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出在成本太高。如果冷藏车多一些,大批量的往回运的话,成本就会被平摊,这样的话才会有利可图。不过由于金陵迄今为止还没有卖海鱼的,所以薛良倒不太担心成本问题。毕竟薛良可以自己开价,标价多少就是多少,这就是垄断的好处。
当第一车海鱼运回来的时候,整个金陵城的百姓都沸腾了,议论纷纷,流言不止。除了个别酸葡萄心理之外,大多数的人还是抱着高兴的心情,毕竟海鱼可不是随便就能吃到的,有的人一辈子都不知道海鱼是什么味道。
当货品把货架摆满后,万永分号也随之开业了。薛良将开业仪式这些琐事交给冉春搭理,自己则在店里查看货品。当开业仪式结束的时候,薛良吸取上次的教训,及时离开超市。薛良前脚刚离开,后脚超市就被人群给塞满了。由于这次是走高端路线,货品来之不易不说,本钱也很高,所以不能像上次那样被客人顺手牵羊,为了安全起见,薛良雇佣了大批特务,混在人群中,专抓那些手脚不干净的。抓住就送给冉春处理,冉春这小子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按照一贯的套路,简单粗暴,能动手尽量不废话。
金陵到底是金陵,松江县没法比。在开业的当天,销售额就达到百两银子。或许不多,但这对于一些新开业的店铺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在接下来的三天,营业额一直在五百两银子游荡。冉春扒拉着手指头算账,说若是照此下去,万永分号的年营业额恐怕会达到十五六万,突破二十万大关也不是不可能的。
薛良却摇摇头,言道:“账不是这么算的。凡事都有个新鲜度,超市刚开业,自然会吸引很多人慕名前来。金陵人有钱,多少都会花一点。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新鲜感没了,来的人少了,营业额也就会直线下降。年营业额别说二十万,能突破十万,我就偷笑了。”
果然如薛良所说,半个月之后,营业额从每天五百两银子降到四百两;一个月后降到三百两,随后便一直维持在三百两银子。但这种利润,还是很多买卖无法比拟的。巨大的利润,刺激着某些商人的心弦,比如说马太。
马太在家里看着手下送回来的消息,咬牙切齿,郁闷无比的说道:“这薛良还真有点能耐!没人干的破杂货铺都能让他玩出花来!不行,不能让他这么滋润!”言罢,马太便唤来一个仆人,言声道:“让管家去收一块地皮,我也要开超市!”
马太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无法阻止薛良在金陵落地扎根,那就在商业上击垮薛良。毕竟马太在‘天时、地利、人和。’这三个方面里有两个优势,其一是本地货源,其二是当地人脉关系。有了这两样,就不信搞不赢薛良!
在马太将万永分号不远处的一个印花厂买下来的时候,薛良就已经猜测出马太的如意算牌来了。不过薛良却并未在意,并且暗道:“马太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竟做出这种糊涂事来。”
俗话说得好:“干一行,精一行。没钓过鱼,就别下那个海。”杂货铺或许人人都能干,但能干得好的,就没几个了。如果马太只是单纯的仿制薛良的经营模式,那薛良没话说,毕竟生意就是这样,允许你干,就允许别人干。再说这里是金陵,不是松江县,没有陈忠国罩着薛良,玩不转垄断。
但如果,马太并非单纯的开门赚钱,只是为了挤兑薛良,那薛良就必须接受挑战,反过来挤兑死他!
一个月后,当马太的‘超市’心急火燎的开门营业时,薛良笑了。只因马太的超市卖的都是本地货,或许价钱低,但跟薛良的高端货根本没法竞争。于是形成一个现象,穿着粗布麻衣的人都往马太的超市跑,衣冠楚楚风流倜傥的人都往薛良的超市跑。
要是马太安安稳稳的走低端路线也就罢了,可他偏不,见还是薛良赚的大头,他只能赚个三瓜俩枣,心里不平衡,就差人去外地进高端货。三个月后,当他的货架也摆满高端货后,薛良出招了,对全城发出消息,万永分号商业大酬宾,全场打七折。
珍珠玛瑙项链,原价三十两银子,现在只需要二十一两银子。对的,你没听错,不是九九八,也不是九十八,而是二十一。心动不如行动,马上抢购吧。
薛良这一降价,本来那些没打算买东西的人,也都闻风而动。或许单个的利润降低了,却达到了薄利多销的作用,整体利润并没有减少。而薛良之所以敢这么干,是因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经营,各地的供货渠道已经成熟,完全不用担心货品脱销。
万永分号打折,马太超市‘琦兰居’的东西就卖不出去了,没办法只能也跟着打折,而且比薛良打折的还狠,直接六折。不为赚钱,只为挤兑薛良。殊不知薛良最喜欢这样盲目失去理智的对手。
琦兰居降价太狠,虽然货品卖得快,但却发生了脱硝现象,而销售链的终端,则直接影响利润。很快,琦兰居货架上又只剩下了廉价货,那些顾客只能重新回到万永分号的怀抱。薛良见人流量回来了,就马上结束打折,重新回归原价。
马太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便联系稳定货源。这么一来一回,等马太的琦兰居不再担心货源时,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月。而薛良已经赚的盆满钵满,等马太再玩打折游戏的时候,薛良不跟他玩了,直接一纸诉状告到官府,说马太欺行霸市,进行不正当的商业竞争。
知府大人很重视这件事,毕竟超市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这种促进当地经济的营生必须保护。马太被点名批评后,不得已只能把价格维持在和薛良一样上,并且大骂薛良无耻,毕竟是薛良先玩这个游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