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认得我?”秦川睁大眼睛,泛起迷糊,如果说这是另外一个平行的时空,当时的小刀不可能认出自己。
闻言,小刀继续呵呵笑道:“怎么不认得呢,我还记得,你以前是我的主人,现在也是我的主人。”
沉神思索一会,秦川脑海里渐渐有些糊涂,他好不容易想通了这个世界的本质,这时却被小刀一句话轻易推翻了,这让他再度陷入迷茫之中。
“我记得当时不是施展殿堂级斩术幻灭斩,把所有现实都变成梦境了吗?为什么你还记得我的存在?”这是秦川心中最大的疑惑,如果说这不是梦境中的现实,那么知道他存在的人恐怕不止小刀一个。
眨了眨眼,小刀小脸满是疑惑:“主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
“快,他们在这里,把他们围起来。”后面响起墨虎尖利的叫声,秦川无奈,拉着小刀飞快消失在林子之中……
他没有回到玄班,也没有跟任何人打过招呼,带着小刀,悄悄溜出大荒宗后门,朝着那个被一团幻界包围的猎村跑去。
……
第二天怒者选拔大赛正式开始,由于秦川的缺席,导致墨虎再度轻易获得狂傲火种的传承,顺利成为怒者晋级地班,而事后玄班上下到处寻找秦川下落,都是毫无结果。
这时的秦川,早已轻车熟路地穿过雪林荒地,翻过那片布满怒兽的树林,以及跃过那座雪山,来到那个变成幻境的猎村。
白天中的猎村,看起来就是一片荒芜之地,除了一些早已腐朽得快要入土的房屋架子,根本看不到一丝生命的气息,就连飞鸟,也愿不落下来歇息片刻。
然而秦川清楚地知道,这个地方正是猎村的所在,那股森然的阴气笼罩在他周围,让他无时无刻不提高戒备,这里到处都充斥着死者的亡魂,他们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一到晚上,就会变成各种幻象迷惑路人。
于是,他拉着小刀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来,在心中回忆之前那些失去的东西……
体内的火种早已荡然无存,作为怒者的实力,包括后来学会的洞开级体术幻影闪是无论如何也施展不出来的,但是《南华真经》的经文他一字不漏地全部记了下来,这时复述出来也并非难事,况且有过一遍经验,从上面悟出御气诀和自由之翼只是时间问题。
三天中,他嘴里一刻不停地默念经文,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无法自拔,经过一世的轮回,他对经文的内容又有了更加深刻的体悟,心中欢喜,竟忘了时间的流逝。
小刀一刻也不离开他,后来索性变成本体模样,钻进他怀里。
三天之后,秦川豁然顿悟,双目陡然睁开,只觉一股冷风钻入鼻孔,这股冷风在经过体内洗涤后,变成温暖舒适的气息,滋养着体内五脏六腑。
“阴气也能为我所吸了?”
秦川眼前一亮,兴奋地想到,贪婪地将鼻子凑到空气中,疯狂吸允弥漫在其中的阴冷之气,这些阴冷之气在他上次过来时还无法被作为天地灵气纳入体内,没想到经过一次诵经,连阴气也能被吸入体内,变成精纯的天地灵气。
本来天地灵气殊途同归,只是因为沾染不同的气息才变得有所不同,而普通怒者只能吸收一般的天地灵气。
御气诀的作用是加大天地灵气吸收的速度和感知周围灵气波动;
自由之翼则是通过体内聚集的灵气幻化出一对羽翼,取代御气诀吸收灵气;
而想这样肆无忌惮地可以吸收各种形式下的天地灵气,才是最完美的言灵,因此,秦川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领悟了一个新的完美级言灵,在他睁眼的前一刻,他已经从自己的精神世界中摘取了几个精华的字眼给它命名。
天人合一!
不需要召唤自由之翼,也不需要念动御气诀,只需要静静地冥想,便能从天地万物间摄取天地灵气,与万物融为一体,达成真正的天人合一。
秦川略一停顿,右手一翻,小刀自然从怀中跳出跃到他手上,甚至不需要动念。
这,便是天人合一的万物和谐之境。
接下来,秦川要做的是等待夜晚的降临,等待这个被幻境覆盖下的猎村真正苏醒的那一刻,到那时,才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
光明一点一点被黑暗吞噬,天空也渐渐被月色布满,大地上,除了一阵阵冷风扫过,还有一种神秘的气息缓缓升起,秦川冷静地躲在暗处,坐看一座座犹如海市蜃楼般的建筑拔地而起,一个个鲜活的身影突兀地出现,行走在大街之上……
猎村,复活了!
猎村的人都没发现他,因为他已经和天地万物融为一体,别人看到他,也不过以为他是块石头而已,而秦川,一个人在那安静地磨刀,似乎专门等着一个人的到来。
第一个出现的正是该死的天班师兄,黄宗!他被一群如花美女拥簇着,推进一个房间,在里面尽情享受欢愉。
第二个,则是发现情况不对,打算夺路逃跑的地班师兄,秦川甚至连名字都没问过他,只看到达子远远向他掷出一杆标枪,那标枪仿若灵蛇般,一下子缠住了地班师兄的身体,束缚着他动弹不得。
也许是人在幻境中会失去应有的实力,变得和一般小孩无异。
“让你跑!你跑得了吗?”达子几乎一步就跨到地班师兄面前,用一个麻袋将他装起来,拍了拍,笑道。
第三个呢?
秦川已经听到篝火晚会上的欢声笑语,融融的火光中,照亮了每一张猎村人的嘴脸,这些人都是那么的高兴,那么的快乐,但这种快乐之下,却隐藏着一个黑暗的目的。
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视野中。
秦川焦急地向之望去,心脏几乎快跳到嗓子眼了,按照上一个轮回的发展,第三个人应该是自己才对,但是自己明明已经离开了大荒宗,那么这时出现的那个人会是谁呢?
身影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一张略带稚气的面孔出现在秦川面前,秦川两眼睁得死大,手上磨刀的动作越来越用力,在他倒映的瞳孔中,分明显示出,这个人是大荒宗黄班弟子,自己一直以来都为之守护的陆平!
当陆平察觉到周围异样的眼神时,情不自禁把头向秦川这边转移了几分,秦川赶紧恢复镇定,强迫自己摆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可当两队眸子在空中相遇时,后者空洞的眼神中却看不到一丝光芒,生生从自己面前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