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一只脚还没迈出门槛,只听得耳后传来朱安世那淫荡的声音:“在下陵阳朱安世,刚过而立,尚未娶亲,敢问姑娘芳名?”
小花听得嘴巴一阵抽搐,转过头,恰好看见周怡怡满脸飞霞,一脸羞色向小花求助,见小花转头,跺脚道;“人家当小花姐姐是正经人才来与你说话,你反而随便拿了个人来取笑人家。”
小花见周怡怡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吓坏了,那朱安世可是个贼祖宗,没想到连小姑娘的心都偷的如此顺手,忙道:“朱安世,我们怡怡可是正经人家的女儿,可不与你玩这红尘游戏。”
“哎呀。”周怡怡惊叫一声,如一只受了惊的兔子,迅速掩面遁去。
小花看地一愣一愣地,那周怡怡正是豆蔻年华,最易动情的年纪不错,但是也不是没见过男人啊。那些七里八乡的男人有时候开玩笑开的比朱安世还要露骨,也不见周怡怡有这幅摸样。小花瞪了朱安世一眼便已知晓其中原因了。只因周怡怡平日里见的都是些五大三粗的庄稼汉子,何时曾见过朱安世如此面如冠玉,风度翩翩兼之人模狗样的伪君子。
小花啐道:“每日里游来荡去的你乏不乏?快给我出来,不知道姑娘家的闺房不能随便乱闯的吗?”
小花绕过几条回廊,来到了院子里,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并不算小的四合院里来了百来号人,分为了两拨,正在那里对着骂,小花大声喊道:“都住嘴!你们以为这是两千年后啊,你们这个时代是没有言论自由的。不怕被人举报聚众造反啊?”
小花的叫喊声淹没在争吵中,谁也没听见。
众人又吵了一会儿,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们虽然没有听见小花的声音,但是还是看到了她的人。
赵强一见到小花,皱眉怒吼道:“小妖女,不是说这次的施工还是交给我么,怎么说变卦就变卦?”
小花两手一摊:“我没变卦。”
邢氏一下窜到了小花眼前,拿起了小花的一只手,亲热地道:“我的小花花呀,你要找这改造山林的施工队何必找外人呢。我娘家的哥哥就是做这一行的呢。”说罢,朝其中一拨人中的一个满脸横肉的大个儿招了招手。
已是深秋,那个横肉却还是着一件短袖。那两个堪比小花的大腿的胳膊,左青龙,右白虎,一看就是个黑社会。小花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邢氏在赵家这么嚣张,原来她从良前是大姐大啊。满脸横肉的大个儿看了小花一眼,从鼻子里出了个气儿,哼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
小花费了半天劲才把手抽了出来。这邢氏怎么这么不要脸呢,豆腐作坊倒闭的那天,马上就翻脸不认人,骂她是小妖女呢。这才隔了一天,就又立马搞得和自己多亲热一样的。
小花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两拨人,算是明白了,原来是邢氏带人来抢工程来了。只是还有一点,她想不明白啊。不管是赵强还是邢氏找来的横肉,咋都在她面前牛皮哄哄的样子,这桩买卖,不是她才是发工钱的老板吗?特别是那赵强,才和邢氏对骂几句啊,就开始跟着骂她小妖女了。其实自从小花把修葺四合院的事儿交给他之后,那赵强便觉得小花也是个任由捏圆搓扁的人,加上被邢氏气的不轻,所以说话就不再顾忌着了。
“小妖女,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真要把银子给他们这群不正当营生的人糟蹋不成?”赵强的气势虽然没有横肉足,但是他带来的人比横肉多了一倍,加上为了不在气势上输给人家,所以说起话来也很嚣张。
当年,那邢氏未婚先育,便是她娘家的哥哥强塞给赵武的,虽然这几年,赵强知道自己的大哥在邢氏的压迫下,过的并不好,自己也因为邢氏娘家的势力不敢去管,但是这次确是白花花的银子放在自己面前,如若怕她,银子就赚不成了。
小花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二叔,我施工的文书都准备好了,就在里屋放着呢,可是……”
小花转身低头对邢氏道:“我已经答应了二叔,现在反悔,是不是不好?除非二叔他自己答应不做了。”让你们两拨人都不把我放眼里,让你们动不动就喊我小妖女,你们吵去吧。
周怡怡比小花早出来一步,此时见到小花,忙跑到小花跟前,急道:“怎么办,武叔带着充儿灵儿在里屋避着,阿靡哥哥又是这个时候去打猎了。要不我回去找我爹和哥哥过来帮忙劝劝?”
小花意味不明地笑笑:“来不及了。你瞧那个横肉,他开始不耐烦了。”
横肉一副要干架的架势,邢氏好像有点什么顾虑,像是在劝着,忽然,横肉甩开了邢氏拉住的他的手,不耐烦地道:“不答应,打的他答应。”
一声令下,噼里啪啦,稀里哗啦。两拨人就干上了。那横肉的小弟个个都是打架好手,但是赵武带来的人也不是老弱病残,且数量上要多过横肉的人,一时之间,难分高下。
小花在一旁看着热闹,冷不防一把铁锹飞过来,已避无可避,小花与周怡怡两个人做了女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做的事:尖叫。
只是两人的尖叫声还都在喉咙中时,已被朱安世一个胳膊一个夹住,往后退了五尺。
朱安世把惊魂未定的两人女人放下,笑道:“又不是什么稀奇好玩的事儿,别给自己找惊吓了,快进屋躲着去吧。”
小花这才拍拍胸口,由朱安世拉着她和周怡怡往里屋蹦去,嘴里直道:“对呀,何苦要瞧人砸东西来。砸来砸去还不是砸的我的园子。”
进了屋,赵武带着充儿和灵儿躲在里面,见小花进了来,赵武忙道:“小花你快看着充儿和灵儿。孩子他妈怎么和阿强吵起来了。我得赶紧劝劝去。”
赵宝宝躺在躺椅上,眯着眼睛:“爹,各门各户的,二叔倒排场我们家来了,你出去,且给他几个耳刮子。”
小花瞪了赵宝宝一眼,劝住赵武;“他们吵他们的,与武叔叔有什么相干?再说邢婶婶与你弟弟,谁会听你说话。你这一出去,即使吃了亏,又有何好处。”
赵武一愣,苦笑道:“我出去也是白效力,何苦来,刚刚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