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情了?”狄青已经睡好了,被吵醒后,精神头一下子来了,合衣坐在地上茫然地问大家几个。
“我们都是刚被吵醒的,不故道怎么回事,看样子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吧,不然,这么早怎么会这么吵?”狄虎也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看着外面说道。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隐约听到了“银子”、“赔偿”、“告官”之类的字眼,看样子不是小事情。
慕容寒烟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睡好,基本上都是在黑暗里睁着眼睛的,后来才迷糊了一会儿,现在刚有些睡意就被吵醒了,眼睛睁开后,一副痛苦万状的样子,怔怔地坐在地铺上发呆。
狄青清醒了过来,他警觉地说:
“大家不要都起来,特别是念墨妹妹不要急,待我先去看看再说!”
狄青是天生的猎人,对任何人和事都有高度的警觉性,现在他的样子,好像外面出现了什么一头可怕的野兽一样。这样的情况下,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先去探探,看一下,如果没有什么危险的话,再回来告诉弟弟妹妹们可以过来看了。
姜念墨觉得有这样一个哥哥真是好。以前她是保护人家的,现在,她成了一个表面弱小的女纸,直接被一个强壮的男人保护了。她坐在床上,乖乖地点点头,说好。
狄虎非得要和狄青哥哥一起出去看,他生怕哥哥遇到什么不测一样。
狄青拗不过他,只得答应了。
俩人出去了一会儿,姜念墨下了床,将头发梳直,简单地絻了一下,正在整理床铺的时候,突然狄青和狄虎就闯进来了。俩人进来的时候,皱着眉,似乎遇上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啥事?”姜念墨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女性的直觉非常准确。
狄青将门掩上,说:“刚才出去问了以后才知道,有一个做生意的人今天早上正要退房走,不料发现自己随身带着的五十两银子不见了!他又气又急,非得让老板负责,不然的话,就是老板和贼串通好了偷走了他的银子!”
姜念墨心里松了一点:“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想来是那个做生意的,无意中将自己身上带上大量银子的事情让别人知道了,于是有人起了贼心,趁晚上大家都熟睡之际,偷偷溜进他的房间,将他的银子窃走吧。”
“嗯,是这样的。出门在外,一个人带了银子行走,总是不太平的。”狄虎附和道,转念又高兴地说“开始我还以为出了啥大事呢,现在看来没我们的啥事了,反正又不是我们偷的。”
“不是我们偷的,但是估计一时半会儿也走不掉的。五十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的。”慕容寒烟一直没有说话,现在突然冒出一句来。
一听这话,大家都沉默了一下。姜念墨说:“慕容说得没错,店子里丢了银子,没有查出来之前,所有的人都走不掉的,看来,我们想现在马上走是不可能的了。”
慕容寒烟对姜念墨投去了颇有好感的目光,他觉得这个姑娘真是聪明。
一听这话,狄虎急了:“那怎么办?如果他们查不出来小偷,岂不是我们都走不掉?念墨妹妹还要去找黄婆婆和春丫,我们难道就呆在这房间里面?”
姜念墨干脆坐到了床上,说:“狄虎哥哥休急,现在出了这样的状况,想走也走不掉的,不如静下心来等等,总会有人来解释的。我们没偷,心里不怕,大不了再在这里等一会儿。”
说着,将包裹里的有些发焉的香香草拿了出来,一人分了一片,然后让大家嚼了,算是刷过了牙,嘴里一下子清爽多了。
“念墨,你还带着这个?”慕容寒烟惊喜极了。一个有洁癖的人,有了这个清洁口腔,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呢。
姜念墨得意地说:“当然,你们男孩子总是粗心,我都记得呢。”长久养成的习惯改不掉了。没重生的时候,只要出门都要带着洗漱的全套工具,现在穿到了古代,没有那些现代的工具,但还是记得这些替代物。
几个人正轻松地说着话,突然门被推开了,小二让屋子里的人出去一个,大家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狄青忙站起来说他出去看看。
临走时,姜念墨叮嘱哥哥说让丢钱的人马上报官好了,不然的话,你一句我一句的,再吵都吵不出结果来的,大家的时间都得耽误。
狄青下去后,姜念墨将房间门打开,站到走廊上去看下面的热闹。
下面的小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人。
有的大喊着要走,有的叫去搜房间,有的在骂骂咧咧,那个丢了东西的人,大约三十来岁,却死死地将门把着,不准任何人出去,说是今天如果不将他的银子找出来的话,他就不让任何人走!
面红耳赤,情绪激动,旁边的人也都不敢去强行开门出去。
老板被吵得没有办法,向那丢钱的人作了一个揖,大声说道:
“客官你莫急,客人是我的衣食父母,我怎么会与盗贼串通呢?现在你也看到啦,昨夜来客栈住宿的客人一个也没有走,你若想找到银子,赶快去报官好啦!你不去,怕我们使坏,我让小二去好不好?求求你,开开门吧。”
听了老板的话,大家都觉得有道理,便劝说被偷的人。
那人听了,觉得有道理,想了想,哭丧着脸,将门开了一个缝,放报官的小二出去了。
姜念墨在楼上专注地看着下面的人。一种本能显现出来,她一个个地观察,看每个人的表情,因为她知道,如果真是一个人都没走的话,那么那小偷便肯定还在这人群里。
老板,嗯,肯定不是他。他老实巴交,况且在这镇子上能够开这样久的客栈,靠着偷客人的东西肯定早关张了,看他着急的样子,肯定不是他串通了盗贼的。
再看或争论不休或沉默寡言的那些客官,基本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无辜的表情,看了半天,几乎都看不出来到底是哪一个。
她不死心,觉得大凡真是偷了别人东西的人,总是会露出蛛丝马迹的,怎么可能掩藏得这么好呢?
但是,真看不出来。
姜念墨有些泄气,只得耐心地等碰上官府上的人过来。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的样子,县官和几个捕快过来了。他们进了客栈,凶神恶煞地让大家都不许走,然后,冲进每间房子,仔细搜了起来……
哎,官如匪般啊……
姜念墨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