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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拜师

此时的林沫恨不得有条地缝让自己钻进去。原因无他,在来的路上,林沫将自己的师父闲散人给夸得天上少有,地下无双,是个世外高人。但闲散人实在是不给自己徒弟长脸。高人?你见过光着膀子,浑身上下就穿着一条裤衩子,蹲在河边吃烤鱼的高人?

“哎呀~没想到乖徒弟会带着朋友来看为师,为师心中甚慰。”闲散人笑着对林沫说道,手里还抓着吃了一半的烤鱼。

“前辈,不知道还有没有吃的,这一路赶的匆忙,我们还没有吃饭呢。”胡四宝开口问闲散人道。

闲散人闻言一喜,望着胡四宝连连点头道:“有趣,有趣,你比我那个乖徒弟有意思。河里有鱼,你要是想吃,自己去抓。”

“那我就不客气了。”胡四宝说着挽起裤腿,脱掉鞋袜,走进了河里。并没有往水深的地方去,胡四宝在水没到小腿的位置停下,看着正在水中游得自由自在的鱼,胡四宝轻轻的将双手伸进了水中,慢慢的向着猎物移动。

河边的林沫正在催促自己的师父把衣服穿上……

手里各抓着一条鱼,胡四宝走上了岸。就见林沫的师父闲散人此时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在河边跟林沫说话。

俗话说得好,佛靠金装,人靠人装,这话一点都不假。现在看到闲散人的时候,就跟乡下老农一样,可这衣服一穿上,还真有那么一点世外高人的味道。只是听清楚闲散人对林沫说的话,那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顿时就消散了许多。

“早就跟你说过别跟你那个大爷来往,你偏不听。现在好了,吃亏了吧。不过既然来了这里,你就不用担心了。那个姓范的小子还没有胆敢来这里闹事,要是他敢来,为师肯定打断他的狗腿。你跟你的朋友暂时就留在这里,正好为师这几天闲着无聊,你们就陪我解解闷好了。”

“师父,我不怕那个范建,可我担心范建背后的家族,万一……”

“没有万一,范老头要是敢跟为师龇牙,为师就掰断他的满嘴牙,叫他以后只能喝稀粥度日。奶奶的,难道就以为老子经常不出门,所以这帮家伙就以为老子好欺负吗?竟然敢欺负老子的乖徒弟,看来老子很有必要去老范家拜访一下。”话说到最后,闲散人爆了粗口。

不过胡四宝却不觉得闲散人粗俗,相反的,闲散人的粗口让胡四宝感觉眼前的闲散人更加的真实。

“小子,抓鱼的本事不赖呀。”

“前辈说笑了,还比不上前辈。”胡四宝谦虚的说道。

“会做吗?”

“要是前辈可以提供一点盐,那倒是不需要劳烦前辈动手。”

话音刚落,一小袋盐就落进了胡四宝的手里。胡四宝笑了笑,穿好鞋子,将抓到的四条鱼在河边清洗干净,捡了四根树枝插上,就在闲散人先前燃起的火堆边烤了起来。一边烤鱼,胡四宝一边听着林沫跟闲散人说着外面的事情。此时的林沫没有在外面时的一丝冷漠,活泼的就跟一个小孩,而秋海棠则在一边帮腔。很显然,除了胡四宝,其他两个女人跟闲散人都不陌生。

鱼烤好了,正在热烈交谈的三人立刻停止了交谈,眼巴巴的望着胡四宝烤好的鱼。河里的鱼很肥,一个人一条鱼就足以吃饱。胡四宝一共抓了四条鱼,将富余的三条鱼分给三人,四人席地而坐,吃起了烤鱼。

食不言,在吃烤鱼的过程中,没人说话,只是与胡四宝相比,三人的进食速度要快上了许多,胡四宝才吃完半条鱼,其他三人已经吃完了手中的鱼。不过他们并没有再眼巴巴的盯着胡四宝看,毕竟身边有三个看嘴的,那吃东西的人是无论如何也吃不下去的。

吃完了鱼的三人没有打扰胡四宝,起身沿着河边散起了步。胡四宝不知道三人说了什么,不过却还是感觉到闲散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变得很频繁。

将火堆熄灭,又用附近的沙土覆盖,胡四宝走到闲散人的跟前,随着闲散人一起向住处走去。在胡四宝看来,闲散人既然住在这种人烟稀少的山谷之内,那所住的地方肯定不会是什么好地方,胡四宝甚至已经做好了看到草屋的心理准备。但出乎胡四宝预料的,闲散人住的地方很不错。

完全用木头建造的二层小楼,看上去比那些钢筋水泥所建的房屋要美观许多。而走进去一看,里面的设施也很齐全,家用电器一件不缺,胡四宝甚至还看到了两台时下最新款的笔记本电脑。

