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深夜里，树林中飘荡着猥琐的哭声，这感觉真是诡异。
我和大家伙慌忙跑过去，却没发现有任何不对。穆里塔悲伤指着地面，我顺势转过头，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围绕死灵法师的黑雾完全散去，可倒在地上的并不是老者，而是位衣衫不整的美丽少女。
“噢，我居然对这个美女…”穆里塔痛苦地抱着头，突然指着我怒道，“你刚才为什么不拉着我！”
“不好意思，刚才有个混蛋把我按地上了。”我翻眼瞪着他，没好气地回了句。
穆里塔耸耸肩，转身将少女抱到树下，然后伸出两只手默念咒语。地面立刻长出黑色荆棘，它们渐渐延伸，最终通向穆里塔左手的绿色火焰。
双手共同施法，这可是很厉害的能力！
我只听说大魔导师能够做到，没想到居然可以亲眼所见。
被火焰消除尖刺以后，黑藤继续蔓延，慢慢缠绕着昏睡的少女。直到对方身体被裹住，穆里塔才疲惫地放下双手。
原来穆里塔是给她做床被子，想不到召唤术还能这么用！
“好啦，这样都结束了，”他长舒一口气，转身对我微笑道，“波利小兄弟，你不歇会儿吗？”
“我不累。”
树上的火焰渐渐熄灭，穆里塔把左手递向草地，附近又明亮起来。
丛林在夜晚是很凉的，我脱下衣服盖在拉米身上。穆里塔捂着肚子躺倒，刚才战斗的气势荡然无存。
“小兄弟，你身上还有吃的吗？”他恶心地挖着鼻孔。
“大叔，你想太多了。”
“……”
我使劲踹开附近的杂草，一心想快点离开这里。但它们却变得十分强劲，完全不是来时蔫死的枯藤。
看我差点被草绳绊倒，穆里塔笑着摇摇头，摆手示意我过去。
“你为什么不再次飞奔，就像来时那样？”我忍不住问道。
他的回复倒很诚恳：“我饿了，实在没力气。”
“……”
我在草垛上躺下来，抬头望着天边的月亮。只见它还是那样静谧，只是多了一丝柔和，变得不那么遥不可及。
“穆里塔叔叔，你什么时候能休息好？”
“这件事不着急，”穆里塔伸了个懒腰，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现在就没什么问题吗？”
问题？我确实有一肚子疑惑啊。
……
我好奇地盯着绿色火焰，最后发现了有趣的事情——与自己熟知的火系魔法不同，它似乎在凌驾于物体之上燃烧。
“大叔，刚才你说自己是术士？”想到他战斗时的话，我好奇地问道。
“怎么，没听说过术士？”
【废话，我听过还会问你】
看我茫然地摇着头，他无奈地笑了笑：“呵呵，其实没听说过也正常。”
【哼，你这不摆明了说我见识浅薄】
“刚才的战斗，是你赢了？”我没好气地转移话题。
“你不废话吗？”穆里塔露出得意的神色，又低下头小声念叨，“早知道里面是个美女，我才不下那么重的咒。”
【猥琐大叔，瞧你那德行】
“你用召唤术并不是魔法吧？”
“那是法术，它和魔法同属于召唤术，但两者有本质区别，”穆里塔打着哈哈，不以为然地解释着，“比如说发动重要攻击时，魔法师和术士方式完全不同。”
“具体说呢？”我立刻来了兴趣。
“魔法师会高呼着名称引出魔法，不过我觉得这样挺傻的！
【得了吧，就你还好意思说别人】
“而法术大多是低声默念，”穆里塔放下抠鼻子的手，表情极其猥琐，“在法术发动后，我们才用名称结束施术，有时也可以不讲这些废话。”
我眨了眨眼睛，然后脱口而出：“那不就等于偷袭？”
“放屁！战斗方式算什么偷袭，又不是做见不得人的事。”穆里塔敲着我的头，牛气哄哄地说道。
看他不爽的表情，我只好再次转移话题：“那你是怎么让魔法消失的？”
“消除风暴是种特殊法术，”穆里塔故作神秘地看了着我，“至于‘死亡凋零’，那是我提前布置的法阵。”
“提前？”
“术士需要超前运算能力，”他的语气颇为自豪，又转脸朝我抖抖眉毛，“那个美女最后无法抵抗，就是因为我前期的施术！”
【什么美女，她可是死灵法师，你这**可别搞错了】
我仔细回忆着，突然瞪大了眼睛：“难道是那时的脑残推掌？”
“……”
穆里塔顿时泄了气，赌气似得不再向我解释。我却发现周围少了些东西，毫不在意地推推他：“大叔，那个叫肥波的人怎么不见了？”
