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傻得可怜
“我也一直觉得不公平,所以就算是我能够化形了,我也坚持不露脸,不愿见任何神仙花妖。”玫兮摸着白罹的小脑袋说道。
“这就是玫兮姐姐不愿意显身的原因吗?可是我记得二郎神君好像见过你啊,还说我的性格和你相似呢。”
“我当时气不过梨裳比我先化形一步就夺走了神君的心,所以化形之后一直保持着一个花骨朵儿脑袋。你说我是不是很傻?”一边说,玫兮一边笑着,甚至笑出了苦涩的眼泪,“再说,隐身术至少也要触灵境五阶才能够修炼,我一个刚刚化形的小花妖,又不像你一样有着变态的修炼速度,怎么可能隐身呢?所以我只能用最笨的办法,发泄着自己的不甘。每天顶着一颗花骨朵儿脑袋,在司花殿里扮演着无忧无虑的小花妖角色,扮演着梨裳的好友,扮演着一个修炼不努力的笨蛋,不能完全化形的智障,甚至演到最后,连我自己都认为自己就是那么一个傻瓜,那么一个别扭的笨蛋了。”
“玫兮姐姐……”白罹弱弱的抓着玫兮的双手,小爪子一根一根的抚摸过玫兮冰凉的指尖,想要用自己的的温暖,暖和玫兮的过去。
“怎么了,想笑的话,就笑吧,我既然决定说出来,就已经想要走出来了。”玫兮无所谓的笑笑,那笑声中依旧包含无奈的沧桑。
“玫兮姐姐,你怎么那么傻,傻的可怜,傻的让我心疼。”白罹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抑制不住,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流了下来。甚至忍不住化成人形,紧紧地抱着玫兮。不管有没有记忆,白罹一直都不觉得她是一只感性的狐狸,可是却为玫兮心疼。
一场梨花雨,造就了梨裳与碧落的姻缘,却让玫兮成为了默默无闻的背景。
“小家伙,我还没有哭的这么伤心,你哭是怎么回事啊?”玫兮看着抱着自己哭泣的白罹,也忍不住泪水,但是依旧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让白罹察觉,“好了,好了,不哭了。其实当年的事,也怨不得谁,只怪我自己钻了牛角尖。司花林中的小妖争夺神君的注意本就是众所皆知的事情,梨裳和我一起开花也是天意。一朵花和一棵树,本质上就没有什么可比性。怨不得神君,也怨不得梨裳。如果我早一点认识到,或许就不会有这些年的别扭情绪了。”
白罹点点头,还是有些抽噎的说道:“玫兮姐姐,那岂不是至今为止都没有人见到过你的容貌?”
“没有吧……”玫兮淡淡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是一种看破往事之后的安宁,“梨裳活着的时候,我都是以化形不成功的模样出现,梨裳死亡之后,我就隐身不见,就连我自己都要忘了我的模样了。”
“玫兮姐姐,那你现在可以显身给我看看吗?”白罹用期盼的眼神看着玫兮,如果玫兮姐姐答应了,那她就是九重天阙第一个看见玫兮姐姐样貌的人啊。
“我暂时还保持这个样子吧。”玫兮没有答应白罹的要求,只是好笑的刮了刮白罹的鼻尖。
“玫兮姐姐,你不是你已经决定走出过去了吗,怎么还是不愿意显身啊?”
“一个上万年的习惯,哪里是那么容易放弃的?”玫兮站起身,“好了,神君现在应该也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如果你还有什么需要问他的,就去吧。”
“我现在不想见碧落。玫兮姐姐,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啊?”听了玫兮的故事,虽然知道怨不得碧落,但是白罹现在还是不想去见碧落。
“什么事?”玫兮奇怪的看着白罹,“你该不会是因为我的原因而怨恨上了神君吧?”
“不是,我知道不能怪碧落,但是只要想到玫兮姐姐那些年的经历,就觉得心里不好受。”白罹放开玫兮,“不过,我想让玫兮姐姐答应我的事与碧落无关。我只是希望如果玫兮姐姐想要现身时,一定要第一个通知我,无论我在哪里,都要做第一个见证者!”
