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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弱者就是弱者

看着身边的一群面目凶恶的囚犯,狄克感觉自己的好运气又回来了。

在笼车内的小团体里饱受排挤,他趁着下车时的混乱逃了出去,混到了另一伙团队中。非常幸运的是,他在那里遇到了一个熟面孔,和他来自同一个部落的杜鲁。两人曾经是要好的朋友。杜鲁曾经是部落中有名的惹事者,后来在成人时就告别了家乡,独自前往南方的帝国边境,说是要在更大的地方干出一番事业。

狄克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说过杜鲁的消息了。后者在离开部落后就音讯全无,像是已经死在了某个不知名的地方。令他没想到的是,其实杜鲁不但成功混进了帝国境内,还靠头脑和肌肉成为了某个犯罪组织的头目。

就在几个月前,杜鲁还掌控着一个有上百人的大型团伙,享受着奢侈的生活,事业蒸蒸日上。可惜杜鲁的团伙后来惹上麻烦,遭到了当地治安官的围剿,包括杜鲁本人在内的团伙骨干被一网打尽,全部送进了监狱。在监狱中,杜鲁继续发挥他的聪慧和狠劲,团结着自己原先的骨干成员,又聚拢起了一些新人,期待有朝一日能在外面重建自己的团伙。

然后……他们就在这里碰面了。

杜鲁在这些年中已经变了很多,他比原先瘦了些,眉目间多了几道深深的皱纹,但那股义气劲儿还是和当年在部落里时一样。注意到狄克脸上新近愈合的伤疤,他立刻询问自己的朋友,是不是在哪里受到了别人的欺负,而狄克也立刻添油加醋的把自己的经历说了出来。

一方面是想给自己的朋友出气,一方面是为了在部下面前维持自己的形象,杜鲁立刻表示要去痛打那个伤害了朋友的人。由狄克带路,杜鲁带着自己的团伙成员跟在后面,气势汹汹的朝卢奇诺的队伍走去。沿途的人大都主动避开了这群来者不善的囚犯们,这给了杜鲁很大的心理满足感,也让狄克感觉信心倍增。

就算是那个人又怎么样?他难道还能打得过一群人吗?

仅仅是幻想着卢奇诺在这样一群人的逼迫下向自己求饶的场景,狄克就觉得很兴奋。他走在最前面,给其他人指出了卢奇诺的身影,却引来一阵嘘声。

“就那个抱着拐杖的?”杜鲁神色差异的看着自己原先在部落里的朋友,有点疑惑挠了挠头。“你确定是他?那个瘸子?你让一个瘸子干翻了?还把你打成这样?”

“就是他!趁我睡着时无耻的偷袭了我,还咬我的脸!”生怕自己不小心把当时的情况如实描述出来,狄克不敢用帝国语,而是用更熟练的母语给自己辩解着。“当我想还手的时候,帝国人的士兵拉开了我,还打了我一顿,说我惹事!那些人欺负我不是帝国人,都和他一起打我!我打不过那么多人!”

从对方涨得通红的脸来推断,杜鲁心知这肯定不是事实,但他还是安慰性的拍了拍朋友的肩膀,给部下打了个手势,让他们从侧面过去,免得让那个瘸子逃走。“没关系,反正他不就是欺负你吗,咱们这就让他瞧瞧厉害。”

言语中,狄克隐约把目标定义成了那支队伍的所有人,而杜鲁巧妙的把目标重新定义成了卢奇诺一个人。他可不想引起两支队伍间的争斗,免得惹上太大的麻烦。毕竟,为了给朋友报仇痛打一个人是一回事,而在这种场合引起大规模的骚动,可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惹事者杜鲁从来都不怕惹事,但也绝不想惹上太大的事,所以他才能四肢健全的活到今天。

从看到那个矮个子蛮族人趾高气扬的表情时,卢奇诺就已经心生警惕。他的紧握着拐杖末端的手柄,盯着正在朝自己走来的那群人,感觉情况不妙。

正面有七个人,侧面还有一些,后面可能也有。

眼看着一群面目凶恶的壮汉朝这边走来,其他奴隶们自觉拉开了一段距离,通过实际行动把自己和卢奇诺分隔开来——他们对卢奇诺的尊敬局限于对暴力的畏惧,而非真正的信服和拥戴。一旦形势出现变化,这种尊敬就会立刻烟消云散。从这一点来看,杜鲁的部下们倒是显得比这些人可靠多了。

只有那名受过卢奇诺照顾的老角斗士犹豫了一下,继续留在原地,站在卢奇诺身边。他还侧过身,隐隐保护着卢奇诺的后背。

“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杜鲁,而且我最讨厌别人欺负我的朋友。”

一把搂住想要缩到后面去的狄克,杜鲁走到卢奇诺面前几步远的地方,歪着头,恶狠狠的盯着卢奇诺的双眼。他的部下们纷纷朝其他人凶恶的瞪去,或是扬起拳头,或是比划着威胁性的手势,示意他们不要插手。“我听说你觉得自己很厉害,还痛打了我的朋友?”

