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步求收藏,求推荐…………)
那是黄虎的断刀。
承影剑材质是青铜,而黄虎手中的是一柄钢刀,再伟大的铸剑师也无法逾越材料这一道鸿沟。
但承影剑却将钢刀在一瞬间切断!
没有人能料到结局是这样,包括黄虎。
就在腰刀断裂的瞬间,黄虎迅速后撤,也多亏他反应迅速,行动敏捷,才没被林风开瓢。
但他的眉心还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顿时顺着鼻梁两侧流了下来。
林风也愣在了那里,一时间不知所措。
“他娘的!”黄虎把手中的断刀一扔,双拳一握,道,“再来!”
白祺抢先一步,挡在黄虎和林风中间,一副献媚讨好的模样:“黄大哥,你已经受伤了,还是先去包扎一下吧。”
“包他娘的个蛋!给我滚开!”
但白祺还是没有动,继续说:“黄大哥,先去包扎一下吧,你已经受伤了!”
“你他娘……”
话还没说完,黄虎便一下子住了口。
自己说了,如果林风杀了自己,哪怕只是伤了自己,也会放过他们,白祺这小子不是在劝我包扎,是在告诉我,我已经输了!
“哈哈哈……”黄虎突然一阵狂笑,“好,你们几个小子!”
说着,他松开拳,站直了身体,转身往船舱里走去。
“把那个臭婊子给我放了,至于林风,他娘的敢对我出手,晒一晚上鱼干!”
听到黄虎的话,白祺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对了,”黄虎突然在舱门前停下,“不管他娘的谁,给我找个娘们来,我得试试我那家伙什被这个臭婊子踢坏了没有!”
看着砰一声被关上的舱门,甲板上一片沉寂,接着便是一阵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黄虎,海中虎,一向以凶残而名声在外,即便是同船上的海盗,面对他也无不战战兢兢,惟命是从,唯恐有失,但今天却放过了这几个大胆挑衅他的臭小子!
既然黄虎发话,这群海盗不敢不听,上来两个海盗,把衣衫不整的女孩抬起来,准备丢到码头上去。
陆逸连忙跑过来,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女孩盖上,从海盗手中接过女孩,把她抱下了船,同时往外衣里面塞了一锭银子。
女孩似乎这时候才恢复意识,她呆呆地看着陆逸:“我,我死了吗?”
陆逸笑笑:“没事了,快走吧,别回妓院了,找户好人家嫁了吧。”
说完,陆逸便转身往船上跑去,毕竟他还记挂着林风。
女孩呆呆地看着陆逸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眼前仿佛还是刚刚他那灿烂的一笑。
仿若生的希望。
这时林风已经被几个海盗绑了起来。
陆逸一看就急了,他们要干什么?!
白祺一下子拉住了陆逸:“别冲动,铭飞!不死已经够撞大运的了,晒一晚上鱼干就晒吧,总比死了好!”
说话间,林风已经被绑到了桅杆上。
这就是所谓的晒鱼干,不吃不喝被绑在桅杆上,是海盗一种惯用的惩处方式,甚至这么一条桅杆还不知道曾绑死过多少人。
一切都处理好后,众海盗或三或两,议论着刚才的事情,打着呵欠回船舱睡觉了。
陆逸从甲板上捡起林风掉落的承影剑,他早上看到林风腰间挂的这把剑,但当时根本没有注意,以为只是一把普通的剑,谁知现在居然救了他们的命!
三个人蹲坐在桅杆下,还有桅杆上的林风。
看着一个浓妆艳抹,搔首弄姿的**被送进了船舱,然后直到半夜他们都在听着船舱里传来的呻吟声和啪啪声。
晚上的海风,有些冷。
整个大海似乎都陷入了沉寂。
四个人围着桅杆,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林风全身酸痛,口干舌燥,但又动也不能动,只能硬撑。
整个甲板上没有一个其他的人,因为是在自己码头,外面海面上都有岗哨,码头外也有暗哨,所以望斗中都没有把守。
大约过了半夜,船舱门却突然开了。
黄虎提着个酒罐子走了出来。
“他娘的,都给我滚!滚回去睡觉!”看到桅杆下昏昏欲睡的三个人,黄虎一脚一个把他们给踹了起来。
“黄大哥……”白祺刚想说什么,黄虎双目一瞪,道:“滚!”
陆逸看一眼还在桅杆上当鱼干的林风,只能同两个人灰溜溜地回到了船舱。
林风没有说话,他没想到这样被绑在桅杆上也这么累,现在他腿软脚软,全身冒虚汗,连话都快说不出口。
看着黄虎把三个人赶走,林风太阳穴不禁又突突了两下,黄虎不会是想趁着晚上没人把自己宰了吧?