“好,我答应你。”玫兮点点头。
“玫兮,梨裳是个怎样的花妖啊?”虽然白罹不喜欢梨裳,但是还是能够让碧落喜欢的花妖,应该不至于让人讨厌吧。她似乎相信碧落已经到了盲目的地步,就连自己的感觉都不愿相信了。
“梨裳是个很单纯的花妖,化形之后长得很美,纤细的体态,让人忍不住疼惜。而那时候的我因为嫉妒她获得了神君的爱,所以无论看着谁说话都带刺,又因为化形的不完全,是整个司花林的笑料。只有她,不管别人怎么笑我,骂我,都维护着我。其实,她对我真的很好。只是,已经怨恨上了,那些好,就感觉不到了。”
“可是她不是利用了你的花香才引来碧落的关注吗,她还是很可恶!”听见玫兮的解释,白罹对梨裳的怨恨似乎有了一些减少,但是还是忍不住挑刺。那时候的玫兮姐姐是不是也是这样看待梨裳为她做的所有事呢?
“那也只能说是巧合吧,如果不是我的花香,或许梨裳一样能够吸引神君,只不过方式不一样而已。”
“那她为什么一定要去参加神魔战争,明明知道自己力量弱小,去了也是送死,还会拖累碧落,怎么还要去?”
“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去了神魔战场,她就回不来了。可是,如果这是圣君的命令,就不得不去执行了。”
白罹惊讶的张开嘴巴,她一开始还生气的说梨裳愚蠢,如今看来,似乎另有隐情:“圣君的命令,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定要梨裳去参加神魔战争?”
“圣君和王母那时候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天灵语,生来就是五行灵体,深得圣君和王母宠爱。二女儿天未语,是纯阴之体,也是天生适合修行的体质。”
“那仙子不语呢?”白罹想起了小萝莉,原来小萝莉还有两个姐姐啊,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哥哥或者弟弟妹妹。圣君不愧是圣君,都说灵力境界越高,越难以孕育,他和王母竟然已经有了好几个孩子。
“仙子不语是才出生的小女儿,也是圣君和王母第三个孩子,天不语。那时候就连天未语也还是小孩儿,所以还没有仙子不语的存在。”玫兮简单的解释了一下,“那时候天灵语喜欢神君,爱的疯狂,不惜一切,不知道用了多少方法迫害梨裳,都被神君一一阻拦。神魔战争开始,已经修炼到了分灵九阶的天灵语,对圣君以死相逼,要求圣君将她派到神魔战场去。并且要梨裳也一起进去,约定两人如果谁先活着回来,就和司花神君喜结连理。圣君无奈之下只得答应天灵语的要求,一道圣旨降临司花殿,在司花神君已经去了神魔战场的情况下,梨裳只能够接旨,上战场。”
“结果呢,梨裳怎么会死在碧落面前?而且我听小萝莉说她有一个姐姐叫未语,但是没有说她有两个姐姐啊,怎么回事?”
“一个是刚刚修炼到分灵境的花妖,没有任何的实战经验。一个是圣君最宠爱的女儿,自小精通何种法术,更是有着圣君的独特法宝护身。这样一个比试,本就是不公平的,结果已经不言而喻。唯一幸运的是,梨裳到了神魔战场没多久便和神君相遇了。只是战争终究是战争,在天灵语的设计之下,一大批魔族进攻了神君守护的阵营,混乱之中,梨裳就此香消玉殒。”
“这个天灵语也太坏了吧,爱得太自私了!简直比梨裳还要可恶!最后天灵语呢,怎样了?”
“神君看着梨裳死在他面前,愤怒之下将所有进攻的魔族屠戮灭尽。然后血染长空,直奔圣君所在的阵地,毫不犹豫的当着圣君的面,在所有神仙都还没有回过神来时,灭杀了天灵语。神魂尽灭!”
“啊!”白罹没想到温和的碧落竟然也会这样怒火冲天,直接灭杀了天灵语,这是真正的冲冠一怒为红颜啊,“那个天灵语,死的实在是活该,大快人心!这种阴险小人,就是应该魂飞魄散!”
“也正是因为神君灭杀了天灵语,所以和圣君天耀大战了一场,那一战,是神魔战场上最炫目的一次战斗。毕竟理不在圣君天耀,而且神君实力了得,全身而退,从此闭关司花殿,昏迷整整三千年。”
“碧落的伤是圣君留下的?什么圣君,宠溺自己的女儿就算了,还伤了碧落,实在是可恶至极!”白罹愤怒的样子,双颊鼓鼓的,恨不得狠狠地将圣君天耀暴打一顿!
“不知道神君的伤是什么时候留下的,毕竟和圣君战斗的时候,神魔战争还没有结束,之后神君也继续参加了战争,灭杀了无数魔族。”玫兮想起战争结束之后,她看见神君一身血红的身影,回到司花殿,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交代,便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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