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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莫齐大学的校友聚安排得非常到位,在欢迎仪式结束后,每一个班级都由两名志愿者带领着走向自己的分会场,志愿者也会留在那里负责后续保障工作。一般的志愿者都是由学生担任的,不过李思思所在的班级有些特别,校方特意安排了两名老师担任,这两名老师就是楚斯和费可。他们提前跟校方做好了沟通,这样更有利于他们获得真实的信息。

虽然李思思就居住和工作在莫齐市,但是她却没有来参加十年聚,楚斯和费可本来还在头疼如何让李思思不露声色地不揭穿自己,这下子全然没有了顾忌,而且,李思思不在场反而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好处。

根据记录,李思思当年的班级上一共有四十三人,而从目前楚斯手里的这份名册上看,来参加聚会的只有二十一人,大概一半左右。同学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着当年的事情,楚斯和费可认真的听着,生怕错过任何一点有关李思思和刘海的闲话。

“当年咱们班的班花怎么没来啊?”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是啊,李思思的确没来,她好像留校工作了啊。对了,好像那个怪胎也没来啊。”另一个男人附和道。

“刘海么?他不是也留校了么?”第三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难道是怕见到我们不成?哈哈哈”第一个男人笑了起来,另外两个也跟着一起笑起来,他们的话一下子引起了楚斯和费可的注意。

“行了!你们几个读书那会儿捉弄人还没捉弄够啊。”一个女声突然抗议道。

“好,不说了,不说了,都好久不见了,这里有点太闷,咱们去校园里转转咋样?”最先说话的男子建议道,另外两个男人立刻同意了他的提议。

楚斯望了费可一眼,然后站起身来跟了出去,而费可也站起身,向着刚才的女子走去。

“三位,请等一下!”楚斯跟着三人走出会场后连忙叫住了他们,在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并询问了三人姓名后将他们带到了一处较为僻静的长椅处坐了下来。

“说一下你们当年捉弄刘海的事情吧。”楚斯开始了问话。

“捉弄人不算犯法吧。”三人中一个叫做林山的说,似乎他是当年这三个人的老大。

“你们不用担心,刘海目前被牵扯进了一起刑事案件中,我们现在非常需要了解他当年的一些事情,只是些恶作剧的话,我可以保证这些事情绝对不会影响到你们自己。”楚斯连忙解释道。

“那好吧。”林山望了望其他两个人道:“其实也没什么了,当年我们看到刘海和李思思走的比较近,所以就比较来气,为此经常会捉弄他一下,只不过有一次做的稍微过分了一点儿。”

“刘海是我们班的万人嫌,李思思却是我们的班花,我们班的男生几乎没有没追过李思思的,可是李思思却谁也不理,还和刘海成了好朋友,于是大家伙都把气撒在了刘海身上。那时候我们几个年轻气盛,有一次把他堵在了水房。”林山指了指另外两人,另外两人点了点头。

“结果在争执过程中,我们一不小心打翻了水壶,把刘海的脚给烫伤了,当时肖丽丽正好去打水看到了这些,哦,她就是刚才在屋子里说我们的那个女孩。结果我们为此受到了处分,后来李思思也知道了这件事情,对我们几个就更加冷淡了。”林山似乎现在还有些遗憾。

“那么你们当时究竟是在争执什么呢?”楚斯问道。

“也没啥,我们就是问他是不是喜欢李思思,然后让他离李思思远点儿,那时候我们还年轻……”林山不好意思地说。

“那刘海怎么反应呢?”楚斯继续问道。

“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也拒绝从李思思身边走开,所以我们才打了起来。”林山道。

楚斯继续向三人了解了一些刘海和李思思的事情,不过再没有什么可以特别的注意的地方,于是在向三人称谢后告辞离开,可是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此时在远处一栋教学楼的一扇窗户上,似乎有一道玻璃的反光一闪而过,一个身影在那里收起了望远镜迅速的消失而去。等楚斯返回分会场的时候费可已经坐在那里,他脸上的笑容说明他已经从肖丽丽那里有所收获。两人互相印证了一下却发现说的原来是同一件事情,只不过从不同的角度而已。

直到会场的人都离开的时候,两人再没有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不过十年聚也给他们带来了一些便利,大家留下的联系方式都是最新的,至少在一段时间内楚斯他们可以通过电话找到每一个人。今天的收获显然说明刘海和李思思之间的感情不一般,即便不是恋情也要异于普通好友,而在跟李思思的对话中却发现她对此有所遮掩,这将是两人之后突破的入口。

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楚斯和费可坐到了一处会议室里,继续精读谢顿等四人的资料,希望能够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大概一个小时之后,费可突然啧了一声说:“李思思竟然是射手座的,可是没觉得她有那么花心啊。”

“你瞎说什么呢?”楚斯不满的说了一句。

“哦,我突然看到李思思的生日是12月14日,就想到了她是射手座……”费可解释道。

“等等,12月14日?”楚斯突然觉得这两个数字十分的熟悉,他立刻拿起卷宗快速的翻阅了起来,费可很奇怪楚斯的反应,但是却没有打断他。

“找到了!原来在这里!”楚斯突然高兴的用手在卷宗翻开的某页上一指,费可顺着楚斯的手望去,那里记录地是刘海在舍身崖上招供的内容,1214,正是刘海在银行的保险箱号码!

