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番外篇 双生梦 上

题记——我们鼓足勇气张开翅膀飞向蓝天，青春，在亲情和爱情之间飘忽不定，倒不如独自一人，没有羁绊，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1）又一次被关在黑屋里，伸出手指，也不过是看到几缕阳光透过门缝落在手上，还不够照亮我的双眸。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了。整整三天，我都被这黑暗所笼罩，每天都会有不同的人来送饭，大多都是萝卜稀饭，咸汤泡菜……可对于了吃惯美味佳肴的我来说，这无疑，是最严重的惩罚。黑暗中，我似乎又看到了少年的笑脸，那帆布鞋配白衬衣的模样，像极了黑夜中的星星，他是我活下去的希冀。我喜欢林海，早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细细算来，也有些时候，跨过四个春秋，不过1460天。窝坐在那里的腿开始发麻，正当我准备站起来的时候，黑门的门突然响了，吱呀吱呀的，像是蝉在交响着夏天。一旦刺眼的阳光直刺我的双眼，疼痛，酸楚。我下意识地低过头躲避，脚下的那双皮鞋，离我越来越近。就像是对好了暗号般默契，我们都没有说话，直到脖子也传来酸楚，“爸，你怎么来了？”嗓音有些沙哑，三天都未曾开口说话，自然有些不适。那人叹了口气，“柒七，你知道错了吗？”充满心疼，又谈不上。“爸，我没错！”“你又想着林海是不是！”他的脾气本就极为暴躁，看见我这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一滞，总算是忍着没有笑出来，心有灵犀，真的像是在说我们吗？“是吧，我是在想他，无时无刻不在想他。”空气中带着糜烂的气息，然后就是一巴掌，他的手从我的脸颊上删过，留下一道红印记。他从来就是讨厌林海，而我也从来没有不讨厌他。“你，你给我滚！”我仰起头，红红的眼圈裸露在空中，那眼神，连我自己都觉得忤逆，是啊，他有什么资格管我，一个连我出生都不在我身边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当我父亲！“我不会再回来了！”这一字一句，都是生硬无情。“我叫你滚，我柒山，就当从来没有你这个女儿！”他拿手指着我，痛恨，还是痛恨。我也没把他当过父亲，记得以前学过的文章中，父亲总是慈祥和蔼关爱孩子，他可以不出名不风光，但确实是那样的伟大。我转身就准备离开，妈妈却不知道从哪里过来，一下子把我抱在怀中，我想要挣脱，可是做不到！她有些炸毛，我觉得好笑，真特么有意义。“柒山，你疯了，柒七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大多数时间，他们俩都不太和睦，不是因为我吵架，但也像是世界大战那样，说爆发，就爆发了。“我疯了，你问问她，你的好女儿做了什么事你不知道吗？她为了那个林海，打架，说谎，忤逆我现在连学都不上了，我还要她有什么用！她有没有把我当成爸爸，你不是清楚的很？！”他的声音很大，听起来异常刺耳，我的耳朵有一瞬间几乎是鸣的。妈妈沉默着，对于林海，那个我时常挂在嘴边的男孩，在这个家里，永远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她开始喃喃，声音却越来越小：“她喜欢，就让她去喜欢吧。”“我不会同意的，除非他不是我女儿，否则她别想跟林海那个臭小子混在一块。”远处的阳光越发往这边拥挤，那一声“混小子”，就更记紧了我和他之间的结。我张开嗓子就朝他吼，不是要吵吗，吵啊，“你凭什么这么说他，我告诉你，我柒七，从来就没有把你当过爸爸，你不配，你懂吗？你们不是要吵吗，吵啊，我走，我就再也不会回来。”用力的挣开妈妈的双臂，头脑有些发晕，大抵是因为阳光猛晒的结果，但是倔强的坚强还是让我迈出步伐。“柒七，你回来！”“别管她，让她走，最好别回来了，永远都不要回来！”我不知道是不是他拉着她，但是我敢肯定，身后没有追过来的人。自作多情，才是人最大的病症，可是，我不会了，再不会了。（2）像是老天也和我作对，夏日的太阳恶毒得很，一件破烂的衬衫，带着尘土，脚上的帆布鞋也脏得不像样子，不管在哪里，我都能把自己搞的那样落魄。