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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五、第一次调查

当雷鸣再次踏进自己的家门时,心里是空落落的难受,以前自己和穆红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再次闪现在雷鸣的眼前,雷鸣看着窗明几净的家,禁不住的泪流满面。忽然,雷鸣赶紧抹了把眼泪,窗明几净?怎么回事?他明明记得自己走时家里没这么干净,是谁在打扫着自己的房间?雷鸣警惕的环视着自己的房间,却根本感觉不到任何其他人的存在,雷鸣脱下鞋子,蹑手蹑脚的大门一扇又一扇门,仔细的查看着角角落落,所有的柜子都打开了,甚至连床底也掀开了,却没有任何发现。

雷鸣有点惊异,难道是自己走的时候打扫过了?不对呀,除了穆红在时,她能打扫的干干净净外,自己从来打扫不了这么干净?难道是穆红在回来打扫?这更不可能,自己明明看到她已经下葬了啊?眼前难以解释的异象,让雷鸣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好在经过检查,家里没丢任何东西,当然也没什么东西好丢,为了安全起见,雷鸣在离开前,把房子交给了原来的一个好友代为看管。

终于又回到了伏牛山下,雷鸣的心里有点忐忑,他还记得那天晚上被砸门的事,但他内心坦荡,做事无愧于心,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就放开脚步踏上了回村的道路。

先前没怎么注意看道路两旁的风景,这一回雷鸣帮学校解决了一部分问题,此次回来也顺便带回来一些书籍,心里舒坦,看两边的风景时,心情也就不一样了。这一看不打紧,凭着雷鸣这非专业的旅游人士的眼光,都能发现此地的秀美风景,也难怪这里在周围的十里八寸小有名气了。只见远处的山,层层叠叠,云山雾绕,满山的翠绿,再加上盘绕在山腰上的梯田,仿佛一阶阶登天的云梯。田野里,零零散散的矗立着山里人为驱逐鸟雀而制作的稻草人,一个个形态各异,在山风里摇摇晃晃,煞是可爱。想到稻草人,雷鸣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他想起了那天晚上的经历,直笑自己太疑神疑鬼了。

刚踏进学校的大门,迎面碰上了校长,只见校长睁大了眼睛,像不认识似的,呆呆的站在那里。雷鸣一看,激动的赶紧走上前去,紧紧的握着校长的手,激动的把自己此行的成果向校长作了简单的汇报,紧接着就把自己带的书籍送到了校长的面前。校长真的没想到雷鸣会真的回来,但是眼前的一切又让他不得不信,他也同样的激动的握着雷鸣的手,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倒是孩子们天真无邪,见到雷鸣回来了,一个个高兴的又蹦又跳,尤其是看到雷老师带回来好看的书,一个个就像见了鱼的小猫,个个眼睛都盯着书不动了。雷鸣赶紧招呼同学们,先简单的分了分,没分到的互相传阅着看,学生们高呼“雷老师万岁”,就欢快的跑开了。

孩子们的动静,让高秀兰从办公室里探出头来,当她看到雷鸣时,先是激动异常,脸上堆满了欣喜的笑容,紧跟着又默默地低下了头,转身回了办公室。这一切雷鸣并没有注意到,只顾着给孩子们分发图书,和校长汇报工作了。

晚上,雷鸣自己简单的吃点东西后,正准备看书写备课,就听见门外有悉悉索索的声音,雷鸣放下纸笔,一个箭步冲到门前打开门,却发现门外站着四五个满脸惊恐的孩子。雷鸣再低头一瞧,这些孩子手里拿着锤子、钉子、木条什么的,看样子是想帮助雷鸣修补破损的房门的。看着孩子们惊恐的面容,曾经做过警察的雷鸣已经猜到了八九分,他赶紧把孩子们让进屋里,那些孩子不敢违拗,哆哆嗦嗦的进了雷鸣的房间。

看着孩子们还是很紧张,雷鸣就心里一转,大声说:“孩子们,你们真是学校的好学生,看到老师的房门破了,能主动来帮老师维修,老师真的很感谢你们!”说完,雷鸣冲着他们鞠了个躬。也不知是雷鸣的大嗓门,还是雷鸣的举动,反正是孩子们当时就“哇”的全哭了,这下让雷鸣反倒慌了手脚,他赶紧安慰安慰这个,劝说劝说那个,同时还担心被外面路过的人听到,那自己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只见中间有个稍大点的孩子,哽咽着对雷鸣说:“雷老师,我们错怪你了,我们错了。那天晚上砸你门的就是我们几个,我们以为你和前几个老师一样,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我们恨这样的老师,所以,我们就……”

