩所理解不了的,渐渐的魔力组成了他所看到的那个结构,如同一张三维立体的大网,紧紧的抓着产生的空间。

一会这种结构趋向于稳定,然后外界的元素涌了进来,外界的元素如同充斥着萨摩的魔力本源,每一颗元素都如同一个小小的星球一般。

整体看来,萨摩的本源如同一个微小的宇宙,但是在萨摩的视角中,那个宇宙中不仅仅有星球一般的元素,覆盖他整个本源的还有那些三维立体的魔力结构,就如同宇宙的骨骼一般。

萨摩知道他已经是一级魔法师了,他心中有喜悦、有成就感、也有更加坚定的信念。

但意外陡然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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