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顾怀慕失魂落魄的走出了洗手间，以为过去了这么多年，这么想忘记的事实，不过因为遇见当初的同学而轻轻的被勾起。动一发而扯全身。
顾顾怀慕摸着胸口，感受那里传来揪心的痛。
他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掌，纹路清晰，有一点点黄色的老茧。
神色说不出的悲伤。。。。。。
有些人，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忘吧。。。。。
从床上起来的顾晗从房间里把房门打开一点点缝。望着外面，望着他。他的这种神色还是第一次见。像在冰窖里，让人看着都觉的心冷。
茶几上的热水。。。。。。慢慢冷却。。。。。。
今夜没有星星。。。。。。
顾晗在再次见到朱守领是因为得了重感冒，顾顾怀慕把她带到了医院，让她在那打点滴，正好碰见了刚在外面回来看他妻子的朱守领。
“你生病了？严不严重？”朱守领带着一身酒气走了进来，看见顾晗一人坐在那打点滴，白皙的脸庞，很是憔悴。
顾晗看来他一眼，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还好。”
朱守领看起来比上次精神好很多，穿戴整齐，胡子也刮干净了，长得还算可以，除了有点小发福之外。看起来像是刚应酬完，身上还沾着酒气，脸有些红彤彤的。
顾顾怀慕把顾晗安排在一个还不错的地方，单独的一个房间，很安静，空气也比较流通。
一阵沉默。。。。。。
顾晗没有开口说什么，两只眼睛看着窗外。
朱守领也没有离去，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看见她，仿佛看见了过去的自己。喜欢一个不会有结果的人。
瓶子里的药水滴答滴答的滴着。。。。。。
树上的叶子被微风轻轻吹起，在空中转了几个圈，缓缓落下。。。。。
“你喜欢顾怀慕吧！”他说，说的很轻。空气中有点酒精的味道。
顾晗听见了，望着窗外的眼睛，转头看了她一眼，苍白的嘴唇微微张了张，想说些什么，嗓子像是不会出声一样，始终没有说些什么。
朱守领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有点小小的震惊，他原以为自己说的那句话，会像一块大石丢在湖里，激起许多浪花，可她并没有过多的反应，反倒像自己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顾晗的嘴微微抿紧。
“跟你讲个故事吧，那时上高二的时候我们学校的来了个语文实习老师，刚大学毕业，人特别的漂亮，喜欢穿白裙子，像个天使。”他开始对她讲起过往。“可你知道吗？天使的缺点就是太善良，许多人都喜欢她，其中就包括了我和他，他比我幸运，老师也喜欢上了他，在他们第一次约会，也是老师要告诉他自己的想法的时候。。。。。”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情绪，声音有些怪异。“她死了，善良没有错，可是太善良往往会害了自己，他们约在天桥，在她赴约的时候，却看见那边有人掉在了水里，她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可她准备救的那个人，其实是个疯子，看见有人来救她，却拼命的把她往下拽，而那些盲目的路过的人，尽然没有人注意！她就是样。。。。。”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突然用力的拉扯着自己的头发，满脸厌恶的表情。
顾晗望着他奇怪的样子，说：“没事吧？”
他继续扯着像是没听见，顾晗都能看见洁白的地上，有他不少枯黄的头发。
他突然身子一颤，手上的动作停止了，两只眼睛睁的老大，望向顾晗。“顾顾怀慕，赶过去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死了！！你能知道那种痛苦嘛！”他低吼了出来！
顾晗被他看的有点心里发麻。插着针的左手背上冷的彻骨。无意识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的身子明明一怔。他眼神慌乱的低了下去。双手紧紧的按住了两只发抖的腿。硬梆梆的咽下口水。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站了起来，感觉有种站不稳的。不再看顾晗那双眼睛。
关于那个秘密只有自己一人知道。他现在每每想起就觉的自己恶心。
“喂，你怎么了？”顾晗觉的有点不对劲，刚刚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变了一个样。看他的样子也没有很醉的样子。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
朱守领看着顾晗，那双眼睛，漆黑明亮，那目光直射心里，像一把刀狠狠的的戳在心上。血淋淋的疼。
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越来越浓烈。。。。。。
顾晗盯着他，感觉他下一秒就会奔溃的样子。
他突然像失去重心一下，一下子跪在了顾晗的面前，双手掩面，泪水从他的指缝里溢了出来。
“老师。。。。老师！”哽咽的喊着。
顾晗满脸惊讶。。。。顾晗轻轻吸气。脑袋有些晕的慌。这种场面太诡异，一个三十几的男人对着十几岁的人喊老师。还痛苦流涕的在忏悔。
“没事吧？！”是想到过去了吗？会这么痛苦。
“老师，对不起！对不起！”他猛拉住顾晗没有打点滴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顾晗感觉很恶心，拼命的想抽出来。可是怎么也挣脱不开，便用另一只手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没有思考就狠狠的打了下去，但这一些怒气。
“啪！”在空荡的房间炸了开来。
这巴掌落落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脸上，都能看见浮现的五个红手指印。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把他打的生疼，脑袋也哄哄直响。
他呵呵的冷笑了几声。。。。。眼底有丝绝望。。。。。。
“打吧，打吧，打吧！”他拼命的用她的手继续甩着自己的巴掌。
啪啪的响声，一声一声的在房间里响起。
“老师~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害你的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他抽泣道。
顾晗听见那句话，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睁大老大。
什么叫没有害你的意思。。。。。
难道。。。。。。顾晗都不敢让自己想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