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韦氏昨天回去之后,把事情都告诉了丈夫商振岳,夫妻二人一商量,决定请族老来给窦氏施压,把家产交给他们打理,同时对族中许下好处,而二夫人刘氏被打断手脚就是他们利用的缺口,商振岳和商振桓两兄弟想到一块儿去了,连夜说动族中几位老人气势冲冲的来兴师问罪。
商氏一族的族长和三位族老气势凌人,一进门就二话不说,定了窦氏一个教女无方,殴打辱骂长辈的罪名,要逐出族去。在古代被除族是一件比得上砍头的大事,古人总说落叶归根,而族谱上记载了人的名字就意味着这个人有根可寻,将来死了就可以葬入祖坟,享受后世子孙的香火,可见对族谱的重视。
窦氏先是一惊,随后大惊,忙解释求情起来,“族长,几位族老,丽娘年纪还小,难免不懂事,请你们原谅她这次吧,况且这也是二嫂先动手在前,丽娘才还手的,我们愿意赔偿些汤药银子,而且,大嫂和二嫂打的什么注意,想必族老也心中有数,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族长和三位族老被窦氏这话说的有些心虚,不敢与之目光对视,讪讪的移开视线。这时,商振岳两兄弟对族长使个眼色,想起他们许下的好处,族长心头火热,也顾不得同族情分了,冷下心肠斥责道:
“大胆窦氏!还敢胡搅蛮缠!”族长冷眼扫视窦氏,心道,一个寡妇,三个幼子,还想反抗他身为族长的威严,其罪可诛,“分明是你纵容,四娘子才敢殴打长辈,那韦氏和刘氏不过是来安慰看望你们寡母幼子,却反遭殴打,致其手脚骨折,如今还躺在家里日日嚎哭,四娘子年纪小小,便心肠如此狠毒,为了我商氏一族的门风和声誉,罚四娘子去宗祠罚跪三天,以示惩戒,窦氏你教女无方,为免将老三唯一的子嗣教成个不成器的,我决定把七郎世杰交给他大伯二伯共同抚养,你们几位觉得如何?”
族长说着,拿眼神扫视其余三位族老,他们早已得了商振岳两兄弟许下的好处,自然没有异议,商振岳两兄弟相视一笑,连忙弯腰作揖,口中道,“族长和几位族老放心,我们兄弟二人一定会尽心竭力打理好三弟的家产,抚养小七郎!”
“族长!”窦氏听闻只觉得心口宛如被剜去一块似地,疼的她快憋不过气来,心中又是气愤,浑身血液仿佛往头上涌,身子却又一阵阵发凉,顿时就有些头晕目眩起来,她强撑着,指着满脸喜色的商振岳和商振桓,冷声道,“几位族老是得了他们什么好处?这样的把我们寡母幼子往死里逼迫?”
“你……”几位族老被窦氏这样叫破心事,脸色忽白忽赤,十分尴尬,族长更是恼羞成怒,“成何体统……”
“说得好!”就在这时,商丽曼带着人跨进明堂,锐利的眼神四下一扫,将里面的众人看了个清楚,眼神在吴管家身上停留片刻,吴管家便犹如被人拿刀逼在脖颈上,后脊背一阵发凉,这大娘子的眼神怎会如此令人心惊?“吴管家。”
“小人在。”
“传我的命令,关闭府门,前后院门统统紧闭,从此刻起,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若是有人胆敢违命,我拿你试问,决不轻饶!”商丽曼杀气腾腾的吩咐道。
“这……”吴管家拿不定商丽曼是什么意思,这个时候关闭府门,难道就不怕大爷和二爷……
“你敢违抗?”商丽曼眼中杀意一闪,犹如实质,惊的吴管家一身冷汗,忙不迭的应声出去。商丽曼的气势惊人,商振岳两兄弟这是商丽曼落水后第一次见她,只觉这个侄女比从前更加的泼辣伶俐,还多了几分他们说不清楚的气势来,十分威慑,便要抢先给她个下马威,正欲冷脸斥责,“丽……”
“丽娘给族长,几位族老见礼了!”商丽曼却不慌不忙对族长和几位族老福身行晚辈礼,笑意盈盈,声音清丽的道,“大伯二伯安好,丽娘有礼了!”