“那不是人，是我召唤出的恶魔！”穆里塔对重要的问题轻描淡写，却对无所谓的事反复强调，“我现在又累又饿，没那么多精力，只好让它回自己的空间。”
恶魔？怪不得一看就绝非善类！
还好我刚才对大家伙够客气。
“那么乌鸦也是你召唤出来的喽？”
“对，它们属于凶兽，负责侦查和辅助施术。”
我眯起眼睛仰望星空，对术士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
“死灵法师怎么样了？”我指着被包得像粽子似得的少女。
“被我封印死灵魔法后，她就是普通人了。”穆里塔色眯眯地盯着少女，将火焰往两个女生那边移动。
“她难道不会死吗？”
“当然不会，明天我要带她一起离开。”
“你准备把她送进监狱？”
“监狱？”穆里塔盯着我，语气有了些许变化，“你为什么会这样问？”
“因为死灵法师是坏人啊！”我自然而然地说道。
“如果她真是坏人，你的小女朋友早死了，”大叔冷笑一声，有些无奈地说道，“其实她一直在拖延献祭时间。”
“拖延时间…怎么会？”
穆里塔眯起眼睛，轻轻叹了口气：“因为从潜意识里，这个少女不愿伤害别人！”
“潜意识？”我脑子里越来越乱了。
“死灵法师的行为受恶灵控制，所以夺取生命不是他们的意愿。”
我低头沉思了好长时间，可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因为受到的正统教育告诉我——死灵魔法、还有献祭魔法属于黑魔法，书上说学习它们的都是坏人，
当我义正言辞地说完这些后，得到的却是穆里塔的嘲笑。自己拍拍衣服站起来，心里着实有些不自在。
“那你说我的法术算不算黑暗？”穆里塔也站起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依我刚才所见，并不像光明正大的召唤术。”
“哈哈，说的好，”他竖起大拇指，突然话锋一转，“那你觉得我是好人吗？”
“当然是好人，你救了索拉米，还有我。”
“所以说啊，能力本身并没有好坏，善恶只是取决于人心罢了。”
穆里塔抬头眺望远方，一头金发随风舞动。他的眼睛里满是哀愁，似乎在想着悲伤的往事。
我很不习惯他正经的样子，可此时却只能保持安静。
“小子，你知道她为什么学死灵魔法吗？”穆里塔像变了个人似得，语气低沉得让人不自在。
【废话，我怎么可能知道】
【唉，就算是样子变酷了，大叔你脑袋还是不着调】
穆里塔见我沉默不语，便重新换了个问题：“那么血统论该知道吧？”
我点点头，因为这个自己确实知道。
在斯塔特公国，一些贵族狂热地崇拜血统论。这些人认为如果父母不是魔法师、或者是穷苦的平民，他们的孩子就没资格学习魔法。
虽然血统论毫无根据，但它却在我国根深蒂固。
“你有机会学习魔法，所以还是非常幸运的，”穆里塔脸色阴沉地说道。
幸运吗？我才不那么认为。
“魔法师不是我内心的选择。”
“至少你还有机会选，”穆里塔指着两个昏睡的女孩，眼神变得犀利而可怕，“可他们呢，一出生就被剥夺了学习的权利，还有成为魔法师的梦想！”
梦想？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但现在它带给我的却不是迷惑，而是犹如无尽黑夜般的绝望。
“没有机会学习魔法，所以有些人误入歧途。”他的话让我心里一颤。
原来是这样，少女是因为出身卑微，才会选择修炼死灵魔法。
那么书上说的话难道错了吗？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
“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懂什么！满脑子都是证书、魔法的荣耀、还有自以为是的好坏之分，”穆里塔的声音像针刺一般，折磨着不知如何应对的我，“你哪里知道，这个世界是多么不公平！”
“我，我…”
“如果社会给他们一个机会，垃圾魔法师还有资格猖狂吗？”穆里塔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现在你给我说说，谁才是坏人？”
