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后,酒窖大门再度关闭,意味着必须在这之前找到珍藏其中的怒酒,就算找不到怒酒,找不到回去的道路,酒窖也会自动关闭,等待下一次开放的日子。
十天中的吃喝拉撒,用白发老者的话说就是:自身自灭。
白发老者欠了欠身,让出通行道路,五名新人小心翼翼地踏入其中,在临行前,两宗的长老都是对他们的弟子做了一些交代,金越背上的葫芦直接是交到了吉地手上,而地班班主武傲则也是对墨虎和秦川吩咐了一些细节。
“酒窖里面机关重重,危机四伏,可别以为进入了酒窖就能拿到怒酒,你们两个虽然是对手,但是在这种时候不可为难对方,一定要提防金焰宗的暗算。”
武傲的话两人都只听了一半,墨虎捏了捏拳头,目光有意无意瞟了对方的女子一眼,秦川则是将视线牢牢锁定在那个葫芦上面,从一开始,他就觉得那个葫芦并不简单。
在他的印象中,与茶道相提并论的酒道,也是有着明显的等级之分,最低等的要数酒徒,而比酒徒高一层次的是酒师。
酒师的标志性道具就是那个葫芦!
这家伙是个酒师,也就是说他会酿造怒酒,拥有自己的配方。
一名酒师,已经通过无数的磨练获得了酿酒之术,他们的实力比起普通怒者来说,又有着天壤之别,通过饮用怒酒,强化自身实力,只是家常便饭而已。
想到此,秦川摸了摸怀里的龙炎酒,喝了这么多口后,那壶龙炎酒已经所剩不多,可还是没能从中领悟出一星半点有用的东西。
……
大屋只是个接待用的地方,真正的洞天则是隐藏在一个楼梯下方,通过一段古朴的木质楼梯,五人鱼贯进入真正的地下酒窖。
刚一踏上那松软的土地,一股浓烈的酒糟气味便从周围涌了上来,闻着这股气味,所有人体内的怒气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就连金焰宗的艾道司情,娇嫩的脸蛋上也是抹过一片绯红。
这是怒者对怒酒的反应!
整个酒窖分成两大区域,有专门用来酿酒的酒窖,和专门用来储存酒的酒窖,他们首先通过的是一段酿酒酒窖。
酿酒酒窖中灯火昏暗,是用一种特殊的月光石充当照明之物,这种光芒比较清冷,适合在低温状态下保存,因为酿酒过程中,温度至关重要,所以任何一点温度的变化都有可能引起酿酒的失败。
白发老者带领五人,一步步参观酿酒的全部过程,从开始筛选原材料,到最后成品出炉,每一步都讲解得十分到位,还有不少酒师在里面穿插介绍。
讲到一个重点时,忽然一个酒师插口道:“东大师,乌龙酒曲不知道又跑哪去了?我们几个人到处找都找不到。”
“乌龙酒曲?”秦川知道,酒曲是酿酒中最重要的一味材料,这是谷物发酵的关键,能够让普通的粮食变成甘醇的美酒就是靠这个玩意。
“什么,那东西又跑了?气死我了!”那个白发老者听了酒师的报告,气得从地上跳了起来。
“东大师,西大师?难道他们之间也有关系吗?”秦川这时才知道这个白发老者叫东大师,想到那个茶经殿老大的名字,不禁有些好奇。“会不会以后又蹦出来个南大师,北大师之类的?”
不过东大师在片刻失神后,马上回复了宁定,扫了一眼身后的五人,脸上微微一笑,道:“你们刚才也听到了,我的乌龙酒曲跑了,想必是跑到隔壁的酒窖里去了,等会你们进去后,就算看到他了也不要去打扰他便是,如果把他惹毛了,恐怕……”
嘿嘿一笑,不再继续说下去。
五人中,貌似只有身背葫芦的吉地听到这句话后脸上有些反应,其余的几个人,都是一头雾水,包括秦川。
“如果我能把他抓住呢?”吉地猥琐地笑道。
在他笑声出口时,墨虎和徐庆都是蹙了蹙眉,墨虎更是噗嗤一声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连西大师都说不要碰他,你去触什么霉头?”
东大师摇了摇头,笑道:“小伙子,要是你把他抓到了,我就把这乌龙酒曲送给你如何,看你身上的这个葫芦,应该是化灵级的吧,嘿嘿,抓到他再说吧……”
说完,东大师大袖一摆,几个赤膊酒师从两旁走了上来,在东大师的言灵念动下,一块并不存在的墙壁出现在众人面前,这里方才还是一块空荡的地方。
“灵影结界,这个东大师看来和茶经殿的老家伙不相上下。”
到现在为止,秦川还是看不透这个心魔阴宗究竟是哪位高人,看起来他的阅历之深已经足以和当世一流高手比肩,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屈身在自己这个小人物身上。
在东大师和几位酒师联手之下,那块墙壁中出现断裂迹象,紧接着白光渗透而出,一个别样的洞天呈现在众人眼前。
一条笔直的通道通向望不到边际的深处,深处一片黑暗,只有淡淡的月光石光芒洒在地上,五人先后踏入其中,在最后一人进入酒窖时,身后的墙壁轰隆一声关上,伴随着东大师最后一个声音。
“十天之后,大门开启,过期不候!”
五人的酒窖之行正式开始!
队伍分成两列,金焰宗一支,大荒宗一支,不过有一个人却保持着游走状态,刚才他碍于有外人在场,这时只剩下五人,便大方地走到艾道司情面前,谄媚般交谈起来。
“艾道小姐,这几天在茶经殿中还满意吗?”
“艾道小姐,以后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尽管吩咐墨虎。”
……
种种讨好话语,艾道司情也不讨厌,越听脸上喜色越浓,倒是认真地和墨虎调情起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给这个枯燥的气氛注入一丝活力。
只有吉地和徐庆站在最前头,沉默不语,他们虽然不说话,但眼光和脑子却异常机敏,时刻注视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而秦川,乐得其所,听着阴宗讲述酒道的故事,目光不时扫向前面的几人。
走着走着,他再次睁眼看时,发现有些不对劲了,不知什么时候,耳边的笑语声忽然消失不见,只有自己清晰的脚步声,回响在通道之上。
冷汗滴下额头,他陡然止步,一种天生的危机意识占据心头,让他冷静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而阴宗,也在这时悄悄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