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韩西和萧山便起了床,草草吃了早餐,收拾好东西两人便走向村头的码头跟和顺几兄弟会和。拿着落户证明和户籍证明和家里所有的银钱,韩西跟在挑着担子的萧山后面,心里充满激动和忐忑。
一路上遇到村里的很多人,大家或担着东西,或拿着空竹篮,面带笑容,应该也是去赶集。一个身材修长,肤色白皙,容貌秀气,身高约一米七,穿着深蓝色长袍相貌堂堂的年轻小伙子,看见萧山后热情的跟萧山打起招呼来,看到他作书生打扮,背着一个藏蓝色包袱,韩西猜他也应该是个读书人。经萧山介绍,韩西知道眼前的男子叫周金豪,正是周里正的那个村里人人夸赞的秀才儿子。原来周金豪放假回家几天,这假期到了,今天也要赶回县城书院去。
“山子哥,你们今天这是去衙门落户吗?”对于韩西落户萧山家,周金豪听父亲提及过,故有此一问。
“是啊”萧山望了一眼韩西,高兴的说道。
“那真是恭喜你啊,多了一个姐姐。”周金豪站在萧山身边,挤眉弄眼的对着萧山笑道,在姐姐这两个字上特别的加了重音。
看着周金豪作怪的样子,萧山不快的推了他一下,用眼神狠狠的威胁他别胡说。
看萧山要恼了的样子,周金豪不好继续惹他,便跟萧山说起了县里发生的趣事,萧山被周金豪的话题吸引了,也不时说几句,看两人聊得很欢的样子,就知道两人平时的关系一定很好。
一路上说说笑笑转眼间就来到了码头。放眼望去,清晨的海面,一片白茫茫的,一轮红日在海的尽头徐徐升起,一望无垠的海面被映衬得五光十色,美轮美奂。韩西前世是生活在中南地区,所以是第一次见到海,望着眼前的美景,不由有点痴了。
码头上聚集着很多人,大多是上了年纪的妇人和男人,几乎没有看到年轻的小姑娘,大多都拿着一大堆的东西,原来大家都在等去县里的船。一见到韩西几人,大家都相互打起招呼来,询问起萧山的去处,码头上瞬时热闹起来。
听大家闲聊,韩西才知道,原来从抚仙村到华宁县有几十里,因为抚仙村坐落在群山里,大家出行一般是走水路坐船去,而村子里的船大多都是渔船,船只比较小,不适合远行。只有村头一户姓刘的渔家,因为家境还可以,船比较大,在县里赶集的时候,便当作货船,运送村里人去县里,因为船比较大,安全,村里人一般都是坐他的船去,当然坐船是需要收费的,听说是5文钱一个人。而萧山一伙人,因为刘婶家有船,为了节约费用,几个小伙子一般都是自己划着渔船去县里的。
码头上和顺、和满还有云定早在等着萧山和韩西两人了,和意因为家里有事便没有来。见人到了,几人便接过萧山肩上的担子,扶着韩西坐上了船。刘婶家的渔船,是一艘宽有一米多宽,长有三四米多长的木船,木船上有一个用竹子编织围成的船舱,里面放着两条长凳,可供五六个人坐。船上有一根长长的竹竿和几个破旧的鱼篓,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味道。几人把东西放进船舱,待几人坐定,云定便把系着的绳索解了,拿着竹竿在岸上撑了一下,船便缓缓地动起来了,慢慢的离开了岸边。
看着渐渐远离岸边,韩西的心情不由有点兴奋,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做船,还是坐着如此古香古色的古代木船,木船并没有离岸边很远,可以说是沿着岸边一路向上,一路上随处见岸边的风景和路过的船只。可能因为船小,坐的人多,船深深地陷入了水面,甲板里水面只有十几厘米高,看着波浪一次次的冲向甲板,好像就要漫上来的样子,刚才还很兴奋得韩西不由紧张起来。望着深不见底的海水,韩西害怕自己的动作会导致船摇晃,僵着身子坐在船上一动不动的。
看着韩西不自然的样子,萧山还以为韩西是不习惯坐船,“姐姐,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没有,我只是第一次坐船,有点害怕”韩西勉强扯出一丝笑容,紧紧地抓着船缘,“山子,我们坐了这么多人,这船都沉下去了,不会淹了吧?”
“不会的,韩姐姐,我们以前做的人还多些呢”和满听了韩西的话忙回道,看到韩西担心的样子,笑嘻嘻的说道“姐姐,就算淹了也没事,我们都会游泳的。”说完在船站了起来,让船晃动起来,韩西的心顿时都提了起来,脸色都有点苍白。
“满子,你给我坐好,别动来动去的。”看到韩西苍白的脸色,萧山不由得心疼起来,大声呵斥着和满。“姐姐,不用怕,不会翻船的”萧山握着韩西的手,小声安慰道。
看着萧山关系的眼神,韩西也知道自己是太胆小了,既然萧山几人都说没事,那就肯定没事,只是韩西还是不敢在船上有所动作。
几人看韩西如此紧张,知道她是不习惯,只好说些县里的事引开她的注意力。
船缓缓地向上游着,如箭一般划开水面,偶尔有路过的船只经过,涌起层层波浪。蔚蓝的天空,不时有几只海鸟飞过,朵朵白云在朝阳的映照下显得异常的美丽。韩西是第一次看到和接触海,望着辽阔无边的湛蓝海面,豪气顿生,心里的紧张也慢慢缓解,轻松了许多。
不知道过了多久,韩西感觉水面上的船只越发的聚集起来,岸边不再是悬崖乔石或者山峰,建筑物慢慢也多了起来,岸边慢慢热闹起来,人声鼎沸,这应该是要到县城了吧。
“这就是县城,等下我们要从码头上上去,再往前面一点就到了码头了。”见到韩西好奇的样子,萧山坐在一旁细心的解释。
“这就是县城啊,看上去比村子里繁荣多了。”看着眼前密集的房屋和人群,韩西不由感叹。
“是啊,韩姐姐,等下我带你上去好好看看。”一路上为了让韩西放松,不让船晃动,和满在船里一直都没怎么活动,这让好动的和满浑身都不舒服。这不要到岸了,和满便高兴的站了起来,惹得船一阵晃动。
萧山两手扶着韩西站了起来,因为船的晃动,韩西不由跌进了萧山的怀里。萧山满脸通红的抱着韩西,不知该怎么好。
船外,云定已经交了寄船费,把船停在在了县城的码头边,待萧山牵着韩西的手走出船舱,踏在县城结实的地面上,望着码头上密密麻麻停着的近百艘船和来来往往的行人,韩西深深地感觉到了古代唐朝不一般的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