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说来也快,即就是在苏澈的帮助下,王烨在解药的研制中也花费了不少功夫,等到试药成功后已经是第三天的傍晚,苏澈只得连夜赶到柳府,她在路上的时候已经想好该怎么解释这几天不在柳府的问题,但看自己现在在房顶的观察,青凤跟红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这又是怎么回事?
苏澈蹑手蹑脚的窜入室内,就看到自家的暗卫穿着一身红色,正对着镜子纠结的撕着人皮面具,看身板,这丫的竟然用了缩骨功吗?于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辛苦你了,都怪本宫走的时候没能交代清楚,不过你随机应变的能力还真好,干的不错。”说罢,笑着看着他的脸道:“容貌倒是很像,就是不知道最近几日你是怎么说话的?”
姜朝看清来人后,恭敬的说道:“属下只是对外称嗓子感染了风寒,不能说话。”
苏澈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你是天凌领导的那一路暗卫?”
姜朝连忙否认,道:“属下由大宫主亲率。”
苏澈虽心里惊涛骇浪,但面上还是平静的点点头:“你们倒是和主人一样聪明,下去休息吧。”
那黑影听罢,便立刻隐藏在了暗处。
这一夜,降了初春的第一场雪,清晨起床,苏澈打开窗户看到外面扫雪的红袖,扫帚是由柔软的竹柳做成的,刷刷的一会儿功夫就扫出了一块空地,红袖也顾不得擦额头的汗珠,脸红扑扑地仍旧努力的与地面上的积雪做着斗争,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一直看她的苏澈。
苏澈笑了笑,出声道:“红袖,空出走道就行。”
红袖听到苏澈的声音,惊喜道:“姑娘,你可以开口说话了?!”看到苏澈点头后,又道:“姑娘快进屋去吧,外面冷。”
苏澈但笑不语,半掩着窗子,开始慢慢梳洗自己的头发,看着镜中自己的容颜,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柳毅虽然监视自己监视的很紧,不过分过来的下人心肠都还好,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暖暖的。
今日便是三日之约,苏澈用完早膳后便踱步到了柳修的书房,还未走近,就听到柳修的哀嚎,苏澈自然知道这是由于刚下雪,所以寒邪侵袭的缘故,不多想,几步踏入房门,就看到清秋怨恨的眼神,她只好也狠狠的瞪了一眼,说道:“你下去吧,解药就在我这里,今日,谁都不要踏入这间房门半步,好好在外守着就行。”
清秋虽然担心自家公子,但苏澈的话他也是相信的,遂即,便不情不愿的退了出去。
柳修看着自家仆人的样子,吃力的微笑道:“清秋是个好孩子,只是性子直了点,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苏澈也笑了笑,说道:“我怎么会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呢。”然后低头开始准备完医具,一切就绪后,开口问道:“公子,等我开始扎针前,你需要将按住毒性的内力全部撤回,我会乘机封住你的心脉,否则经脉不通,有了解药也是没用的。”
柳修点点头,说道:“开始吧。”语毕,周身泛着青色的光芒,随着光芒渐盛,苏澈看到黑气开始由腿部向上迅速蔓延,等快到心肺之脉时,即刻出手封住了柳修的要门与心脉,然后将解药研碎,倒入水杯中,等其融化后,苏澈便打算自己含药为他。然后姜朝出现了,说道:“二宫主身子金贵,这种事还是由属下来吧。”
苏澈想了想,将药递给他,并道:“也好,我在一旁帮他活络,你将那药喂下。”
姜朝点点头,对着床上的男人,僵硬的将自己的唇覆上他的嘴巴开始喂药,他喂的很快,不多时杯已见底,便又消失在了墙角。随着苏澈内力的加入,解药吸收的很快,不多时柳修便已经苏醒。
苏澈对着柳修笑了笑,问道:“你醒了?觉得如何?”
柳修活动活动自己的腿后,道:“没有以前那么僵硬了,就是有点腿麻。”
苏澈点头,道:“腿麻正常,现在毒也解了,公子就不用在封住腿上的经脉了,多走动走动,恢复的也会快一些,至于剩下的寒邪,公子只要用艾草火灸几日便好。”
柳修一听毒已经解了,便欣喜的点头,说道:“多谢姑娘救治在下。”
苏澈摇了摇头,只问:“谢倒不必,澈儿只想知道公子为何会知道姑姑的名讳。”
柳修微笑的说道:“哦,是家母幼时去了和囯玩耍,但不巧染了疟疾,正好被令姑遇到,救了她,所以家母便要了苏宫主的名讳以在将来好报答她的救命之恩,正巧我又是这副模样,所以家母便总是提念苏宫主,只是没想到令姑现在已不在人世,想来柳家与苏宫主也有缘,当年是苏宫主救家母,如今竟是由你救我了。”说罢,他明朗的笑了笑,看着苏澈的眼神里,多了一份炙热。
苏澈兴许是被柳修的笑所感染,柔柔的说道:“原来是这样,苏家倒真的是与柳公子有缘,既然毒已经解了,那澈儿也不便留在府上,这就告辞。”
柳修看着外面已暗的天色,拒绝道:“现在天色已晚,姑娘还是暂住一晚,等明日,柳某会亲自派人护送姑娘回去。”柳修说罢又想起这几日收到的消息,问道:“不过,姑娘是要回将军府还是落梅宫?”
苏澈一惊,问道:“将军府?!”
柳修虽然疑惑于苏澈的惊讶,但还是无辜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苏姑娘不知道?现在全城的人都知道你是慕容将军的侄女。”
苏澈忽然想起在地宫天凌躲闪的眼神,心里恍然大悟,恢复了常有的平静,说道:“澈儿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方才忘了而已,既然公子有意相送,那就麻烦公子了,请恕澈儿先行休息。”
柳修看着匆忙离去的苏澈,脸上透出一丝落寞。
回到安柳居后,苏澈立刻叫出姜朝,问道:“全城的人都在议论我的身份?你也知道?”
姜朝点了点头,还不知死活的补充道:“制造舆论的风格很像我们的作风。”
苏澈苦涩的笑了笑,答道:“是大宫主的命令,自然很像我们的风格!”
姜朝才看到苏澈的脸色很差,只好安静的隐在墙角默默的看着她。
苏澈一夜未眠,她记得五年前,那个蓝眸的少年浑身是血的闯进自己的闺房,只说了句:“慕容澈,你跟我走还是我绑你走?”那时她并未多想,连忙上前搀着他,然后被苏宫主带到了地宫,刚到地宫她便每天为苏玖擦拭伤口,记忆里那时的少年很冷漠脸上极少有表情,每次自己都会因为疲惫都接躺在他旁边,清晨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他闪闪发亮的蓝眸,他好像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有多么漂亮,现在,这番冷漠的态度倒是一点都没变,既然已经将自己的身份公开,那他的意思应该是要让我回到将军府了,终于厌了吗?这么急着将我遣送回去,明明先前还为自己的婚姻与唐门树敌,现在却又这般不愿见我,诸葛玖,你真的好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