随着闲散人参观了一下这栋内部充满了现代化气息的木屋,胡四宝有点怀疑眼前这个闲散人是个宅男,一天到晚就窝在家里哪里也不去。

“别那么看着我,你没想错,我的确不喜欢外出。外面的空气质量没这里好,我又不需要为一日三餐忙碌,干嘛要去外面。来,我带你们去看一下你住的房间。”闲散人对胡四宝解释了一句,随后带着胡四宝向二楼走去。至于秋海棠,自然是跟林沫住在一起。

胡四宝随着闲散人上了二楼,来到自己的房间。推开房门一看,房间内除了一张床外加一把椅子外,就没有别的物件了。而这时耳边传来闲散人的声音,“胡四宝,你的情况小沫已经对我说过了。说实话,像你这种情况,我也是头一回遇见,所以我也不知道你将来会变成什么样?你要是愿意留下来跟我修炼,那我要提前跟你说清楚,如果你出现了异常情况,我可是会清理门户的。”

听了闲散人的话,胡四宝沉默了片刻,看着闲散人答道:“多谢前辈的坦诚,既然前辈把丑话说得清楚,那小子我也会回答的明白。如果真的出现那种不可预料的情况,还请前辈动手的时候不要犹豫。”

“好,既然如此,那你就留下来吧。自明日开始,你就是我闲散人的最后一名关门弟子。”闲散人点头说道。

“弟子见过师父。”胡四宝闻言毫不犹豫的跪倒在地,向闲散人叩了三个响头。闲散人站在胡四宝面前没有躲闪,生受了胡四宝的拜师礼。等到礼毕之后,闲散人伸手扶起了胡四宝,微笑着说道:“我们这里没有世俗门派的太过规矩,凡事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即可。既然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徒弟了,那我以后也不会跟你客气。现在,去准备晚饭。”

“啊?”胡四宝闻言一愣,还以为闲散人会跟自己说说规矩,却没想到是叫自己去做饭。

“发什么楞啊?既然你是我的徒弟了,那为师的一日三餐自然就要你来负责。厨房就在一楼,刚才你也看到了,我就不带你去了。这座木楼里除了为师的房间你不可以随便进之外,其他地方你都可以随便出入,包括你师姐林沫的房间,当然如果你师姐要杀人灭口,那我到时也是不会插手的,你只能自求多福。”

“……师父放心,我对洗衣板不感兴趣。”胡四宝愣了片刻,开口答道。

听到胡四宝的回答,闲散人忍不住笑了起来。感觉眼前这个胡四宝很不错,别的还没看出来,但这小子胆子挺肥,跟自己以前所教授的那些徒弟大不相同,很有新鲜感。不过一想到此时林沫就在附近偷听,想必那句洗衣板一定也传进了林沫的耳朵里吧?

闲散人没有提醒胡四宝,对于林沫会有什么反应,闲散人很期待。平静的日子过久了,总是会希望身边可以热闹一点。

还不知道已经得罪了林沫的胡四宝在晚饭的时候,很是纳闷秋海棠为什么要自己的目光带着同情,而刚认的师父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前后看了看,自己身上没什么异常啊?

“胡四宝,听说你已经拜我师父为师了?”林沫慢条斯理的问道。

“嗯。”胡四宝应了一声,不知道林沫想要说什么,就听林沫继续说道:“既然你跟我现在已经是同门,那我就把我们门内的规矩跟你说一说,也免的你将来坏了规矩。”

听到这话,胡四宝不由诧异的看了一眼闲散人,自己明明记得先前闲散人说过,他们这一门并没有什么规矩,顺其自然即可。尊师重道是不必强调的,可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必须以师姐为主的规矩呢?胡四宝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开口问道:“林沫师姐,我拜的是师父,又不是拜你,为什么我连洗澡这种事情都要听你的?”

“上下尊卑不知道吗?刚刚才跟你说过的。”林沫两眼一瞪,没好气的说道。

“可作为师姐,你难道不应该照顾自己的师弟吗?师父都没有你那么多规矩的。”胡四宝不服气的小声嘀咕道。

一旁的秋海棠忍不住“咕唧”一笑,而林沫却是振振有词的答道:“作为师姐,我当然会照顾你,不过那是你在遵守规矩的前提下。你是师弟,就该听师姐的。现在,洗碗去,然后准备洗澡水,总之以后这里的杂活都归你。”

“杂活都归我,我没意见。毕竟我是拜师父为师,照顾师父是应该的。但我要声明一点,你的事情,我不管。咱们是平等的,凭什么我要管你?”

