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霜洁明白卢寒不相信卦相一类的东西,这么说,肯定是心中有了把握,从流亡千里到边城以来,他一向算无遗策,连天下商帮之首的晋商分舵都被他打压得抬不起头来,很自然地,单霜洁就相信了他。“那好,我相信你,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呢?”卢寒想了想,沉吟着说:“夫人,你看这样行不行?”说着将自己的想法向单霜洁合盘托出。单霜洁听了连连点头,其实有她在红安监狱,劫狱是轻而已举之事,最难的是:那么多的女子却要如何安置。卢寒的办法是分流,自己有出路的就不管了,没有出路的一批随沈识出海,想必这点附加条件深沈识不会拒绝的,另一批随他们出城,到时候再想办法安排。如此一来,人员就分散了,不会太显眼,只要方法恰当,就万事大吉。单霜洁心中感动。这个时代的男子,多是铁石心肠,卢寒对他们母子一向不离不弃,对她的难题要求,无不尽心尽力地去解决,譬如这次,她几乎要绞尽了脑汁,也没有办法想出万全之策,而在卢寒那里,马上迎刃而解,这让一向倔强的她生出了依赖之情,评书中的英雄人物,想必也不外如是吧!不仅如此,他还将一切安排的尽善尽美,救人救到底,丝毫不以这些人是囚犯而轻视,这完全符合孟子所说的仁者爱人。她握着卢寒的手不自禁地紧了几分,等到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的纤纤柔荑正被卢寒握在手里,而自己也回握着他的手,她的脸顿时红了,手往回抽,没想到卢寒握得很紧,自己一时没有抽回来,看着自己的玉手被卢寒的大手掌包裹着,单霜洁的脸更红了,轻声斥责道:“卢寒,你还不放开?”看着单霜洁娇羞难当的模样,卢寒一时有些呆了,单霜洁是他的家主,在他面前如此情态还是第一次,他痴痴地看着女人情态的单霜洁,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卢寒,你再不放开我就生气了!”单霜洁又恼又羞。卢寒这才清醒过来,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握着单霜洁的手,想要将手放到鼻端闻闻,终是怕单霜洁说自己轻浮而放弃了。“这个,咳咳,夫人,你的手很凉,我猜是血压低了。”听起卢寒说握自己手的感觉,单霜洁更是羞意难抑,将脸板起轻叱道:“卢寒,不许如此轻浮!”卢寒只好无奈地点点头,却听单霜洁问道:“我平常也看些医书,从没在书里看到血压低三个字,你在哪里看到的,又是什么症状?”卢寒眼珠动了动,胡诌道:“这是我偶然在一个残本上看到的古医方,说是但凡血压低者,会时常出现头晕、眼黑、心悸、手脚冰凉等症状,我刚才触到夫人的手,感觉夫人的手指冰凉,这才有此一问,不知道夫人可有这些症状?”单霜洁听卢寒又说到触摸到她的手,娇颜又是一红,责怪地看了卢寒一眼说:“说得差不多,平时文华与我一起睡还嫌我的脚凉,卢寒,血压低要怎么治啊?”要是平常人,甚至是自己的夫君卢望月,她如果相询最后一句的句式一定是这样的:却不知道可有良方?这就是相敬如宾的体现,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带着期盼和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依赖的语气。单霜洁自己也没有发现自己说话方式的变化,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吓一大跳。而卢寒却意识到了,心里暗暗欢喜说:“这个容易,可以食疗也可以加强锻炼来调节身体的机能,这才一说,我倒想起来,前几个月认识一个武当山来的老道士,教了我一套养生的拳术《太极拳》,我教给夫人,只要夫人勤加修习,一定可以很快改善低血压的症状的。”单霜洁点点头,突然想起来,两人本来商谈着解救女囚之事,怎么扯到病理上来了,她定了定神说道:“卢寒,红安监狱的事,真的麻烦你了。”卢寒说道:“夫人,不要那么见外,若是每个家主都对仆人这么客气,那还怎么生活啊!”单霜洁下意识地说道:“你与旁人不同。”卢寒眼中一亮问道:“夫人,卢寒哪里不同了?”“当时在河洛,你就可以弃我们而去……”卢寒见她又要长篇大论,忙截断道:“夫人,我为你做的任何事都是应该的,这是我的责任,你不必记在心头,红安监狱的女囚犯帮我做过事,就是我的员工,我对她们也有责任的。”单霜洁见他将责任往身上揽,也不好说什么,在心里暗暗道:“待文华长大后,我会让他视你如父,来报答你对我们卢寒的恩情的。”这时候,蜡烛渐渐燃尽,只剩一截灯芯在铜烛台上燃烧,光线顿时暗了下来,却听走廊里卢秀说道:“娘,弟弟喊你过去……我去拿根蜡烛来!”单霜洁看看沙漏,这才发现卢寒和自己呆了足足一个时辰,月光中天,天已黑透了,心中奇怪时间怎么会过得这么快啊,对卢寒说:“时间不早了,你先去歇着吧,我还得去检查文华的功课。”卢寒点点头,看了看这个自己深爱的身影,转身走了出来,垂帘后的走廊里,一个娇俏而略显青涩的身影站着,却是卢秀,她见卢寒出来,忙叫了一声:“阿寒,娘和你说了什么啊?”卢寒看这小丫头的眼中,有一丝隐藏得不太深的嫉妒,也没在意,说:“大人的事……”说到这里停住了,这才意识到眼前的事是小家主,按照礼制自己严重越礼了,忙说道:“没什么,我先去睡了,小姐也早点休息。”卢秀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轻身走了。第二天,卢寒开始为离开边城做准备,他先是找了几个信得过的人,将倾城所有的余钱,包括拍卖万有集所得的股份分成几批以不记名方式存入晋商的汇联票号,将白花花的银子换做了晋商天下通兑的银票。接着给倾城的上层开了个会,当然不会透露自己即将远遁的念头,而是重点强调了一下自己的做事理念,以期能达到遥控的目地,并写下一封信,在自己离开之后,这信才会送到他们手上拆阅。做完这些,忽忽地两天就过去了,当天深夜,沈识就带着一家老小偷偷出门,来到了卢寒与他说定的海边断崖处,而卢寒与单霜洁也以外出服役的名义,带了二十多名女犯出来,两边人马一汇合,沈识没有多说什么,当即从绳梯上下人,一次两人,速度有些慢,但是,他们并不怎么担心。沈识是最后一个下去的,他拍了拍卢寒的肩膀说:“卢寒,我是亲眼看着你从一个白丁到现在风云一方的富贾,说实话,当初也对你有过起念,但是无论如何,在我的心中,你是一个难得的好苗子,前途不可限量啊,奉劝你一句:珍惜自己,静候时机!最好还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卢寒点点头,装做似有意似无意地提点道:“沈师爷话我记住了,我会考虑的,沈师爷,我听说海的另一边,有佛朗机,爪哇国,吕宋,沈师爷这次远游,何不到处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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