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副父子三人吃饭其乐融融的景象。但看到桌上的食物,一股恶心之感瞬间袭来,桌子上全是肉。父亲吃的一脸冷漠,大一点的孩子吃的一派天真,只有小不点像吃毒药一般难以下咽。
那桌子上是···冉熙悦的尸体?!那可是羽的母亲啊!他是用什么样的心理吃下去的。都说虎毒不食子,可这像蝎子般以母体为生的的景象为什么会这么令人作呕。亲眼见到才知道这种打击有多大,旁人尚且如此,何况是羽这从头知道尾的孩子?
等我缓过来后,画面已经变了,一根锈迹斑斑的铁棍直愣愣的插在了羽的父亲胸膛之上。看着傻傻哭泣的冥,还有隐忍担责的羽,不由的鼻尖一酸,心疼但又害怕,不知道这两个刚刚成年的少年,要在未知的路上怎样走下去。
回忆像影像快进般迅速地从我眼前倒过,从冥执掌教会,到羽在背后支持,到发现母亲的头颅,再到羽杀死父亲。这一切都显得冰冷又诡异,灰白的映像让我不由得想醒来。直到记忆停在了冥发现了一本笔记。
那是在他母亲头颅旁的箱子里,他翻看着一本日记,陈旧又有些掉页。冥的表情看不出什么端倪。我静静地飘到冥的后面,看这本里的东西。这一看就发现了家庭惨剧的最终章。
“我爱我丈夫,但是我有罪。我知道他为我放弃了主的教诲,但是我却放不掉夕俊。我同时爱着他们,夕俊为了她离开了我。我哭过闹过骗过。就在我想通了,放弃他时,我却怀孕了。”
看到这里我一惊。如果冉熙悦离开林夕俊时已经怀孕了。那冥就是她和林夕俊的的孩子?!可是说不通,如果冥和羽不是亲兄弟,为什么会长的如此相像?
“其实丈夫一直知道我没有忘记他,但是他包容了我。我因为祷告赎罪而认识丈夫,相识相知相恋,说来讽刺。我们只认识不到一个月就结婚了。我知道我自私,我怕孩子没有爸爸,我怕丈夫会嫌弃我。我努力的掩盖着事实。直到小羽的出生,我知道要瞒不住了。小雨和丈夫长得太像,而冥却一点点偏离了丈夫的长相,原本就不是他的孩子。就在我慌不择路的时候,他告诉了我一个方法。”
‘他’是谁?为什么冉熙悦的日记总是像写小说一样,没头没尾的。感觉出现了第三个人,谁又给她出了什么主意呢?
“只要两个儿子长得一样,丈夫就不会怀疑了。在冥三岁时,我开始带冥跟我去美容院,我一点点改变着冥的面貌。先是眉眼,再是鼻子,再是嘴。最后冥越来越像小羽,我的心就落地了。但是他说会有灾祸降临,会是什么呢?”
又是他?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总在摆布着冉熙悦?那个人到底想干什么?不过看样子,冉熙悦是给冥整容了。照着羽的样子一点点的整过去,直到两个人像镜子一般。
“我不知道原来他说的灾难这样的,也好,至少不会降临在我的孩子身上。丈夫已经发现了,迟早会有报应在我身上。我这辈子最明智的事应该就是改变了冥的样貌吧?至少他可以安安稳稳的活下去。”
看到这里,我不禁为冉熙悦悲哀,她如果知道她的决定让这两兄弟最后到这般田地,九泉之下的她不知会作何感想。
冥的样子冷漠又危险,我不知道这本日记会改变他什么,但看样子,并不是像羽表面说的那样简单。
随后的影像有些断片,总是断断续续的。我有看到一些交易,昏暗的地下室挤满了女人,恐怖惊悚的尖叫充斥着耳膜。冥在这期间交了一个女朋友。但看她的样子并不像有多喜欢她,一直是那般温暖如春的感觉。没有起伏,没有情绪。直到女友的背叛,并且背叛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的弟弟时,让这个温和的男人变得易怒暴躁,直到失控杀了女友。但是对羽却没有做任何事,只是不再像以前那般亲昵,更不会再接近羽。
比起这个,冥的性格开始大变,不只是因为失恋还是因为什么,他开始厌恶女性。父亲开设教堂是为了有罪的人赎罪,但因为这件事后,冥改变了教会的初衷。他将大量的不洁女性招入教会,用金钱,美丽,虚荣诱惑她们。看着每一个鲜活的生命因为人性的堕落而变得僵硬,血像妖艳的曼殊沙话一样开在了教堂的每一个角落。冥的脸上闪现出高潮般的快感。
原以为这一切都是羽在背后操纵,怎承想这连环计被我们个个踩中。看着眼前的画面,冥在与人交易着已经冰冷的死胎和人皮。那灰白的景象令人寒毛直竖。不过在这之前,冥并没有以走私贩卖为营。在这期间我不时地看到了一个身影,那个人介绍冥去见各种走私贩,为冥赚得了很大的利润。渐渐地冥收不住手了。开始不停地算计怎样收买人心,怎样赚更多的钱,怎样去杀人。他的心一渐渐变得阴暗,变得冷血无情。羽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默默地看着他却不能改变什么。我不止一次看到记忆中的羽在房间里哭泣。
原本唯利是图,残忍杀害兄长的人却是内心柔弱,善良温暖的人。而那个温和如春,笑容儒雅的哥哥,却的的确确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魔。就连柳渊都没有看清这其中曲折的过去,开始就认为冥是无辜的。
画面最后定格在了冥见到我的时候,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在一旁的树林里不只有杨意他们,在另一个角落,竟然还有羽背影。
或许就是在那时,羽开始调查的我吧!甚至是更早?他说过他比我更早的注意到我自己。想来他一直需要我这颗棋子,来解开这一盘死棋。
等我醒来,已经是午夜了。看着窗外的残月,泪水一滴滴的落下,在最后的画面,我看到了陌祁。他找到了冥。但是,现在的他,却是那般的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