林沫一听这话,立刻站起来叫道:“呦嗬~胆挺肥啊,这还没学到本事呢,就敢跟师姐我顶嘴了,看来不教训教训你是不行了。跟我来,我要让你知道知道,不听师姐的话,后果很严重。”

秋海棠见状连忙拉了拉林沫的衣袖,示意林沫算了,不要难为胡四宝。可一直在旁看戏的闲散人却对胡四宝说道:“四宝,你要是能打赢你师姐,那你就可以当她的师兄,以后她就要听你的,你让她干什么,她就得干什么。”

见闲散人不仅不阻止,反而还火上浇油,秋海棠心中不由暗自着急。她很清楚胡四宝跟林沫之间的差距,林沫也明白秋海棠的意思,便向秋海棠承诺道:“放心,我不会打伤他的,毕竟打伤了他,就没人干活了。”

胡四宝本来还打算忍气吞声的算了,好男不跟女斗嘛。但是,在听了林沫的话以后,胡四宝脑子一热,当即站起来对林沫说道:“还就请师姐指教了。”

众人来到屋外的空地,这里平时应该就是闲散人练功的地方,地砸的很平整,林沫不屑的看着对面的胡四宝说道:“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免得一会受皮肉之苦。”

输人不输阵,这种时候又怎么可能退缩。胡四宝轻哼一声,当先向林沫扑了过去。见胡四宝主动发起攻击,闲散人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欣赏。胡四宝打不过林沫,这事在场的人,包括胡四宝自己都清楚。但明知不敌还有勇气一战,这让闲散人不由高看胡四宝一眼。本事不行可以学,但如果连跟强敌一战的勇气也没有,那就算本事学的再好,那也是绣花枕头。闲散人不要废物,在胡四宝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又通过了闲散人的一次考验。

结果是不言而喻,胡四宝被林沫再次摔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了地上。秋海棠有心阻止这场没有悬念的比试,可闲散人不开口,林沫是不会听秋海棠的劝阻的。因为胡四宝还没有倒下,在摔倒在地没多久,胡四宝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被摔倒在地了,身上已经快要没有了知觉。胡四宝的脑子里现在只有一个信念,打林沫一拳,难怕打中一拳之后被昏死过去。

看着胡四宝摇摇晃晃的再次站起来,林沫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一开始林沫的确是故意激胡四宝动手,好借此来报胡四宝说自己是洗衣板这个事实。但在连续将胡四宝摔倒十几次之后,那种报复的想法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对胡四宝永不放弃的佩服。设身处地的想想,如果自己是现在的胡四宝,恐怕坚持不到现在。

想法有了改变,这手上的动作就留了情,结果就被胡四宝给抓住了机会。按照胡四宝的想法,那是伸手抓住林沫的衣领,然后给她一击头槌。只是没想到,胡四宝的手滑了一下,没有抓住林沫的衣领,反而落在了林沫锁骨以下,腹部以上,发育不太完美的胸大肌上。

虽然是洗衣板,但那里终究是女孩子的禁地,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摸的。从来没有被外人摸过的地方遇袭,让林沫顿时失去了理智。就听林沫惊叫一声,胡四宝就看到一只拳头直奔自己的眼睛砸了过来,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知觉。

“无耻!下流!卑鄙!”林沫捂着刚才被胡四宝袭击的部位,怒声骂道。边骂边不解恨的抬腿要踹被自己打晕过去的胡四宝。这时,闲散人终于说话了,“好啦小沫,四宝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得理不饶人了。”

“师父,你非礼我。”林沫气恼的叫道。

“哎呀,大不了你摸回来呗。再说了,那里也没什么嘛。”闲散人话一出口,顿时暗叫一声不好,飞快的抄起晕迷过去的胡四宝,撒腿就跑,边跑边叫道:“我带他去疗伤,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看着闲散人一溜烟的跑了,林沫只能恼怒的跺了跺脚,暗骂一声,“老不正经!”一旁的秋海棠见状忍不住偷笑起来。恼得林沫大怒,伸出禄山之爪就去教训秋海棠,秋海棠当然誓死反抗,一时间满堂春色,可惜没有外人瞧见。

当胡四宝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天光大亮,师父闲散人坐在一边守候,见自己醒了,微笑着问道:“感觉怎么样?”

“还行。”胡四宝刚一说话,就感觉自己的右眼有些发疼,胡四宝知道,眼疼肯定是昨天跟林沫比试的缘故。可自己怎么会躺在这里呢?又不是没有住的地方,自己现在为什么会躺在野地里呢?

似乎看出了胡四宝的困惑,闲散人苦笑一声说道:“那个,不要感到困惑,咱们现在无家可归了。”

“啊?为什么?”胡四宝不解的问道。

“这个嘛,说来话长,你师姐的脾气不太好,就算是为师,平日里也是要让着她点的。你昨天下手……算了,不说了,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你先起来活动活动,一会咱俩比试一下,我要先看看你的资质如何。”

对于闲散人的安排,胡四宝当然不会有异议。既然拜对方为师,那就应该听从对方的安排。胡四宝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除了感觉身体有些酸痛外,倒也没有感到有什么大的不适。最疼的就是右眼,只能半睁着,让胡四宝感觉看东西有些不方便。

看到胡四宝一副大小眼的样子,闲散人实在是没有忍不住,终于还是轻笑出声。而对于闲散人幸灾乐祸的行为,胡四宝除了苦笑,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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