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外界如何的纷纷扰扰,清苑依然是平静如常,阳阙在这里也才能感觉到片刻的宁静,今日他穿的一身青色的长袍,降红色腰带上缀着两个圆形的宝石,晶莹的玉佩上面倾泻着红色的流苏,迎着晨光捧洒的碎银闪闪,整个一翩翩佳公子,一旁的清歌眯着眼显然还没有睡醒的样子,这几日没日没夜的教育孙欢,孙欢越听越上瘾,简直要一夜之间全学过去的样子,让清歌既欣喜又疲惫,让她想起了当初还在做太子的时候同样对国事非常感兴趣,日以继夜,仿佛学不够一般,她现在能想象到当初母皇是多么累了。
打发孙欢去睡觉,清歌披着一件白色曳地大麾懒洋洋的躺在太阳底下,阳阙来了也没有任何动作,夏荷微微抬了抬头,看到来人是阳阙,同样也没有开口。
“真是清闲啊。”阳阙本来是听说孙欢被派匈奴,想来看看清歌是什么反应,他并不知道孙欢给元帝的那封信,只觉得自己的父皇派别人家的孩子代替自家妹妹对别人来说是不公平的,自然若不是那个别人家是清歌,他也不会有这个闲心。
“太子殿下好不容易闲下来,怎么不去陪你家的美娇娥?”一旁的冬香早就耐不住了,她一直以为小姐和阳阙是最相配的,没想到后来知道了阳阙竟然是已经娶了两个媳妇的太子,这让她非常的不忿,主要原因应该是觉得自家的小姐举世无双,这些男人就应该守身如玉(冬香已经被清歌同化了...)
“无妨无妨,孤一直宿在宫中,尚未见过那两个传说中的媳妇。”这句话不知道是解释还是什么,话虽然是对着冬香说的,但是眼睛一直看着清歌。
清歌此时已经从打盹中清醒过来,只不过还不想睁眼,听到他们的对话方才缓缓的睁开眼睛,正好对上阳阙的眼神,微微一笑。
“三皇子那边又有动静了。”清歌有些倦怠的声音响了起来,她以为阳阙来问公事,便告诉了他,没想到阳阙听完反而并没有动作,而是坐在了一边的石凳上。
“他有没有动静和我没关系,倒是你,听说父皇将孙欢...”
“她自己求得。”清歌才知道阳阙不知道孙欢写信的事情。
“你会不会阻止?”在阳阙眼里,清歌虽然算不上一个好的情人(情人?),对他从来都是不假辞色,经常动不动就赶人,但是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好姐姐,从小孙欢孙乐便听着清歌的教导,他绝对敢打赌清歌对孙欢肯定会放不下。
“她自己的路,自己选择。”阳阙哪里知道前世身为帝王的清歌这辈子闲的蛋疼,只能以折腾小盆友为乐趣了,这种恶趣味清歌自然不会对阳阙说,阳阙肯定也不会猜到。
“那...”阳阙貌似还有话说
“来人,摆棋”还没等阳阙说完,清歌便起身吩咐人摆棋,清歌爱好下棋也不是一朝一夕了,虽然她更喜欢和紫禁城中那个人下棋,不过那个人应该日理万机,没什么时间陪她这个散人玩耍。
清歌站起身来,将白色的大麾解下来随手扔在地上,地上皆铺了厚厚的羊毛地毯,清歌光脚走在地毯上,洁白光莹的脚趾舒展开随意的向前走去,乌黑的头发一直垂到了腰际被一条红色的绸带系着尾端,身上一件红色的连襟素裙,背影显得坚挺又魅惑,一旁的阳阙顿时被吸引了,心里暗叹一声“妖精”然后亦步亦随的跟了上去。
“人都说人生如棋,看你这棋下得。”阳阙叹着气,清歌下棋往往很随性,他以前的时候还以为清歌每下一步都是暗藏玄机,害得他夜夜琢磨结果什么都没琢磨到,反而越下越累,最后竟然发现清歌根本就没有认真下,而是随意的把棋子放在一边,让明白真相的他顿时感到一阵的无力。
“若是小小棋子就能摆布人生,又如何愉快呢。”清歌将手里白色的棋子丢在棋盘上,微笑着说。
她倒不是否定有些看法,只是觉得棋如人生这个说话有些狭义罢了。
“有道理”阳阙一副受教的样子让清歌心情愉悦了一阵,看来近几年她做老师做上了瘾,如今阳阙这个样子正好满足了清歌为人师表的感觉。
“听说你要陪孙乐送史密斯他们回国?”清歌像想起什么一样的问道,任由旁边的人收拾这棋盘。
“嗯,我想出去看看。”阳阙自然放不下现在的皇位,但是如今皇上依然力壮,不会需要一个羽翼渐渐丰满的未来国君,所以三皇子如此狂妄皇帝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恐怕仅仅是为了限制住他罢了,只有他暂时蛰伏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对他也许是最好的,至于三皇子的事情,他们是亲兄弟他不忍心倒戈相向,只能等待,等到自己的兄弟醒悟,或许他永远也等不到了。况且离开并不等于瞎了聋了,他还有很多耳目。
“堂堂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君,何必。”清歌摇着头,她并不是不赞成阳阙,只是习惯性的说着。
“呵呵,恐怕我这种太子,任谁都看不起吧。”阳阙苦笑着说。
“万里江山,你只据一隅,也许是该让外面的世界去打击打击你了。”清歌赞同的说。
“.....”阳阙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阳阙走后,清歌依然坐在凉亭之中,微微的眯眼,耳边的头发服帖的垂下去
“你都听到了?”清歌轻声道,刚说完旁边的树旁便出现了一个粉色身影,原来是情歌让孙欢来这里调息,结果不知是有意无意,听到了俩人的对话。
“大姐。”孙欢眼睛闪着亮光对着清歌,清歌透过她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她的内心的波动,安抚的一笑。
“作为女子,就应该顶天立地,你做得到吗?”清歌看到了妹妹明亮的眼神,对她鼓励道。
“嗯!”
不管他们的话对孙欢有没有影响,孙欢只觉得心里隐隐约约抓住了什么,心里蠢蠢欲动,只等一甩尾巴就把它展现在自己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