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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拱手天下

眼前摆放着各种繁杂的草药,精美的容器一一呈现,一排银针在烈日下散发着夺目的光辉。

夕颜把银针放在手中来回摆弄着,风温柔的吹着,额前的细碎刘海荡漾在脸颊两侧,来不及去拨弄,把银针插进一个黝黑的碗里,那汁液发出淡淡的恶臭,不一会儿就把银针拿出来了,她仔细的把银放在一旁,只是细心的观察着自己银针的变化。

果不其然,银针的顶端已经慢慢变黑了,夕颜只是微微扯动一下嘴角:“现在出的题已经这么简单了吗?”

她快速在精美的瓶罐中找着比例的药水,然后放在一个青瓷碗里面,精心配制的药材。

再次把银针放进配比好的碗里面,银针变回原来的本色。

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婆婆走了出来,手里面放着一个香炉,香炉里面的香才燃了五分之一。

“婆婆,这个药我已经解开了,太简单了。”夕颜骄傲的回头看她。

老婆婆只是点点头说道:“夕颜,你造化不浅,婆婆的这点本事都让学了去了。”

夕颜有些不解,疑惑的问道:“婆婆能够解开天下奇毒,但是公公可以研制世上最毒的毒药,公公和婆婆应该是相互相生的,婆婆的功力也明明比公公的厉害,但是婆婆却心甘情愿的居公公之下,而且你们感情还这么好,太让夕颜羡慕了。”

“夕颜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看见心爱的男人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任何为对方舍弃的都是值得的。”婆婆宠溺的摸着夕颜的头,说道:“我们夕颜越来越漂亮了。”

夕颜瘪嘴:“婆婆说谎话了,夕颜脸上一大块的红斑,怎么会漂亮呢。”

婆婆看着夕颜脸,心疼的说道:“这个东西原本不应该在你的脸上的,但是既然出现在你的脸上,也许是命运使然,可能对你来说是好事,你原本应该花容月貌的。”

“我娘说了,一个人心地善良就是美。”

“你娘说的对,但是……”婆婆顿了顿,摸着她的脸:“你目前还没有本事来保护这张倾国倾城的脸。”

顾夕颜越来越听不懂了:“婆婆今天说的话好奇怪。”

“开饭了。”一个老者的声音。

夕颜回头看着公公端着菜出来了,笑着迎了上去:“公公,我来帮你。”

三个人坐在一个桌上吃饭,两个老人看着夕颜笑的特别的开心,也慢慢露出笑容。

“来,多吃点。”

夕颜点点头“公公做的饭菜就是好吃,比我娘做的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看着你吃的这么香,公公心里高兴。”

夕颜努努嘴:“公公怎么会高兴呢?每次夕颜和婆婆学调配解药的时候,公公都不高兴,别以为夕颜看不出来。”

“你呀,就是太聪明了,公公下毒的本事比你婆婆还厉害的,你为什么不学呢?”

夕颜歪着头认真的思考着:“夕颜是这样想的,既然能够解毒,那么下毒的想必也没有那么厉害。”

公公一时愚钝,没想明白。

夕颜解释说道:“你想呀,下毒的都已经被解开了,那么解毒的就是最厉害的,公公的毒已经让夕颜都解开了,这么多天了,公公还没有研制出来毒,想必公公已经黔驴技穷了吧。”

婆婆笑的特别开心:“这么多年,终于看见你被一个小丫头问的答不出话来了吧。”

夕颜吃完饭,正要起身离开,却被婆婆叫住了。

“婆婆你找我。”夕颜疑惑的看着婆婆,总是觉得她今天有些敌方怪怪的。

“没什么,只是想要多看看你。”

“这有什么呢,这么多年了,夕颜一直偷偷过来看婆婆的,放心吧,明天夕颜还会过来的。”

婆婆自言自语:“是啊,这么多年了。”拉着夕颜说道:“五年来,你每次独自前来学艺,没被任何人发现,我们的关系也没有和任何人说,难道你就不好奇吗?”

夕颜有些不懂,但是还是问了出来:“夕颜当然想知道为什么婆婆都不让夕颜说这五年来的秘密,只是让夕颜偷偷来学艺,其实爹爹已经怀疑了,凭借着爹爹的本事根本没有办法教会我这么多奇门医数的。”

婆婆笑了笑说道:“因为公公婆婆想要安稳度日,不想被外界打扰。”

“听婆婆这么说,难道公公婆婆以前是在外面行走的吗?”她疑惑的看着婆婆问道:“外面大吗?比凤凰岭还大吗?”

“是的,比凤凰岭还大。”

夕颜想着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却被打断了:“好了,你回家吧,等下下山的时候当心安全。”

看着夕颜离开,两位老人相互对视一眼,都开始沉默。

婆婆问道:“真的不告诉夕颜吗?”