就在林风胡思乱想的时候,黄虎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居然在桅杆下面坐了下来。
“渴吗?要不要来一口?”黄虎举举手中的酒坛子。
林风舔舔干裂的嘴唇,没有说话。
黄虎似乎也没有在等待林风的回答,自顾自地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个脓包!”黄虎突然说。
“我知道,我的确是个脓包。”林风回答,一向不怎么说话,也不敢说话的林风,居然有一种想与黄虎聊天的冲动。
“呵呵,但就是你这个脓包居然敢来反抗我?你知道海盗是干什么的吗?海盗是杀人的!但你居然想着要救人!我他娘的真想一刀劈了你。”
说着,黄虎又狠狠灌了一口酒。
“你知道我是怎么当上海盗的吗?”黄虎的话中居然又几丝说不出的伤感。
林风没有回答,仿佛这不是对话,而是在听黄虎的自述。
“大约在十年前,我还是一个小渔民,偶尔拉上几个兄弟出海去做点买卖,当然,这是官府不允许的,可你应该知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不出海,我们怎么活?”
“可就算这样,我们还是被官府盯上了,而我们的罪名,居然是违抗海禁禁令,聚众走私,原本按律当斩,但主审官法外施仁,网开一面,分别将我们流放与收监,他娘的网开一面!”
“你知道当时我们有多少人被抓吗?我们整个村子,几百号人,全部被戴上了走私的罪名!当官军进村的时候,我们谁也不知道这就是来抓自己的,直到自己身上带上手铐脚镣!我当时还小,我娘直到被判这个罪名一定是死罪,所以苦苦哀求官兵将我放了。”
“可是这帮禽兽!他们知道我娘为了我什么都肯做,这帮禽兽就当着我的面把我娘**了,而且是**致死!”
黄虎狠狠地往喉咙里灌了一口酒,仿佛要将一切回忆都咽下。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张张脸,一张张兴致勃勃而又兴奋的脸,我在一旁苦苦哀求,但根本没有一个人救我娘,哪怕是说一句阻拦的话!”
“后来,我在大牢里蹲了三年才被发配,路上,我杀了解差,逃到这六横岛,当了一名海盗。”
说到这里,黄虎叹口气,说:“当了海盗之后我也就渐渐看开了,渐渐把仇恨放下了,人我没少杀,强抢民女的事情我也没少干,干一行就有一行的差事,官兵当年的暴行也被我渐渐淡忘了。”
“可就是你!”黄虎呼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今天我几乎要干同样的事情时你他娘的却站出来说什么别打了行吗,行,行你他娘个蛋!”
嘭!
黄虎一下子将酒坛子摔在甲板上,碎瓷片和酒撒了一地。
林风却没有害怕,也没有胆怯,因为他知道黄虎这只是在发泄。
黄虎焦躁不安地在桅杆下走来走去,嘴里嘟囔着:“他娘的,别打了,他娘的,别打了!”
砰!黄虎一脚踹到桅杆上,林风甚至感到整条船都因此晃了几晃。
“你他娘的是海盗,你就应该杀人,你他娘的说别打了?!”黄虎恶狠狠地看着桅杆上的林风,“你他娘的根本就不配做一个海盗!”
说完,黄虎气呼呼向舱门走去。
“我早晚会杀了你!”黄虎几乎是在对着大海吼。
依然是口干舌燥,依然是全身酸痛,依然是吹着冰冷的海风,当着鱼干,但林风的心却突然敞亮了起来,深吸一口气,终于能够透到心底。
心情一放松下来,过了不一会儿,林风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船上仅剩的几根火把忽明忽暗,苟延残喘地放着残存的光。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一个黑影急匆匆从码头上走来,三步两步跨上船,路过桅杆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沉睡中的林风,接着悄悄地打开舱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已经摸上了大海的嘴角,但林风还没有醒来。
陆逸三个小子已经从船舱里跑了出来,手忙脚乱地把林风从桅杆上放了下来。
林风昏昏沉沉地醒过来,对三个人说:“先给我把胳膊和腿揉揉,被捆了太长时间,血液不流通,肌体坏死就坏了。”
三人也不知道林风说了些什么,但他说揉就揉呗,胡乱揉了一通,就把林风抬进了船舱里。
稀里糊涂喝了点水,林风便又睡了过去,虽然船舱里的床和床板没什么差别,但起码比像个猴一样竖在桅杆上强。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林风就被陆逸摇拨浪鼓一般给摇醒了。
“风哥!咱们闯祸了,闯大祸了!咱们把岛津贵久的船给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