一下子就把他们的斥责给堵了回去,商丽曼行礼完毕,转头看向窦氏,脸上一惊,怒斥道,“娘,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是哪个没眼色的奴才惹了你?明知道这段时间你操心父亲的丧事,休息不好,还敢惹你生气?真是好大的狗胆!”
“丽娘!”见商丽曼回来,一副毫无畏惧的模样,不知怎的,窦氏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找到了依靠,心中的愤怒和委屈一下子消散,安心了许多,柔声说,“娘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那就好些休息吧,家中的事有我呢,只要有我在,谁都别想吞没咱家的家财。”商丽曼扶着窦氏径自绕开商振岳两兄弟去主位上坐下,仿佛这才看见几位族老都站着,忙柔声笑着,说,“几位族老都是长辈,在丽娘一个小辈儿前面站着,多不合适啊,快,快些坐下来吧!”乖巧温和的简直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是个顶撞殴打长辈的狠辣角色。
族长和几位族老先是被商丽曼一进门的气势给惊住了,又被她一番指桑骂槐给骂的心虚气短,此时又被她一番温言好语抚慰住,一时间也不知道这小丫头究竟是个什么秉性的,只好纷纷坐下。商振岳两兄弟见商丽曼让几位族老坐下了,却没有叫自己坐下,心中十分不虞,尤其是商振岳,原本他们兄弟二人是做的名堂主位,窦氏反倒站在堂中似一个下人一般,他们俨然主人似地,现在左面主位被窦氏坐了,商振桓没了位子,不知道坐那里好,尴尬十分,而商振岳心中一乐,正要坐在右面主位上,却被商丽曼一拦。
商丽曼笑盈盈的说,“大伯,您怎么忘了?这里是主人坐的位子,不是客座,你怎么坐错了呢?”商丽曼说着,脸色一板,斥责下人道,“这么没眼色,还不快给大伯二伯搬两个凳子来。”说完又对商振岳兄弟二人歉意赔礼,“大伯二伯勿见怪,自从父亡,这些下人们一个个都忒的惫懒,侄女定当好好责罚他们,给你们赔罪。
王婆子和刘婆子见商丽曼斥责自己,忙去搬了两个凳子来,给商振岳两人坐下,一面惶恐的退到一旁,心中害怕商丽曼真的会责罚自己。
商振岳两兄弟吃了个暗亏,心中顿时把商丽曼这个侄女给恨上了,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此时急欲找回,商振岳便道,“四娘,刚才族长已经把你父留下的家产和七郎交给我们了,你放心,你们母女三人的一切吃穿用度,大伯绝不会克扣,定然会把你们照顾的很好!”
商振岳说完,心中十分得意,他很想看到商丽曼惊慌失措又无助可怜的模样。商丽曼闻言,并未理会,而是将目光转向族长,笑起来,“族长的话自然是有道理的,丽娘哪有不听之理,只是丽娘有些疑问,想请族长解惑?”
“这……四娘子有什么疑问,不妨直言,族长虽老,但还有些见识。”族长呵呵笑起来,听见商丽曼对自己的话没有反抗,心里松了一口气,说真的,看了商丽曼刚才连敲带打不动声色的收拾了商振岳两兄弟的一番气势,他还真怕这个小丫头找茬。
“族长爷爷谦虚了,父亲在的时候,就时常在我们面前说族长爷爷是个十分有见识的老人,要我们把族长爷爷当做亲生的爷爷来亲近,我就反驳说,族长爷爷和我们同是商氏族人,本就是一脉相同的亲人,哪里不是亲爷爷了?”商丽曼笑起来,一副小女儿撒娇的憨态,十分惹人喜爱,族长被这番话说的心花怒放,商振业可是商氏一族中难得的人才,能受到他的夸赞,说出去,在族中也是十分有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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