突然间狂风呼啸，绿色的火焰也猛烈地跳跃。一股强大的气场席卷而来，无比强横而且霸道！
穆里塔脸上印着青光，在月光下显得十分诡异。
这个家伙，真是刚才的猥琐大叔吗？
我不禁有些恍惚。
……
“哈哈，刚才只是我有感而发，不小心吓着你了。”
我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周围的一切却重归平静。可怕的氛围已经消失，穆里塔也恢复了嬉笑的嘴脸。
但我不能忘记那番话，还有那种思想被扯碎的感觉！
“穆里塔大叔！”
“又有什么问题？”他趴在地上打着哈欠，好像忘了刚才的事情。
“你的问题我无法回答，但今天我改变了很多看法，”我使劲握紧拳头，鼓起勇气重新和他对视，“但这个社会是好是坏，我想亲自看看再做定论。”
“然后呢？”穆里塔的表情有些复杂。
“如果它像你说的那般糟糕，那我会设法去改变，”我的心里充满自信，竟不由地向他伸出食指，“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去把它变成美好的样子！”
穆里塔没有在意我的无礼，却露出了苦笑。他像是在告诫我，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世界上有些事，并不是努力就可以办到的！”
……
我和穆里塔回到山下，暂时在附近的小溪边歇息。现在已经是后半夜，我真担心回家怎么交代。
“大叔，要不您跟我回家吧。”我灵机一动问道。
“不用麻烦你，明天我就和她离开这里。”穆里塔打破了我的如意算盘’
看着在他肩上熟睡的少女，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今晚救人的的事，还请小兄弟不要说出去。”
虽然不明白他的原因，我还是认真地点点头，并深地深鞠了一躬：“穆里塔大叔，真的十分感谢您。”
“哈哈，别谢啦，如果真的要谢的话，”穆里塔吧唧着嘴，毫不客气地吩咐道，“明天给我带些吃的，越多越好！”
“……”
…X…
听完我的叙述已是深夜，铜台里的蜡烛也即将燃尽。我默默站起身，将桌子上的水杯收拾整齐，不安地等待着父母的回应。
“说完了？”老妈显得一脸淡定。
“是，我想用术士的双眼去看未来。”
“可那个塔里希尔是谁？”
我干咳了几声，轻描淡写地说：“是个很厉害的术士，大叔给我介绍的老师。”
“你的理由还不错嘛，”老妈笑了笑，碰了碰旁边沉思的老爸，“怎么样？还要阻止这小子吗？”
老爸终于抬起头，眼睛里放出异样的神采：“儿子，你和我年轻时很像。”
【你这不废话吗】
“我知道，你和老妈放弃魔法进修，迎着众人的反对开了旅馆。”
“但是想走和别人不同的路，”他突然苦笑了一声，表情变也得有些无奈，“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切，你也会说是我听不懂的大道理啊】
就像大叔有关努力的言论一样，假充深奥。
“我愿意试试，尽我所能就不会后悔！”我迎向老爸深邃的目光，语气颇有些不以为然。
这时老妈走到他身边，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顽固的老爸终于舒了口气，自言自语地念叨着：“如果现在不让你去，不就成了当初阻止我们的家伙？”
“老爸，这么说你同意了？”
“哼哼，想当年我也曾经不走寻常路！”
老妈开玩笑地插了句：“确实如此，不过总被别人打得满地找牙。”
“……”
感受着眼前的温馨气氛，我知道已经成功说服了他们。虽然我的父母不是贵族，也不是多么厉害的魔法师，但我为有这样的父母而骄傲。
在我走向卧室时，老爸突然轻声嘱咐；“儿子，其实魔法师也不全是坏人。”
“是吗？我看除了你和老妈吧。”
……
躺到床上已经快要天亮，我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其实自己隐藏了一段事实，那就是我和穆里塔的分别。
…三天前…
