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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礼部训制

席铭摇头道:“不知。”

吴三桂道:“便是吏部文选司、吏部考功司、兵部武选司、兵部武库司。这文选司管理天下文官的人事调动。考功司负责每年官员考评。武选司管理武将的人事任命,而武库司则管辖所有的军事后勤装备。我等乃武将出身,密切相关的司有两个,即武选司和武库司。其中武选司又是与武将升迁息息相关的部门,便是小弟重点打点所在。”吴三桂喝的酒酣耳热,面上透着得意之色。

席铭道:“所言不错,打点武选司便即打通了升迁之道。不过兵部高阶官位甚多,尚书、侍郎等重要人物又如何应付呢?”

吴三桂得意道:“席兄此言又是不明我朝情势之语,你可知当今万岁登基以来,撤换过多少任兵部尚书?首任崔呈秀自不必说,乃魏忠贤的干儿子,赐其自杀又凌迟其尸。二任阎鸣泰也是阉党旧人,发配边疆,死无所踪。三任王在晋,丢了辽东不说,被人打到山海关,诏令“削职归”,算是莫大的恩典。四任王恰,依旧应付不下建奴,下狱不久便病死了。五任申用懋,遭遇兵丁欠饷哗变,被万岁罢官回乡。六任梁廷栋,就是写了《明本兵梁廷栋请斩袁崇焕疏》的阿谀之徒,踏着督师血肉升职,后被揭发纵容手下“纳贿营私”而去职。如今之兵部尚书乃是张凤翼,刚履新职不久。掐指算之,短短六年时间上任七位兵部尚书,可谓走马灯似的你方唱罢我登场。因之打点朝堂高官,可能未等到收效之时,便不在其位了。而对于主事、郎中等低品官阶,任他尚书侍郎更换再频,这些人的职位总是不会变动,而且他们将来都有升迁机会,此时打桩也是一笔长期买卖。”

这番话说的席铭频频点头,他惊讶于吴三桂对于官场之道的熟稔。蓦然想到自己与吴三桂的兄弟之情,如若吴三桂也象打点朝部官员一样,对己长期扶植,那自己不也成了他手中的一粒棋子?想到这不由得有些不寒而栗。再看吴三桂时,却依旧是谈笑风声,并未起意。

吴三桂又劝了杯酒,接着道:“因此说来,我吴家探寻朝廷登云之梯,主要依傍三条道路,其一,便是我义父御马监太监高起潜;其二乃是六部五寺的中低级官员;其三便是朝野上下的东林党人。”

席铭顿生疑惑,前两条极易理会,这第三条依附东林党人,却殊为不解。于是问道:“当今万岁极厌结党,老弟为何要攀附东林党人呢?”

吴三桂叹了口气道:“当年辽东系将领的领袖孙阁老和袁督师都乃东林党人,我们身上的东林烙印是去不掉的。再者虽言大明律严禁结党,可二百多年来何曾见过党争消散?目前万岁先除阉党、再压东林,好像朝堂上下和气一团,可是这底下却是暗流涌动,波诡云谲。如今首辅温体仁嘴上喊着撤免东林、消解党争,暗地却组织一帮官吏行结党之实。因此在如今的朝堂上,不入党派,瞬间便会被不知名的洪流击的粉碎!”

席铭心中暗想:自己是边关战将,自是不用卷入党争之中,可是将来若想在朝堂政治上有所作为,又不能不面对这些。不入东林,所有政策主张都会遭受攻讦,而身入东林,立时就成了皇帝眼中的结党小人,这委实难以决断。如果此时顾绛贤弟在身旁就好了,必定能给出中肯意见。

此时酒已半酣,吴三桂微笑道:“今日酒后言多,说了不少心里话,席兄是自己人,自然明白其中深意。今日喝的畅快,暂且罢战。明日你去礼部点卯,到晚上小弟带你去个新奇的地方,开开眼界。”

席铭见吴三桂脸上露出神秘笑容,不由问道:“去什么地方?”

