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平静静站在当地,满腹疑惑的查看着体内消失不见的法衣。
良久,却一无所获,就连自己的神识也不能再发现这件法衣曾经存在的痕迹,难道真的彻底融入自身了?
吴平摇摇头,暂时放下了这件事,凡是星痕插手的事情都是自己搞不明白的,干脆回转洞府打坐休息。
静静的斗室内,一灯如豆,淡然无辉。
吴平收摄心神,安然坐在清冷坚硬的石床上,也不需要自己去费力的运转功法,星痕一直在自行吐纳天地元气,按照冥元金身的法决淬炼灵体。
心地清明的吴平不由自主想起明日的宗门大比,也不知道能否见到那个同门师姐聂玉朗,若是真要遇见的话,到底是该感谢还是仇恨她,吴平心下有些茫然。
此女在当年明显是被刑堂的两位灵基期弟子唆使,否则怎会专门在坊市守候,诱骗自己踏入天魔禁中?
若没有星痕帮助,吴平恐怕此刻早已生死未卜。
但也恰恰是因为此女,让自己得到了禁天魔钟以及余化元所传授的玄天九剑,更别说还在钟紫影那里存放的玄天塔、逍遥眼。
这么算起来还是自己得到的好处居多。
只是可惜自己连那两名刑堂弟子的姓名都不知道,今后在宗门内遇见的话,怕是有些不妥。
也不一定,说不好那两人早已忘记了自己这个低阶的外门弟子,还有牧玄明和梁玄泽这两个最初把自己带上仙路的魔云宗弟子,此时也不知怎么样了。
吴平又想起道宁长老的帮助和要求,一时思绪万千。
好久之后才逐渐入定休息,把所有令人头痛的事情都放在明日再说。
树欲静而风不止。
吴平的紫府中此时却有人正在头痛不已,却是那依附于禁天魔钟上,漂浮在识海里的余化元。
在吴平的意识渐渐模糊之后,余化元却从沉睡中被惊醒了。
在识海这一块属于自己的领地中,竟然很突兀的出现了一个圆鼓鼓的石墩,通体青黑色,和禁天魔钟差不多大,就这么稳稳的悬浮在识海中央。
余化元的禁天魔钟自从石墩出现后,左摇右摆的再也不能自由自在的漂浮,最后只能绕着石墩一圈又一圈的缓缓旋转。
被禁天魔钟晃的有些烦躁,余化元一怒之下离开禁天魔钟,瞬间来到石墩面前看个究竟。
却左看右看也看不出这是个什么东西,更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吴平的紫府内,委实有点令人不可思议。
余化元试着敲打这个石墩,却静静的没有任何反应,用神念也看不透石墩内部是个什么状况,连何种材料都认不出来。
有心叫起吴平问问,却又感觉自己都不清楚的东西,要是被吴平问起岂不是很没面子。
何况这个石墩在识海中纹丝不动,对吴平根本没有任何影响,难道是吴平炼化之后搞进来的什么法宝?
余化元左思右想,看不出这个石墩有何厉害之处,也看不出任何法宝该有的特点。
唯一可疑的就是这个石墩和吴平的神识并非完全契合,有着不同的波动,很明显还没有被吴平炼化过。
那这石墩到底是什么东西?
几个时辰过去了,余化元对这个外来户依然束手无策。
推也推不动,抓也抓不住,偏偏还吸引着禁天魔钟傻乎乎的绕着它转,让余化元心中的恼怒越积越多。
天快亮了,余化元一咬牙决定推着禁天魔钟去撞一下这个石墩,却发现自己还是办不到。
因为这石墩似乎还有一股子斥力,只要禁天魔钟试着接近石墩,每次都被一股柔和的力量使劲推开。
几个回合之后,余化元有些头晕眼花,一缕元神被消耗的疲惫不堪。
最后,也许这个石墩没力气了,禁天魔钟终于成功的突破了防线,成功的碰了一下石墩表面,却瞬间就被一股大力推开,连翻几个跟头。
等到余化元刚刚回过神来,就感觉到吴平的神识进来了。
正是这最后的一次碰撞惊醒了吴平,刚醒过来就立刻发现了紫府中的异常。
进到紫府中看着石墩和一脸疲惫的余化元,目瞪口呆,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余化元正欲开口解释,却见吴平面色古怪,似乎有些不满的说到:“前辈这是在做什么?难道一夜都没有休息扔石头玩?只是这里毕竟是在下的识海,前辈就这么带个玩物进来,是不是有些不妥?”
余化元有口莫辩,却又说不清楚,只好佯怒道:“小子你听好了,老夫可没本事带进来这个蠢笨东西!
老夫还要问问你怎么回事呢!紫府中的识海可是修士最为重要的关键所在,你就这么冒失的放进这么个石头块,万一识海受创,难道要老夫跟着你一起身死道消!”
吴平看看石墩,又看看一脸疲惫的余化元,狐疑的问道:“不是前辈的东西?那是哪里来的?”
余化元一翻白眼:“老夫哪里知道!”
吴平控制着神念缓缓接近石墩,却感觉到一丝和自己的神念完全不同的波动,似乎这青黑色的石墩有种灵性,知道自己的神念在缓缓靠近,竟然流露出一种畏惧的味道。
绕着石墩看了又看,吴平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心下不觉有些郁闷。
暗想自己的识海怎么回事,又不是储物袋,却先是有了个禁天魔钟,现在又多一石头疙瘩!
正要仔细查看,却听见一声声沉闷的钟鸣。
回头一看,余化元却翻翻眼睛,没好气的说道:“不是我,是外边的钟在响。”
吴平猛然想起今天就是宗门大比的日子,这钟声是召集弟子的信号,万万不可迟误。
顿时来不及多说,匆忙问了句:“前辈经验丰富,可看出这石墩对在下有没有什么害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