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6.章齐萧的心思
“嗖！”
“叱！”
古风同时与身后人影动作。他挥舞着手中小巧灵剑，斩向舍身而出的人影。
同时，烟雾中终于露出奔腾而出的东西。
“傀儡！”古风面色大变，瞳孔一缩。
手中灵剑轻而易举就把露出面目的傀儡一斩两截。他姿势不停，借着力道，脚尖一转，迎向正真的齐萧。
“嘿嘿！你上当了！”古风耳侧传来一声阴测测笑音。
齐萧手中黑炎剑剑身，燃烧着旺盛的黑色火焰。隐隐看去，剑身还残存着点点红迹。显然是用了魔门血祭一类催发秘术。
“嗤！”一声沉闷响音。
黄色盾牌冒起一阵黄光，稍微抵挡一下。终不敌齐萧本身所带力量和黑炎剑诡异，嗤啦一声，穿透鼎鼎大名的符宝，向着古风当头斩去。
刚转过侧身的古风面露骇然。
他五指一松，灵光子母剑的母剑，化作一道白光射向表情诡异的齐萧，希望能够以解眼前危险。
“嗤！”一身利器穿透肉体的声音，响彻在两人耳中。
古风满脸不可置信，双眼死死盯着散去黑炎，停在自己耳畔的漆黑灵剑。这一停滞，黑炎剑带动的劲风吹动丝丝黑发随风狂舞，可这一切他都没有感觉到。
“为什么？”他扭动僵硬脖子，盯向嘴角泌出一道血线，却满脸解脱的齐萧，艰难问道。
齐萧身子一个踉跄，软身半依在满是不解的古风身上。听到古风一句饱含深意的问语，他笑了。
半边惊秫的白骨脸，映衬着半边满是复杂神情的人脸，愈发恐怖心惊。笑声中，嘴角不断喷出着猩红鲜血。
“为什么？当师妹在黑水沼泽身死那一刻，齐某就想跟随而去。可你知晓师妹至死都在念叨着谁吗？”齐萧右手紧握黑炎剑，搭在古风身后。听到古风的一句为什么，移动脑袋在古风耳侧说道。
古风闻言，脑子嗡的一声，好像丝毫感觉不到齐萧右手在自己身后晃荡的黑炎剑，传来的阵阵危险。
一张刻板脸上，露出极具戏剧话的表情。他满脸苦涩，双眼涌动阵阵雾气，却死死压抑着。好像不知齐萧话中意思，又好像知道却不敢说出那个名字，双眼失神，喃喃问道：“谁？”
“古风！”
齐萧说的短短两字，却包含着苦涩，不解，伤心，愤怒。三人百年时间的友情，情谊，汇聚在短短的两个字中。
他身子半瘫在古风怀里，每说一句话，嘴中血漠就顺着嘴角流淌进古风衣领。片刻间，衣领就被侵湿成蓝黑色。
“蹬蹬！”齐萧刚说完话，左手用力推开古风，身子止不住蹬蹬连退数步。这才低头瞅了眼腹部一道透明窟窿，咕咕猩红热血不断滴落而下，侵红脚下黄色石板。
他嘴角噙着一抹惨笑，面容苍白，盯着失神的古风诉说道：
“若不是你当初狠心拒绝师妹，他又怎能被有心人利用。在本门叛逃事件时，独自出了门派，以至于遭到同门师兄追杀。”
齐萧喘口气，身子摇晃不定，惨笑历喝问道：“啊！你到底装的什么心肠，怎就下的了如此狠心？她可是师父唯一的女儿！她可是在别人欺辱你我二人时，唯一站在我们一边的！她可是别人说你我永无筑基时，又唯一信任我们会筑基成功的人！她可是陪伴你我百年时间的小师妹啊！”
“噗！”神情激动的齐萧，一口气说完，身子踉跄中又喷出大口鲜血。
“我...”古风眼圈泛红，看着不顾伤势，悲愤交加的齐萧。他嘴唇蠕动半响，终归一言不发。只是死死五指死死扣住手心，流出一抹鲜红，都不曾松开。
“你又是如此，当年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古风去哪了？”齐萧胸中怒气腾腾升起，双眼冒火，盯着一副什么都不愿说的古风喝问道。
他话语一顿，又讥讽道：“难道是说，你有愧于心，不敢说？”
擂台上黑烟渐渐四散而开，从新露出二人身影。
“嘶！”擂台下方两派弟子看着擂台上齐萧残阳，纷纷倒吸口凉气。众人虽隐隐约约听到二人讲话，奈何听的断断续续，并不详细，自然无法判断出什么情况。可看着一个深受重伤，一个手执灵剑威风凛凛，一眼就看出谁强谁弱。
阴煞洞这方，几位筑基弟子虽然没讲话，可眼神中的不屑和讥讽，任何人都能看见。
左千寻盯着擂台上身形摇晃，腹部不断流出猩红鲜血的齐萧，眼中煞气一闪而逝。
另一边的蓝琳和麻衣，看着擂台上随时可能栽倒，就此死去的齐萧，纷纷眉头一皱。对于当初放任门下弟子逃离，知晓其中隐情二人，眼中不忍一闪而过。
古风闻着空气弥漫的淡淡异味，并未没有想象中的剧毒，或是其他自己不知晓的东西。自己玩好无损的身体，足可说名一切。
他看着身形踉跄，摇摇晃晃的齐萧，几次欲在擂台下方众人面前结果快死的齐萧，却迟迟下不了手。
“呵！当年在黑水沼泽，你便当众逼死师妹，现在齐某也死在你手中你可满意了？”齐萧冷哼一声道。
古风无言以对。
擂台下众弟子，被满身鲜血，神情凄惨的齐萧所感动。纷纷为其鸣不平，却也不敢开口说话，只能肺腑道：“难道一张死人脸的古师叔，真是禽兽不如？竟能下手屠杀同门师妹？或者是另有苦衷？”
古风沉默许久，好像内心中那根紧绷的弦，被人狠狠触碰一下。嘴唇蠕动半响，看着齐萧一脸怒容，艰涩道：“当年我并不知晓，师妹会死在黑水沼泽中。”
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却让数步外的齐萧，一张凄惨面容多了几分可笑。
“哈哈，好一个不知，你以为一个不知就能让师妹活过来？一个不知就能减少齐某对你的仇恨？一个不知，你就能抵消师傅的丧女之痛？”齐萧仰天大笑数声。鲜血顺着嘴角流出，滴落在衣襟和擂台，却一点也不在意。口气一变，一连三声喝问，犹如春雷般，炸响在擂台上空，久久回荡。
古风面色一白，被耳畔响起的三个炸雷，狠狠轰击在心房上。他看着气势骇人的齐萧，蹬蹬向后连退三步。身躯忽的痉挛，右手死死按在彭彭轰向的心房，嘴角泌出一条血线。
“我...”他刚开口，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抛撒在面前泛黄擂台。耀眼而凄美。
“你...你...什么....都...不用解释。有...朝一日，你...下地府...去和师妹解释吧。”齐萧面色惨白无血，看着血撒擂台的古风。身子摇摇晃晃，指着身躯痉挛的古风，眼神无光，断断续续说道。
“我终归没有辜负师妹的托付，知道了她想要的答案。”齐萧想到师妹，眼中亮光一闪而起，好像天上拖着长长尾巴的耀眼流星般，璀璨而炫目。
他话语微微一顿，仰望无尽的苍穹，眼神亮的发烫道：“我来陪你了，青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