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夜里缓缓响起。
“我换钥匙不就是为了防你,你真当我昏了头吗。”裘意披着外套立在门后看着屏幕里的人,冷声道。
“你醉酒装疯卖傻不就是为了让我后悔,现在我来了不是称了你的心吗?”男人像是感受到她的视线一下子抬起头冷冷地对着摄像头。
她的眉心一跳,用力地拉开铁门随之带着一股凉风吹进屋里拂起了她单薄的睡衣裙摆,露出了膝盖上触目惊心的青紫。
“怎么弄的!”男人一下按住她的肩膀低身要查看。
裘意眼也不抬一脚踹上了他的小腹,他躲不及一下就后退了好几步,吃惊地看着她,只是她面上还是半点表情也没有,“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再碰我了。”
“你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女,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有见过。”他本就是天之骄子哪里受过这样的难堪,嘴上一下就没了轻重,只是话说出口便就后悔了小心翼翼地看她的表情。
她神色未变,只是又往后退了一步,“刘隽,我比你更后悔。”
他的眼色一敛,“你什么意思?”
她轻轻一笑,将披在身上的外套又拢了拢紧,“上次喝醉了在酒吧的事我向你道歉,但是你欠我的事情也不少,所有就一笔勾销吧。”
刘隽上前一把按住她的肩膀,神色森冷地瞪着她,“什么叫做一笔勾销!”
她深深地看着男人俊朗的脸,因为总是带着笑意所以眼角处有淡淡的笑纹,高挺的鼻梁像刀锋一样凌厉,还有那张薄唇,说出的话总是又难听又伤人心,她就这样仰头看着他,轻声说,“在你那儿的东西我就不要了,随便你怎么处理,免得你又要说我借着拿东西故意过去,戒指我也还给你了,以后我们就是桥归桥路归路了。”
他一愣,冷笑出声,凑近她的脸缓声说,“好一个桥归桥路归路,你裘意可真是想得开,可真是大度,只是你把我刘隽的脸放在哪里,什么时候还由得你说分手了?”
裘意斜眼看去,“你是不是喝多了,一个月前你就甩了我吧。”
刘隽一把扣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带低头就要吻她,她闭起眼睛忍了忍,只是鼻尖蹿过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水味,淡淡的百合香,她冷笑一声一个小擒拿就躲开了刘隽的钳制,然后一个箭步躲进了屋里甩上了防盗门。
“你给我开门。”刘隽手上吃疼,隔着铁门怒瞪她。
“刘隽你这是逼我对你不客气,我本来是想好聚好散,只是你一定要弄的这么难看吗,你当时不就是嫌我出身不好才要分的手吗,现在又是怎么了,都要结婚的人了还这么不收心。”裘意隔着铁门冷声道,眉目寒霜。
“现在我反悔了不行吗?”刘隽不知道自己原来也可一这样放下身段,他原本也以为自己和她也是可以好聚好散的,只是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那天在酒吧见了她心里就一直不大痛快,今天才会趁着酒劲来找她。
“不行。”裘意摇摇头,“你还是要和她结婚的,如果我们还在一起那么我算什么,,你不怕他们知道吗?”
“我们还像之前一样,你还在我身边,不是很好嘛?”刘隽实在不知道婚姻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李静娴在他看来不过是可以稳固自己公司的一条铁链而已,她为什么要这么在乎,她本来就是像风一样自由洒脱的女人怎么也会变成这样。
裘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要让我当情妇吗?”
刘隽眉一皱,显然是不满意她的说法,刚要开口只见她摆摆手,“算了刘隽,如果我真的要当给人当情妇,哪里还轮得到你刘隽,我要的,向来都是很简单,但是就是这么简单的东西你也没有办法给我,所以还有比分手更好的办法吗?”
从她和刘隽在一起开始大家都是抱着开心就好的心思,得过且过吧,从来没有想过之后要怎么办,只要享受现下的安乐就好,毕竟他们这样的不同又怎么会有将来可言呢,只是他的好他的承诺都是意料之外的,假如父亲忌日那天他没有出现也没有把她拥在怀里,她又怎么会失声痛哭把多年的坎坷和辛苦全部终结在这个男人温暖的怀抱里。
她原本只是想要一颗种子可是上天却仁慈地给了她一棵傲然挺立的大树,这棵大树为她遮风挡雨,像父亲一样宽厚可靠。她措手不及之余却是满心欢喜地接下了这份恩惠,向自己发誓一定要好好珍惜,以后只用心对他一人,为了他们的以后一定独善其身,只是她的一腔信任还是付之东流了,她只是恨自己当初若不是自己想要的太多现在也不会这样的遗憾和绝望,那么多年的孤独都熬过来了怎么会被他轻而易举的伤害。
生活里的一切都有他的影子,霸占了她一半衣柜的黑白灰男装,洗手台上他的洗面奶牙刷和须后水,身侧淡淡的烟草味道,这些她都能视而不见,只是那颗无处安放的心现在要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