“密码!”两个人想到了一块一起喊出了口,不一会儿两人就找到了密码的来源。谢顿他们四人都曾经是莫齐大学的学生,而莫齐大学的学号有一个统一的编制规则:学号共八位,其中前两位是入学年份,紧接着两位是系别编号,最后四位是学生的编号。两人在核对后发现,刘海的保险箱密码15273049可以拆为两个四位数,其中1527恰好是石川当年的学生编号,而3049则是刘海的学生编号!

这一意外的发现更加证明了刘海、石川和李思思之间的关系绝没有表面那么简单,至少在刘海的心里非比寻常,强到了要用三人的个人信息来选择保险箱号和密码的地步。刘海在逃脱之后一直没有消息,两人恨不得立刻就去找石川或李思思问话,于是便分别给石川和李思思打电话预约见面的时间,结果不巧的却是无论座机还是手机都无人接听。

深夜,李思思的家里依然亮着灯,在“啪”的一声响声过后,一个黑影出现在李思思的院门外,然后摁下了她家的门铃。

“谁啊?”李思思摁下了对讲机的按钮。

“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过来!”李思思急道。

“有些紧急情况,让我先进去再说。”门外的黑影道。

“好吧。”李思思按下了开门按钮,院子的铁门缓缓的打开,黑影闪了进去向四周张望了一眼,门又迅速的关上了。

楚斯在第二天一早上班路上接到了局里的电话,震惊之后他没有再前往警局,而是直接赶去了李思思家,费可和他几乎是同时达到的现场,李思思在昨天夜里死了,法医和鉴证科的同事大约在十分钟前已经赶到。

报警的是李思思家的钟点工,她今天早上八点半来到李思思家,按照习惯她总是优先打扫最容易清洁的书房,在推开门后她就发现李思思俯在了书桌上。在走近后她发现书桌上的计算机仍然开着,当她试图叫醒李思思的时候才发现李思思的身体已经僵硬了。她当时就吓坏了,在过了一会儿之后才想起来报警,在接到报警后到楚斯他们到达已经过了半个小时,现在已经有同事在向她问话。

就在这时法医走了出来,楚斯连忙迎了上去:“能判定死亡时间了么?”

法医道:“目前尸体全身僵硬,腹部出现腐败性膨胀,而且全身出现尸斑,但在指压时不能完全褪色,角膜比较浑浊,但眼结膜尚未自溶,结合现在的天气情况来看,死亡时间应该在十到十二个小时之间,也就是昨天晚上九点到十一点之间”

“那么死亡原因呢?”楚斯继续问道。

“初步断定是中毒,在她喝水的杯子里似乎有氰化物的反应,但是具体原因还需要进一步的解剖才能确定。”法医道。

“能判定是自杀还是他杀么?”楚斯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死者身上没有发现挣扎的痕迹,暂时还不好说,不过似乎她的计算机上写了一些东西,你们可以去看看。”法医道。

“遗书?!”楚斯和费可愣了一下,一起向书房走去。

李思思就那样穿着睡衣趴在桌子上丝毫没有任何生机,屋子里没有一点凌乱的迹象,按照小时工的说法似乎家里没什么东西被动过,之前赶到的同事已经检查了所有的门锁,也没有被撬开的痕迹。费可想起了李思思家门口的治安监控摄像头,却立刻被告知摄像头昨天夜里被打破了,什么也没记录到。

楚斯走到了计算机前,屏幕上其实只有几行简单的文字:“一个是我的丈夫,一个是我的爱人,一个已经死去,一个仍在逃亡,却让无辜的人为此受罚,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前路已没有希望,不如就此去吧……”

这其实是一段模棱两可的话,只是隐晦的说出了李思思与谢顿和刘海之间应该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但是针对这些往事李思思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这段往事导致了刘海杀死谢顿的结局,李思思在某种意义上是刘海的帮凶,因为他在看到刘海重新被发现后才断绝了生的希望。而石川则是那个无辜的人,他似乎对这一切知情,然而又为了某种原因掩盖了真相。

楚斯对此一点也不满意,“等等”费可的一句话打断了楚斯的思绪。楚斯向费可望去,鉴证人员正准备把李思思抬走,而费可正在望着李思思的脸。

“李思思应该不是自杀的。”费可小声嘀咕了一下。

“为什么?你有什么发现?”楚斯追问道。

“其实没什么很好的证据,只是觉得这样有些不对,一个就要自杀的女人,难道还有闲心要在死前卸妆么?任谁也不想死后留个丑相吧。”费可道。

楚斯听完向李思思的尸体望去,果然脸上没有任何妆容,李思思本身是一个很美的女人,而且也很爱美,之前每次见她的时候她的脸上总是化着淡妆。楚斯的心里一个激灵,如果是他杀的话那么昨天夜里李思思家里一定有访客,能够在那么晚叫开门的也一定是李思思的熟人,那么最可疑的人就有两个:刘海和石川!

仔细想起来刚才的遗言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凶手是刘海,他故意说石川无辜,警方按照习惯思维就会去怀疑石川,从而引开警方的注意力以方便他第二次销声匿迹,但是在抓到刘海之前这似乎很难确认;另一种可能就是凶手是石川,说自己无辜是为了借李思思的口为自己脱罪,但是这样一来却暂时还没有发现石川的作案动机。

再仔细分析一下,第一种可能是建立在警方把这起死亡判断为他杀的基础上的,而第二种可能是建立在警方将其判定为自杀上的,当然,也存在石川作案但是以为警方无法判定是他杀的可能,这样一来自杀与他杀的判断就显得非常重要起来。

“走,先回警局,等鉴证结果!”楚斯看到鉴证人员已经完成取证准备返回后对费可道,其他的警员已经开始准备封闭现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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