秋风吹拂着两旁的树叶，带出哗哗的声响。我满怀心事地走在小路上，不爽地踢着路边的石子。
“小兄弟，你来得太晚了。”
穆里塔将我的背包卸下，飞速地掏出食物，如饿狼般往嘴里猛塞，那吃相真是惨不忍睹。
我四处张望，却没有见到死灵法师的身影：“大叔，那个少女去哪了？”
“她去买衣服啦，穿成那样可不好！”穆里塔嘿嘿一笑，却没停下咀嚼的进程。
“你们准备去哪里？”
他的眼神有些奇怪，考虑了很久后说出三个字——威海岸。
由于父母需要去各地旅馆考察，所以我从小和他们走南闯北，也算去过不少地方。斯卡特公国大多地名我都熟络，但威海岸只能算是知道。
威海是三大王国交界处的内海，位于斯塔特公国的西北方向。虽然每个国家都宣布对其拥有主权，但威海广袤无垠，范围太大，实在不好界定管理。
因此不同国家的居民都混居在海岸线上。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威海岸衍生出了独有的团体——公会。
公会的会员来自世界各地，这些人都有强大的实力。他们相互配合完成任务，借此获得不菲的报酬。威海给公会提供了便利的交通，当然也包括宽松的法律。
“请您跟我回镇上！”我激动地对穆里塔嚷道。
“啊…？”他似乎噎住了，拍着胸口不停咳嗽，“为什么？昨天不是说好了吗？”
哼，问我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给魔法骑士团好看。
今天早晨我起得很早，可经过街角时，却被热闹的人群挡住去路。
原来是魔法骑士团在张贴公告。这本来很正常，但公告内容让我怒不可遏——瘟疫解除、大家正常营业、魔法骑士团救回了走失的女孩。
“穆里塔叔叔，请和我一起去揭穿真相！”
“哦，你说什么真相？”他举着鸡腿，漫不经心地看着我。
“魔法骑士团不顾别人死活，是您打败了死灵法师，救了索拉米。”
“然后呢？”
“什么然后？”我有些疑惑。
穆里塔伸了个懒腰，扭着脖子走向小溪。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于是也快步跟上去。
“小兄弟，记得你叫蓝波利是吧？”他用清水洗过脸，又抹了下油腻的嘴巴。
“是的。”
“那么蓝波利，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
【又给和我装深沉，你们有学问了不起啊】
穆里塔看出我的困惑，却只是笑着摇摇头。他望着飘零的黄叶，嘴里似乎在小声说些什么。
“这和刚才的问题有关吗？”我不满地撇撇嘴。
“没有，但如果你知道答案，就不会再让我去镇上了。”
“我还不到十四岁，你可别忽悠人。”
他哭笑不得地看着我：“你想要魔法骑士团的荣耀吗？”
“当然不想！”
“真的不想？”
“应该…不想吧！”我有些心虚。
“那我们为什么要去？”穆里塔盯着我的眼睛，笑呵呵地说道，“只是因为你心里不平衡吧！”
“不是，我…我没有。”
“除了对魔法师的厌恶，你自己多少有些不服气吧。”
我被这个问题弄得不知所措。当看到人们称赞魔法骑士团时，自己确实非常不高兴，甚至说是妒忌也不为过。
“是的话又怎样？”我仰起头答道。
穆里塔投来赞许的目光，但语气却很严肃：“那就是你的问题，因为你缺乏真正的实力。”
我不满地嘟起嘴，随手往小溪里扔石头。前方的森林真的很美，满眼都是萧瑟的橘黄色。
”调整好心态后，我继续对穆里塔追问：“我是没什么用，可他们不比我更差劲？
“哈哈，你小子够坦诚啊，”穆里塔对我伸出大拇指，突然幽幽地说道，“如果昨天那个女孩死了，你还会在乎其它事吗？”
我被这个问题弄得懵懵懂懂，可心里却在按他的话思考。
如果拉米被死灵法师杀死，那么所谓的真相，以及别人的尊重还有意义吗？
我真正在乎的到底是什么？
我最初的目的是什么？
“我只是想救索拉米而已。”我若有所思地说道，心里感觉如释重负。
“呵呵，我也觉得美女活下来比较重要。”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在穆里塔灰蓬蓬的脸上。虽然场面十分滑稽，却并不让我觉得好笑。