公公:“以你对夕颜的了解,你认为她会承受得了这么大的打击吗?她脸上的毒其实是亲生母亲下的,而且这个终身无解要。”

婆婆听完这个话更是一阵难过:“其实,她脸上的毒并非没有解药。”

公公震惊:“你说什么?”

婆婆沉思片刻说道:“夕颜的脸原本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但是身在凤凰岭,又没有任何本事,拥有这样一张脸对于她来说未必不是危险的,现在也好,这张脸反倒是保护了她,若夕颜能够改变就好了,她太过善良了。”

“我想夕颜将来会改变的,凤凰岭毕竟不能囚禁她一辈子,若是她走出了大山,外面的世界,形形色色人,接触下来,我想那个时候的夕颜才真的是顾夕颜。”公公若有所思的说道:“她的未来,不可限量。”

婆婆陷入沉思:“希望如此。”

夕颜看着眼前的一味味药材,笑着问道:“婆婆这味药是这么配置的么?”

“正是,夕颜你真是聪明啊!”婆婆亲切的摸着她的小脑袋瓜。把怀里面的一个布包交给了。

夕颜疑惑的说道:“这是什么?”

婆婆说道:“你打开来看看。”

夕颜打开布包,里面却是精美细致的银针。“婆婆,您这是?”

婆婆笑道:“夕颜,这是我用了将近一辈子的银针,现在我且送给你了。”

顾夕颜连忙推脱:“不行,不行,夕颜怎么好要婆婆的东西呢,夕颜不要。”她推了推婆婆的手:“婆婆,为什么夕颜总是感觉婆婆有什么事情瞒着夕颜呢?”

“被夕颜看出来了,婆婆要走了,这个就当是婆婆送给你的最后礼物,收下好么?”

她眼含热泪道:“婆婆要去哪里呀?”她焦急的追问道:“夕颜还能看见婆婆了吗?”

“夕颜呐。”婆婆摸着夕颜的头道:“婆婆当然要和爷爷走了,这短短的五年内你已经学了婆婆毕生所学的所有的精华了,还有也逐渐破解了爷爷所有的奇毒,现在该是我们离开的时候了。”

夕颜低着头片刻,弱弱的说道:“夕颜这五年来都和婆婆学习治理各种病毒和疑难杂症,还有破解爷爷的各种毒素,可是夕颜并不知道婆婆与爷爷到底是何人?夕颜能知道你们的身份么?说不定,将来夕颜可以出去找你们。”

爷爷笑了笑道:“我们的名字早已经淡忘了,但是世人会叫我们雌雄公婆。”

夕颜略微在心中记下他们二人,五年内,她总是偷偷的来到这片深山之中来找寻他们二人,来学习药理。父母并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比顾大夫还要出色,这也是雌雄公婆要夕颜闭口不谈的他们教的,只是作为一个秘密延续了五年。

雌雄公婆在江湖上是谈之色变的厉害角色,扮演爷爷角色的人是在江湖上用毒高手,各类奇毒世人无人能解,除非是婆婆出手,但是二人是夫妻关系,作为妻子的婆婆怎么能破坏他的机谋。

扮演婆婆角色的人在江湖上面,也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各种无解药的毒素,只要经过婆婆的诊治,定能起死回生,药到病除,许多年都有数之不尽的江湖术士冒死寻找婆婆的下落,岂不知在这么一片小小的山村,他们二人在此度过了安静的五年。

现在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夕颜看着两个人手挽手的走出了深山,眼泪也慢慢的滑落了,小小的手紧紧的握紧婆婆留给自己的银针,心中暗暗发誓,定当把婆婆交给自己的绝学发扬,自己这双手也必定是救人的。

说起这个顾夕颜,顾大夫夫妻两个人都不由的竖起大拇指,顾大夫的一身医学全让夕颜学了去,夕颜还自己配置药材,治疗了这个村子的之前发生的癔症,虽说也死了十几人,但是顾大夫不得不承认,要是自己的话,这个癔症只能控制,绝对的不能根治,而且这个人数也不能控制到这么少。

夕颜虽然没有正式上过学,只是借着顾夫人把老师请到家里来让夕颜学习,而且闲暇的时候隔壁的邻居的小哥哥会把先生交给他的东西,回来全部交给夕颜,短短的几年里面,夕颜已经笔锋见长,娟娟秀字略显得的女气,才气不由的外露,诗词歌赋就连教书的夫子也不由的赞叹,刺绣也是和娘学的,现在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夕颜果然是个才女,只是老天似乎不太公平,偏偏的给了她这张脸,在这个村子里面是有的人都知道夕颜阴阳脸,但是面对她心地善良还是会喜欢她的,只是偶尔有外乡的人路过,看到夕颜这个样子,也是会吓一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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