吴三桂道:“到时你便知晓。你们目前在哪里歇宿?如不嫌弃,小弟在京城中自有寓所,兄台可以到府上居住。”

席铭心想:吴三桂竟然在京城置有产业,还大手笔打点朝部官员,这巨额财富不知从何而来,此时又不便多问,当即答道:“刚才在武选司已登记住处,况且这边二十多个兄弟一起叨扰也不方便。”

吴三桂道:“既如此,明日傍晚时分派马车到堂馆接你,走,看他们喝的如何。”

两人走到楼下,却见吴应桂、杨泰昌、赵泉、栾雄等人都已停箸,桌上只摆放几只空坛,想是因为正是中午,不便饮酒过量,耽误公事。”

一行人在酒楼前分别,席铭带着军兵自行去堂馆歇息。

第二日一早席铭带着几个弟兄赶到礼部,由于蒙恩觐见皇帝的只席铭一人,于是其他人便在门口候着,席铭独自进入礼部。

明代是有着极严格阶级等级的社会,秉行“教训正俗、非礼不备”。洪武帝削平江南、推翻大元之后,为了传续汉唐正统、消除异族习俗。将“礼”当做教化万民、治理天下的坦途。洪武帝言:礼者,国之防范人道之纲纪,朝廷所当先务,不可一日无也。又强调“贵贱之别,望而知之。”

大明对于朝堂之上的君臣礼节有着严格规定。汉朝之时,丞相到,皇帝需起身迎接。到了晋唐还可君臣共坐。宋朝时,大臣必须立而奏事。而明代始,大臣上奏必须跪着了。至于进退、出班、奏事、宣谕、封赏等都需要一定的仪程。

席铭属于长期驻守边关的战将,偶尔得蒙圣恩觐见,必须先到礼部学礼,经过一番繁琐严格的训导之后,才能步入朝堂。

席铭一进礼部仪制司,便听到一个粗豪声音:“当了这么多年的兵,还第一次碰这些文绉绉的套路,这仪程一套套的,可怎么背的下来啊。”

说话之人正是同在关宁铁骑的将军祖大弼,这位绰号“祖二疯子”的骁勇战将,面对繁琐的礼法犯了难了。

一见席铭,祖大弼乐开了花,赶紧把他拉过来:“我说席老弟,今天礼部开练朝堂礼仪,我老祖可是个急性子,学不来那么多繁文缛节,你可得带带我。”席铭年纪虽轻,但这些年升迁甚速。在登州平叛战役中,与祖大弼等辽东战将混的很熟。

席铭笑道:“这有何难,老将军几十套枪法都默熟于胸,还怕这进退之道?”

祖大弼挠头道:“这些可不一样。”

不一刻,刘泽清也来到礼部,由于吴襄、吴三桂早先受过皇帝接见,因此无需再学礼仪。

礼仪课就此开始,给三员猛将授课的是一位年轻的仪制司主事,名唤姚冲。此人进士出身,官阶虽低,但架子不小,尤其对这些大老粗武官很不上眼。眼见三人中除了席铭年轻俊朗,衣着整肃,其他两人都是粗豪黝黑、不修边幅。宣读完一遍朝堂仪制之后,做了几个示范,便结束讲授,任他们自行消化。

还好席铭机敏善记,将一些重要仪程掌握之后,又传授给祖大弼和刘泽清,如此一来二去,仿佛席铭成了教员。

折腾到下午,祖大弼、刘泽清跪得腿都木了,才算操演熟练。姚冲过来验收一番,算是合格通过。祖大弼叫道:“我的亲娘,见个皇上可比上阵杀敌难多了。”

席铭赶忙道:“此处乃是礼部,莫要口出不敬圣上之语。”

祖大弼赶紧捂住嘴,连声道:“出去再说,出去再说。“

到了礼部门外,祖大弼邀请席铭和刘泽清去府宅喝酒,席铭言道吴三桂已经有约在先了。祖大弼道:“既然那小子有堂会,你就跟着去吧,保证大开眼界,他可会附庸风雅了。”

席铭奇道:“祖兄知道吴老弟去何处?”

祖大弼神秘的一笑道:“怎会不知,不过晚上你若跟我走,照样能找到乐子,虽然没那么风雅,可是保证让你乐不思蜀,流连忘返。”说着诡秘的看了眼刘泽清,两人相对大笑。

晚上出去找乐子,能去什么所在?席铭心中自然清楚,这些前线拼命的勇将,到了京师温柔乡里自然要及时行乐的。不过吴三桂要带他去的地方,听祖大弼的口气,还相当风雅,到底是何去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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