或许大叔真是个厉害的人吧！
我正这样想着，他却立刻抹去了我的猜测。
“我还记你得昨晚哭了，”穆里塔笑眯眯地看着我，“那时你的模样好傻，到底是因为什么啊？”
“我…哭过吗？”我抓了抓脑袋，故意装作沉思状，“或许是昨晚风大吧。”
“哈哈，所以说你很像我弟弟，”他慈祥的面孔让我我十分别扭，“他和你年纪相仿，而且经常死要面子活受罪。”
【滚！我真为他有这样的哥哥而悲哀】
“不过你们俩还有个共同点。”
【没错，他和我应该都想骂死你】
“虽然有时候会柔弱不堪，”穆里塔的语气无可奈何，却又有些欣慰，“但关键的时候，你们总会露出坚强的一面。”。
我疑惑地抬起头，却发现穆里塔竟然悄然离开。等我快步赶回小道时，他已经收拾好行囊，看样子是准备出发了。
“喂，我还有好多问题。”
“那就自己去看看，就像你昨天说的那样。”
努力思索片刻后，我毫不犹豫地扯下那只袋子：“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也就只有拜托大叔您了。”
……
虽然是秋天，但正午的太阳仍然十分燥热。在稀疏的树荫下，我和穆里塔正满头大汗地对峙着。
“小兄弟，别激动，万事好商量！”他死死盯住我的手，声音也微微发颤。
“请您教我做一个术士！”
“你怎么会有这种诡异的想法？”
昨天自己彻夜未眠，一直在考虑职业的选择。我不想长大后成为魔法师，更不愿意和魔法骑士团沾上关系。
而且我决定要亲自去看看这个世界。
它是像书本上编织得如此美好，还是像穆里塔说的那般黑暗，我认为成为术士就可以体会到。
更重要的是，穆里塔让我看到了术士的实力。术士不输于魔法师，也不输于任何职业！我期待着有一天可以像他那样强大。
我向后退了几步，认真地盯着他：“这是我现在最想做的事！”
穆里塔纠结地看着我，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做一个术士，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容易。”
“我没有觉得会容易！”
“其实昨天的战斗也有运气成分，我没你想得那么厉害啦。”眼看困难恐吓不成，他立刻改变战略。
“我知道！”
“……”
穆里塔一副快要发飙的样子，愤怒地向我吼道，“小子，你爸妈是不会同意的。”
“他们可以理解我！”
“术士可是人们眼中低贱的职业！”他高声强调，“你今后会被其他人瞧不起。”
“无所谓，我只做自己不后悔的事。”
“……”
穆里塔不再说话，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好长时间，他紧皱的眉头依然没有松开。
“对不起蓝波利，我真的没办法教你。”
“是吗？那只有这样了！”我将右手伸进食物袋，微笑着解释道，“我手里是伊林湖的特产，也就是极品盐巴，一小撮足以毁掉这些食物！”
“噢，你这该死的小鬼！”穆里塔立刻暴跳如雷，眼里竟被逼出了点点泪花。
“要不您再考虑考虑。”我把手臂伸得更深。
他终于向我低下头，无奈地举起双手说：“好吧小鬼，算你赢了！”
……
我激动地接过信纸，迫不及待地重复上面的文字：“塔里希尔？摩多市？”
“这是我的好朋友，她可以教你一些基本课程，”穆里塔搓搓手，表情似乎有些尴尬，“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别去。”
“为什么？”
“因为世界上有些事，并不是努力就可以办到的！”
【有没有搞错，你又是这句话】
我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可此时穆里塔却没了踪影，自己手里的袋子也不翼而飞。
眺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我看见漫天的黄叶正迎风狂舞。
…X…
“谢谢你大叔，我会在这条路上拼尽全力！”我闭上眼睛，在临睡前轻轻默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