看着马路对面正在吸烟的男孩，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他好像也看见了我，扔了手中的东西就跑了过来，我还真是庆幸，四海之内，必须皆兄弟了。“柒七，你怎么在这，怎么这副鬼样子！”“离家出走了。”“……别告诉我你没地方去……好吧好吧，谁让你遇见了我……你说我人怎么这么好呢。”他在一旁自言自语，我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沈奕，你也太逗了！”这几天，我的第一个笑脸就给了他，虽然不完美，但却是发自内心。和他算得上是好朋友，上初中的时候，坐在他旁边混吃混喝混生活，上高中的时候，他一下子越级成为林海的死党加基友，关系就更加好的没话说。不过至于他和林海，两个怎么看都像是合不来的人，却关系匪浅……没有多想，沈奕很大方的把我带到他奶奶家，沈奶奶死得早，屋里很干净，一尘不染，却微微凄凉，寄情于景，再适合我不过。沈奕给我开了电视，然后就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一时间有些寂静。“谢了啊。”“恩，知道就好，你什么时候回去啊，交房租别忘了！”“……不会了，永远也不回去了。”我的目光很是坚定，他透过阳光来看我，也稍稍惊讶啦一下。是啊，现在叛逆的孩子，多么少。“啪”的一声，他打了个响指，把我的思绪又拉了回来，“那就在这住吧，看吧，我确实是个好人。”“貌似刚才某人还问我要房租来着？！”“……”和沈奕在一起，总能发现许多，那个看似气质非凡的少年，原来也不过是在逆境中成长，独自找到出路。每个人，看似有着光鲜的外表，其实内心都以千疮百孔，比如我，比如沈奕。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给我带饭，跟我开玩笑，有时我会装作他的女朋友把他的莺莺燕燕全都赶跑，再者就是把他手机上的号码全都清空，他任着我，我也干的不亦乐呼。“姑奶奶，你别删号码啦，我脑子真心笨，记不住啊！”“沈奕同学，我们要好好学习，不能天天谈恋爱，有损身心健康的。”我一把抢过他的手机，三两下按完，“诺，搞定了，给你。”“啊啊啊啊啊啊。”身后传来沈奕的哀嚎，我却在咯咯的笑着。他对我好，我大概明白，但我却不愿意去捅破，那个人，只能是林海。（3）没想过能看见他，可是刚好这么巧，沈奕带我来酒吧把妹，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就出现在我眼前，酒吧里闪烁的灯光，映在少年脸上，分明就是天使坠落的刹那，让人砰然心动。他有这么好，我知道。沈奕似乎也看见了他，跟他招着手，拉着我想要过去，却突然发现了什么，停止了脚步，“你能淡定点不，看见帅哥就这样啊。”我拍掉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林海。”我能想象我现在的表情，如果不是灯光的照耀，面对着他，脸已经发烫了。还好，谁都没有察觉。“你玩真的啊？”他有些惊讶，分明是不相信，却也沉默了。那个谁，却不包括沈奕。“看来是真的呢，呵呵。”就像是极为敷衍，我也知道，这句话代表了什么，可正在慢慢走来的他，让我根本不能顾及谁的感受，心跳，一点点的加速。沈奕烦躁的抓啦抓头发，“我可对你没信心。”“谁说不是呢？So，你想表达什么？”沈奕从不会和我打哑语，可今天却不一样。“你搞暗恋啊！”他挑眉看我，声音却突然放大，我心里一个紧张，如果说林海没听到的话，我就不知道还有谁能听到了。“你要死啊！”我掐了下他的胳膊，便没有理他。倒数了三秒，林海果然过来了，“柒七，真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了。”“看错个屁，她离家出走了！”不等我回答，沈奕抢先一步，这家伙是为了证明他没有被无视吗？“啊？我不该拉你去打架的，我……”“不关你的事，我和他们关系本就不好。出来了，才自由嘛。”我勉强着笑着，和他说话，紧张的感觉始终未曾停歇。沈奕说，他听着都觉得累。“我知道，可是我不敢告诉他。”“为什么？”他晃晃手中的酒杯，看起来温文儒雅，像是个贵族少爷。“朋友进一步可以做爱人，可爱人退一步却永远也变不回朋友。”桌子上的酒杯不知道什么时候摆满，大多数，都是沈奕喝空的，像他这种人，明知道不能喝还硬撑，真的，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