“也许吧。你的朋友是谁?”

卢奇诺杵着拐杖,缓慢的朝前走了两步。他行动不便的姿态看起来非常别扭,简直让杜鲁觉得有些羞愧,自己竟然要欺负这样一个可怜的残废。“这就是我的……”杜鲁很自然的拍了拍狄克的肩膀,同时扭头看向身边的朋友,准备介绍一下自己此行的目的。然而,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打断了。打断他的不是别的,而是卢奇诺的拐杖。那根拐杖重重的敲打在杜鲁的小臂上,给他带来了剧烈的疼痛,像是已经伤到了骨头。

那根拐杖的主体是由木头制成的,顶端有个带有些许装饰的把手,末端覆盖着金属层。这种设计会增加它的耐用性,也让它从一根木棍成了一根包着铁皮的木棍。

被这样一根包着铁皮的木棍打在手臂上当然会很疼,自然也就会让人把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咽回去。事实上,如果不是杜鲁没有完全放松警惕,还在用余光注意着卢奇诺的行动,被拐杖打中的,可能就不是他伸出来用于格挡的手臂,而是他的脑袋或脖子了。

在确认已经彻底瓦解了一个人的反抗能力前,卢奇诺绝对不会停手。于是,一击得手后,他立刻反手发动了第二次攻击。

不过这一下命中了站在杜鲁身边的矮个子蛮族人。拐杖正中他的肩膀,立刻让他尖叫着向后倒在地上,然后翻滚着身体朝杜鲁的部下们爬去。那个矮个子蛮族人似乎对卢奇诺有什么心理阴影,以至于甚至不敢直接面对他。

“狗杂种!”

杜鲁捂着手臂,大骂了一句。“放倒这混蛋!”他大声招呼着自己的部下,自己却后退了几步,远离了卢奇诺的攻击范围。

几个跑得最快的打手已经冲了上来,径直扑向了卢奇诺。难以对主动后退的杜鲁发动追击,又不能快速跑动,卢奇诺很快遭到多人同时围攻,身上结结实实的挨了好几下,也用拳头打退了其中的一个。就在卢奇诺忙于进攻的瞬间,一个打手眼疾手快的踢向卢奇诺的背部,却被突然冲上来的老角斗士挡了下来。

“很荣幸能和一位准冠军死在一起!”

老角斗士的体力或许比年轻人差上一些,但经验和眼力还在。他找到了一个很好的机会,不仅阻断了对卢奇诺的攻击,还顺势抱住了那个打手的腿,将其拖翻在地上。“非常感谢!”卢奇诺大声叫道:“但谁会死还说不定呢!”

杜鲁的部下几乎都是盗贼、罪犯和流氓。他们大都生活在城市里,也见过血,却基本只见过从活人体内流出来的。他们参与的多是非致命性的斗殴,而不是生死攸关的战斗。即使是杀人,他们也仅知道该如何用匕首捅进对方的腰间或脖颈,却不知道该如何在正面战斗中,运用手头可以运用的一切,来尽可能有效率的杀死对方。

卢奇诺则完全不同。他在竞技场里当了八年的奴隶角斗士,期间参加的每一场战斗都可能让他送命。对他来说,战斗,就是你死我活,就是竭尽全力杀死对方,就是杀的快,杀的漂亮。

寡不敌众,卢奇诺受到的攻击远比他制造的要多,但他的攻击都是针对对方的要害,只要挨上一下就会造成重创。卢奇诺的对手们对他发动了暴雨般密集的打击,却大都是杂乱无章的,主要集中在了他的四肢和脊背上,没有对他造成决定性的影响。

在一击重踏踩断了一个倒地者的腿后,老角斗士也被卷进战斗。他的年纪大了,在这种对方人多势众的情况下,体力上的劣势便很快暴露出来。几分钟后,老角斗士已经被打倒在地,只能用双臂护住头部,蜷缩成一团来减轻受到的伤害,只剩卢奇诺一个人还在坚持战斗。

心知自己不可能击败所有人,卢奇诺没有频繁发起进攻,而是更加专注于防御对手的攻击。尽管手里没有盾牌,他还是能凭经验避开或者用不太重要的部位挡住攻击,不让对手威胁到自己的要害。

但在此过程中,卢奇诺也不可避免的挨了很多次或轻或重的打击。他的衣服被扯破了,背上还有几个被踹过留下的脚印,鼻子也挨了一拳,鼻梁被打得有点歪了,下巴上沾满从自己身上流出的鲜血。他的体力消耗的非常迅速,很难说还能再坚持多久。

当然,如果对方手中有哪怕一支小匕首,卢奇诺现在肯定已经没命了。那就是他为什么宁可拼着手臂挨上几下,也要保住手中的拐杖不被夺走。武器在这种近身肉搏中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如果没有拐杖,他连站立都会受到影响,更不可能轻易打伤对方的头目。

更何况,要想从今天的围攻中幸存下来,拐杖里的秘密很可能是至关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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