雷鸣听后,心里也一阵难过,但还是赶紧对孩子们说:“好了好了,别再哭了,再哭就不是好孩子了。老师原谅你们了,再说知错能改,而且还能勇于承认错误,这正是好孩子的表现呢,好了别哭了。”孩子们见老师真的原谅了自己,渐渐的真的就不再哭了。

这时,雷鸣忽然想起,这些孩子肯定知道穆红的事,在孩子们情绪稳定下来后,雷鸣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还是那个大点的孩子说,穆老师虽然只在这里教了几天,但他们都很喜欢穆老师。

出事的那天,谁也不知道天会下雨,而且还下得这么大,班里因此有几个同学就没来上课,穆老师担心孩子们在路上被堵住了,就安排在教室里的先上自习,自己打着伞就出去了。可是他们在教室里一直等到中午,雨早就停了,也没见穆红老师回来,班里的同学只好先回家吃饭了,他也是回到家才知道穆红老师已经死了。当时他也顾不上吃饭了,赶紧朝着听说的地方跑去,到那后,没发现父母说的情景,正好有其他同学也跑来查看,也没见到具体的情况。再后来在回家的路上,他听说穆红老师被人抬到了小卖部,于是他们连家也没回,呼啦啦全朝小卖部跑去,可还是晚了,听大人说,穆红老师已经被送到镇上医院去了。

听了孩子们的描述,雷鸣心里是哇凉哇凉的,看来这些孩子目前是提供不了什么重要的信息了,再怎么说也还是个孩子。雷鸣强忍着内心的悲痛,满脸欢笑的送走了孩子们,关上门后,滚滚的泪水顺颊而下,“穆红!”雷鸣在心里强烈的呼唤着。

这一夜,雷鸣似睡似醒,迷迷糊糊的,眼前老是闪现着穆红的身影。只见穆红一会近,一会远,雷鸣强睁开眼,朦朦胧胧的下意识的去看穆红的双手,却依然只见到空空的袖管。

一轮红日喷薄而出,新的一天开始了。雷鸣挣扎着起了床,却觉得大脑昏昏沉沉的,似乎是感冒了,雷鸣伸手摸了摸额头,还真有点烫。雷鸣有点着慌,这次来得急,没带药物,便想到学校去找校长或高秀兰借点,可站起来时却发现双腿发软,怎么也站不起来。无奈之下,雷鸣只得重新躺回床上,拿起手机想给校长打个电话,却想起来手机在这里充其量只是个闹钟罢了。

幸好高秀兰在办公室见雷鸣久久不来,害怕出了什么事,赶过来看一看,才发现雷鸣烧的不轻,可自己一介女流,根本没力气搬动雷鸣。没办法,她只得让雷鸣撑着点,让雷鸣多少也使点劲,自己硬是咬着牙,把雷鸣连扶带扛的送到了村医务室,到了那里,高秀兰顾不得自身的疲劳,赶紧和大夫一起忙前忙后,直到雷鸣挂上了水,她才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累的再也不想站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天都黑了,雷鸣才醒过来,他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胳膊上打着吊水,旁边的椅子上,躺着高秀兰。雷鸣仔细回想着,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怎么了,又是如何到得这里。这时高秀兰也醒了,她看见雷鸣睁开了眼睛,惊喜的赶紧站起来,却因为劳累过度,一下子没站起来。雷鸣见状赶紧让她好好休息,自己虽然不能完全清楚,但迷迷糊糊的,他感觉应该是高秀兰把自己送到了这里,他感激的朝高秀兰笑了笑,却见高秀兰在那里低着头,满脸通红。

校长此时也来到了医务室,他关切的询问雷鸣的病情,听医生说无大碍,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校长告诉雷鸣,要他好好休息,学校里暂时不要着急,校长会有办法解决。雷鸣同样感激的冲着校长笑笑,校长点点头离开了。

看着校长,雷鸣忽然想起,穆红的事,校长应该知道,自己怎么早没想起来去问他呢?现在他走了,自己再问他又得等等了。雷鸣叹了口气,惊着了旁边的高秀兰,高秀兰赶紧关心的问:“雷老师,你怎么了,怎么唉声叹气的?”

雷鸣怔怔的看着高秀兰,把高秀兰看的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雷鸣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赶紧说声对不起。说完后,雷鸣想,这件事,高秀兰也应该知道,只是这深更半夜的,自己怕吓着高秀兰,可是穆红的事如果不问,憋在心里实在难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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