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吧,等金贼久攻南门不下,只怕到时候我们东门的处境甚至要比祖将军那边还要艰难,还是安稳的守着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吧。”
朱由检劝住了满桂,他虽然不懂得怎么打仗,但是也知道一旦南门打不下来,这西门与东门肯定会有一个门受到绝对打击的!东门人手虽然也不少,到打起仗来的时候,面对这十多万人的攻势可不一定能够绝对支撑得住的!
这个谁也不敢打包票。朱由检是督军,督军的责任就是监视将军有没有身在其职,满桂只好安稳的呆在这里。
“王爷,一旦这东门开战,您还是躲到袁大人那边去吧,这刀剑无眼,万一要是伤到殿下,那可就是不好玩了。”
与其是战争的胜利与否,这满桂预见不了,一旦打起仗来,能杀一个算一个,但是这朱由检的安危可是不能不顾,没事最好,一旦这王爷要是挂了彩死掉了,这传出去无疑对士气是一个极大地打击!这罪名谁也担待不起。
也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在开战之前,袁崇焕特地的将诸位将士们嘱咐了一遍,这王爷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要放在绝对的第一!
袁崇焕是一个忠臣,并不代表他是第二个于谦,袁崇焕也怕得罪权贵,不然也就不会给魏忠贤修生祠了,虽说这宁远大战胜利的希望只有不到一成,他也不敢打马虎眼,毕竟这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除非是身经百战的常胜将军,谁也不敢大胆的预料这战场的走向。
万一幸运之神降临到了他的头上,击退了来犯的后金,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王爷意外牺牲了,即使是不管自己的事情,到时候朝廷里无聊的言官肯定会拿这个话题大作周章,用这个话题来弹劾自己。袁崇焕虽然不怕死,但是也不想死在自己人的手里,但是王爷死在自己军中的这个话题九成九的能够要了他的小命,这个可不敢不防!
现在的朱由检除了一个能够提升点儿士气的作用以外,最大的作用就是一个拖油瓶,拖死所在的部队!当然了,这个朱由检是不会知道的。
朱由检摆摆手不介意的说道:“这个你只管放心对敌就是了,这个安全的方面,本王自己会操心的,不会让敌人伤到的!”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雪暗雕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这岂不是现在的真实写照吗?”朱由检喃喃道。……
袁崇焕坐镇中楼,战报一炷香一传,东西南北四门的情报在桌案上摆了厚厚的一迭。
对于防备工作,袁崇焕对于这个还是十分有信心的,唯一令他放心不下的就是督战东门的朱由检,好好的不在城中看热闹,没事跑那么危险的地方去干什么?这一点儿令袁崇焕是提心吊胆。
“王爷那边没有什么情况吧?”袁崇焕不放心的向身边人问道。
众人安慰道:“大人放心就是了,王爷那边有最能打的满桂将军守着,相信不会有事的,再说了,现在的主战场在南门,又不是东门,大人还是关心一下东门的战况吧。”
“大人,据南门参将祖大寿派人来报,后金方面已经发动了十多次进攻,南门城墙城砖已经出现了大片脱落的情况,将士们已经疲惫不堪,是不是要让预备队补上,把将士们换下来?或者是红夷大炮是不是要出手了?”
袁崇焕在沉思,城砖脱落这个并不可怕,宁远的城墙结实得很,即使是当年南京城的城墙也不会宁远的城墙结实,不要说是掉几块城砖了,就是把砖头给扒了去,让他们啃就是了,也得啃上十天半个月的。至于这将士们疲惫这个问题,袁崇焕也没法子了,毕竟这攻城战拼的就是时间,拼的就是耐力,城墙有四面,不知道敌人下次会从哪一面进攻,若是贸然的就将预备队替换上去,将来这受到更加猛烈地进攻该怎么办呢?袁崇焕现在已经是忙的火烧眉毛!虽然着急,但是并没有丧失其中的理智。
“派人立即通知祖大寿将军,让他坚持住,再撑一个时辰,敌人一定会退下去的!”……
轰轰轰!佛郎机手炮的威力虽然比不上红夷大炮,射程也不算是太远,也就是一里不到的距离,但是这对付城底下的后金士兵还是绰绰有余,一旦金兵后退,则立即将炮口调整轰向更远处的攻城重弩!
将后金的攻城利器打掉之后,城头上的明军压力则就小掉三分了。
已经浴血奋战一个多时辰了,不要说是士兵了,就是一直在鼓舞士气的祖大寿也是疲惫不堪,淋漓大汗早就浸透了厚厚的棉衣,在祖大寿的脸上也留下了因为战斗而被敌人划伤的伤口。经过了十多次的发射,佛郎机手炮也已经到了使用的极限,整个炮口都已经变红,烫的要命!甚至都已经发生了三四次炸膛的事情。这手炮是不能够再继续使用了,只能换做普通的单发火铳。
明军猛烈地还击顿时削减了一多半,火铳虽然属于火器,但是火铳的威力远远地比不上火炮,但是起码比弓箭强多了。
明军累,攻城的金军更累,金军一大片的躺倒在地呼呼大睡,连动动手的力气也都没有了,这让代善感到十分的生气。
“你们起来,都给我起来!区区的一个城门都拿不下,你们居然还有脸面在这里睡觉!赶紧的滚起来!”代善从马上下来,一个个的用鞭子往士兵们的身上猛抽,还好现在是冬天,穿的也厚,再加上实在是累得不行了,对于代善的殴打,居然没有一个人站起来。
代善的副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连忙将代善劝住:“贝勒爷息怒,刚刚的战斗您也已经看见了,不是将士们不出力,实在是这南门也太难打了,再加上咱们的攻城强弩也已经被他们的火炮给打掉了,仅仅凭云梯还是不够的。不如就让将士们暂且休息一下如何?”
代善一把将他推开,吼道:“闭嘴!咱们累,难道这城上的明军不累了吗?他们比咱们还要累!两红旗三四万人,居然连一个只有两三千人驻守的小城门都拿不下,都已经一个时辰了!耻辱!耻辱!”
骂完后,代善的鞭子又落在了士兵们的身上!不管代善再怎么拳打脚踢,就是没有人再愿意起来。女真八旗确实是骁勇善战,也能吃苦,但是他们也不是铁人,没完没了的打仗也是会累死的,尤其是在自己火力不占优势的情况下。
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代善也只能承认了这个攻城不利暂且休息几分钟的事实。后金的连续不断如同汹涌波涛浪头似的进攻可算是停了下来,城头上指挥战斗的祖大寿将脸上的汗水抹去,喘了一口粗气。
“大家赶紧的休息,一会儿恐怕还会有恶战!”
一直神经绷紧的明军听到这个命令是如蒙大赦,也是成片的躺倒在城头上抓进时间睡觉休息。不仔细看看还以为这城头上的人都已经是全军覆没了呢!
久久的都不见进攻的趋势,宁远之战的发动者、七大恨的提出者、大金国的天命大汗看不下去了。
“代善这是怎么搞得?怎么不继续进攻了呢,没有看见城上的明军快要守不住了吗,赶紧将他叫来,我要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