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修养,身体已经恢复了一大半。除了脑子里这只虫子死活不肯让我靠近庄秦以外,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而就是恰恰因为这样,我才觉得什么都不对劲。
从我醒来后,端木凛再没有像曾经那样粘着我,每天都很繁忙的样子。或许是这些日子堆积的工作太多了,算上今天,我已经三天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了。还有陌祁,不知道是不是在和端木凛一起加班。总之除了庄秦和庄亦灵没事的时候来看看我,我就再也没见过别人,就连担心的要死的阿泽从我醒后都没有再出现过。
我每天只能无聊的跟虫子说说话,上上网打发时间。徐老头说过两天找我,却到现在都没个人影,要不是我知道他们几个没有交集,我还以为他们攒在一起筹划什么呢!
‘少女无望轻生,纵身跳下恒宇大厦。尸体神秘消失。’
看了看网上的热点新闻,心里大大的叹了口气。现在的女生有点什么事就自杀,一点承受力都没有。不过尸体还会神秘消失?不会是哪个恋尸癖抱家去了吧?
‘少女自杀身亡,其男友痛哭流涕声称,继承了女友遗产并且要替女友办理后事。但经调查,少女的律师拿出了少女签过的一份协议,只要少女死亡,所有财产全部捐献国家。没有任何的遗产转让书,更没有继承之说。’
我靠···看来死的还是个有钱的女的,没准女孩的死就是因为这男的。只是男的没想到女孩将所有的钱都捐给了国家,他一分钱没捞着。啧啧,现在这个社会啊!果然谁都不能信啊!
“杨意,你在看什么?”
我回头看去,端木凛满脸疲惫的顶着双熊猫眼就回来了。看来这些天真的累惨了,对了恒宇大厦不就是端木凛他们事务所的那个大厦吗?
我指了指网上的新闻,端木凛探头看了一眼就趴到了沙发上。闭着眼睛嘟囔道:“这两天就是在负责这个少女轻生的案子,我是她们家的长期聘用的律师。负责她家一切的法律纠纷。但是···”
端木凛没说完从沙发上翻了个身,仰面躺在了沙发上。我起身给他倒了杯水,让他缓和一些。
“但是什么?”
“啊···但是这个女孩真的很不幸。前两年母亲因为癌症去世了,父亲又在半年前被歹徒砍伤不治身亡。家里的亲戚各个想独吞她家的财产,要不是这个女孩已满十八岁,而且自主能力很强。真不知道最后会被害成什么样子。但是还是没来得及挽回。”
“那份财产协议书···”
“他们家的人都很聪明,他的父母在很早之前就在我这里立下了遗产继承人的决议书,财产都归自己的女儿。如果女儿死亡,所有财产均归国家。而这个女孩在父母死后,在我这里同样立了一份财产协议书。如果自己死了,财产均归国家。”
“她为什么会现在自杀?父母去世时都没有想要死,时隔半年却要轻生。”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在她死的前一天晚上。她给我打了个电话,向我再次声明了如果自己死亡财产归国家的那份协议。我本想第二天去看看她,结果第二天刚到公司就看到一群人围在楼下面。
地上全是血迹,一个摔得肢体残破的少女躺在血泊中。但还没等人回过神来,那个尸体就不见了。这让前来办案的警方都摸不着头脑,好在立过协议书,权当自杀处理了。”
话刚说完端木凛就像如释重负般睡了过去,我去卧室给他拿了毛毯盖上。坐回电脑桌前看着网页上那鲜红刺目的图片,突然有种活着或许真的很没意思的心情。尔虞我诈,谁都不能相信,心累远远比身累更难受。不过我是不会去自杀的,害我的人我还没看到,设计这一切的人还没出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不是?
正想着,小虫子又开始在我脑子里别扭。说实话,它一动我脑子就有种诡异的感觉,自己听到自己脑子里有东西蠕动的声音,着实不那么美好。
‘你在干什么?没事别乱动。’
‘不是啊!小意意···徐老鬼来了,他估计就在附近。因为每次他一想坏主意的时候就会笑。然后我就会浑身哆嗦。所以,徐老鬼肯定在打什么坏主意。’
僵尸蛊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口有个呼哧带喘的声音。
“哎呀···这破地方害我找了半天,真是有钱没地方花了,买这大的地方住。徒儿啊!快给为师开门。”
我就(#‵′)靠!端木凛躺在沙发上皱了皱眉,我碰了碰他示意他去卧室睡。又指了指门口,他了然的点了点头,拖着毛毯迷迷糊糊的往卧室走去。
“小丫头开门啊!这破天怎么这么热?哎,我说···”
我阴沉着脸将门打开,看到徐老头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他看到我开门笑眯眯的说道:“徒儿啊!快让为师进去,这外面也太热了···”
我看了看他五短三粗的体型,又看了看到我耳边的门铃按键。叹了口气将他让了进来,看到他手中拿了一打包东西,真不知道这老鬼打算从什么开始教我。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要确认一些事情。
“徐老头,我可以做你徒弟,但是你现在必须交代一些事情。”
徐老头坐到沙发上拿起过盘里的桃子就啃上了,结果啃了一嘴的蜡。
“啊!忘了告诉您了,那个是艺术品,用蜡做的不能吃。”
小虫子在我脑子里乐得都端不上气了,徐老头连忙拿杯子漱口。愤恨的望着我说到:“好歹我也是你师父,有你这么欺负老人的吗?”
我从另一个茶几上端来刚刚切好的水果,笑眯眯的坐到了他对面。看着他两眼放光的样子,就想把果盘扣到他脑袋上。
“说吧师父,你有事情瞒着我对不对?”
徐老头或许早就料到了我会知道一些事情,显得并不是那么惊讶。他一边吃着切好的西瓜,一边说:“其实我也没想瞒着你,只是一开始你的确不认识我。如果不是僵尸蛊告诉你,你到现在也不知道不是吗?我的确是那家医院的院长,而那时,我也确实认出了你们。只是后来为了行事方便,就换了张脸。”
“是易容了吧?我不追究你让我们那么做的原因,我只想知道,你和那个人之间有没有交易?”
“嗯?哪个人?”徐老头好像一点都不明白。
“如果他不引我进去,我怎么可能遇见十几年前的你?如果不是他一步步算计,我又怎么可能答应你的要求?我和端木凛都明白,其实只要顺着废楼梯一直走下去也能到停尸房,我们只是想完成答应你的事。所以···你跟那个人到底什么关系?”
“唉!女子无才便是德,现在的小丫头啊!可怎么弄···我跟那个人确实有交易,但交易什么跟你无关,所以不能告诉你。你真正想问的是那个人到底是谁吧?对于这个我非常抱歉,为师真的不知道。”
“你这种比狐狸都成精的老头子会这么相信一个你连是谁都不知道的人?”
“丫头,你还太小···有些事只有不认识的人才能相信。好啦!问你也问了,今天我来是为了开始教你东西。我一把年纪了,没多少时间了,你能学多少是多少吧!”
听到他这么说我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看到他这般惆怅,想必交易的事情对他来说也是很重要的。算了,既然问不出,就先学东西吧!艺多不压身嘛!
只见徐老头从那个包里掏出来一个坛子,坛子还散发着土腥味。他将坛子摆在桌子上说道:“既然要学,就要学得扎实。你首先要知道的就是‘什么是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