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庭泽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这个嘛，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骁爷说，他好多年没有回江州市，人生地不熟，不小心找了个不太靠谱的人来调查你。对了，那个人听说跟那个泼妇程雪有点亲戚关系，好像是她表哥还是什么。”
池素满脸黑线：“这下我算是晓得这些消息是哪里来的了。”多半是程雪的表哥偷了懒，直接从程雪那里获取了对她的“第一印象”。她冲蔡庭泽笑了笑：“今天还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现在没法收场，说不定还要被逼着转学呢。”
蔡庭泽耸了耸肩膀：“不会的，骁爷吩咐过，让我在学校多照看你。倘若教导主任真的这么过分，我会直接去找校长。”
池素撇了撇嘴：“麻烦你替我多谢骁爷的‘关照’。”最后两个字她特意咬了重音，蔡庭泽再傻也听出了她的不满，他囧了囧脸，笑道：“这话我一定带到，我都能想到骁爷听了你这话是个什么表情，哈哈哈！”说着他大笑着先告辞了。
原本想要直接去找沈通商量下新公司的事儿，可被这么一通搅和，池素心情差劲儿极了，她看了看手表，决定先去市中心自家的面包房填填肚子。
拎着一袋面包回到家，池素发现白雅一脸喜色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转圈圈，就笑着上前挽住她的胳膊道：“妈，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白雅今天显然心情极好，她容光焕发，面色白里透红，肌肤吹弹可破，简直可以去为国际大牌护肤品打广告了。她笑道：“素素，妈往后就是销售科的科长啦！今天我把那几个大单一拿出来，你是没看到刘强他们几个，脸都绿了！”
“真的吗？恭喜妈！”池素虽然心里早有猜测，可真的听到这个消息，还是非常为白雅开心，她撒娇般地抱住姨妈的胳膊：“妈，这事儿咱们得好好庆祝一下，你带我出去吃吧。”
白雅自然是满口答应，两人一商量，打算去离家大约一站路的一家小饭馆饱餐一顿，那家店是母女俩都非常爱吃的。可等两人一到餐馆，却发现餐馆里没有几桌客人，见了熟客过来，店老板也只是无精打采地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坐在那里动都懒得动。
白雅觉得有些奇怪，走过去问了一句：“老板今天怎么这么没精打采的？”
店老板叹了口气：“哎，别提啦，最近这旁边拐角处一口气开了好几家餐厅，把我这生意啊都抢没喽！”说着他纷纷地朝门外一指：“尤其是那个美国大爷，忒霸道了，小孩儿都闹着要上哪儿吃饭。”
池素一听连忙跑出去看了下，发现店老板口中的“美国大爷”，就是后世遍地开花的世界知名炸鸡品牌肯氏，心里觉得有些奇怪：肯氏是快餐，这家餐馆适合家庭朋友小聚慢慢吃，两者怎么会抢生意呢。
她问出了心中疑惑，店老板这才娓娓道来：这炒菜做起来慢，而这附近靠近市中心，拖家带口的家庭都是在家里吃饭多，毕竟现在这个时候大多数人家里都不富裕，只有遇到值得庆祝的事情才会下馆子，常来饭馆的很多都是年轻人。
池素听了灵机一动：“老板，我记得你店里的烧鸡挺好吃，不如你试试看这么做……”她的想法无非就是简化店内食物的品种，只推出五到六种锅品，主打土豆烧鸡，先将鸡块处理好备用，等来了人点菜，将半熟的鸡块稍微再烧一烧就能入味出锅，吃完了一锅烧鸡还能添水当成火锅来吃。这样上菜快，又显得吃法很丰富，也方便自己准备。
老板一听一拍大腿：“你这个主意听起来不错，我得试试，不过，我这店名也得改，小姑娘，看你也是文化人，要不然你帮叔叔想一个？”
“不如就叫鸡公煲，前面画一只公鸡的简单图样，这样比较形象。”池素笑眯眯地道，前世她到魔都读大学的时候，这样的鸡公煲小餐馆她已经看到过好几家，发展成了连锁餐厅，每一家生意都不差。
“好嘞！”店老板这下又来了干劲，拿出店里的菜单就开始琢磨起来，当然也没忘记嘱咐厨房的老板娘给白雅娘俩上了一桌好菜，末了还死活不肯收她俩的饭钱：“等将来生意好了，还要请你们吃上一顿！”
母女俩回到家，白雅这才收起方才轻松的心情，开始谈起自己的忧虑来：“郭子清就不必说了，他今天虽然爽快地宣布我做了科长，可他也把自己的小舅子给提拔到了销售科，说是他也帮厂里拉了笔生意，让他多锻炼锻炼。明眼人一看就晓得，这单子多半也是他出面给弄得。”
池素闻言也皱眉：“看来对于销售科长的位置，他还是想咬在嘴里不肯吐出来。”
“可不是，”白雅继续道，“我这个科长算是代理的，要一年后才能正式转正，虽说这也算是组织上的一个程序，不过这一年的时间里，我看他小动作绝对不会少，至少这一开始，就来者不善。”
“除了他，别的人呢？”池素可不会忘了，当初有人几次三番到她们家来，话里话外要求白雅把自己的单子给让出去，好帮他自己当上科长。
“这还用说，”白雅苦笑，“刘强估计现在是恨死我了，他今天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估摸着他现在觉得我肯定是个很有城府的女人，当初他来找的时候，没准我怎么在家里偷偷嘲笑他呢。”
池素笑道：“本来就该这样，难不成他还以为别人就得傻乎乎地站那儿给他算计？”
白雅也笑了：“素素你还别说，这世上就是有这样的人，他们总觉得别人天生就是欠他们的，就该他们算计别人，如果别人没上他们的当，居然还比他们聪明，他们那张脸啊，就好像人家欠他八百万似的！”说着母女俩都哈哈大笑。
池素笑过后又严肃道：“妈，这样一来，你在销售科，可就有两个明面上的敌人了，你可得小心些，最好想点办法对付他们。”
白雅点头：“我晓得，现在有两件事儿可得跟你商量商量，一个是今天郭子清提了，想要改组销售科的提成和补贴制度，采用什么竞争上岗制，第二个，就是他说我还能提名一个人，当副科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