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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十九(更改)

傍晚,汽车直接开进了符家大宅,符坚亲自在门口迎接。

“哟,老爷子,这怎么敢当啊!”陈义天一下车,就打着哈哈笑道。

李明已经很快打开另一边的车门,陆达慧一袭宝蓝底银线满菊缂丝的织锦旗袍,披着波浪卷的头发,下了车来。陈义天笑着向她伸出手,陆达慧忙紧走了几步赶上来,挽住陈义天。李明跟在他们后面,捧着那一大筒茶叶。

走上台阶,陈义天侧身指着茶叶笑道:“木兰说她第一次来叨扰老爷子,不知道该送些什么。我想您老人家什么都有了,不用送;后又想,这些日子被码头上的事情烦着了吧?正好,我手上有这十二年的七子圆,带来给老爷子您顺顺气。”

“哼!你这是故意气我的吧!”符坚笑指着陈义天佯怒道,又让门房带了李明去侧屋上档,自己则让了陈义天和陆达慧进屋。

“我三哥呢,最近怎么样?”陈义天进屋,很随意地找了张沙发坐下,陆达慧巧然坐到他身边。

“能怎么样,就那样呗。上辈子我欠他一条命,这辈子他就来收账。”符坚摇头叹道,沧桑毕现。再强悍的人,在面对儿女时,总是柔情的。

“那干嘛让大哥、二哥他们去美国,留下来帮您打理生意不好?”陈义天也不放肆开玩笑了。

“你也知道,我是捞偏门出家的,即使现在说金盆洗手,总还有眼红的人憋一肚子坏水。现在时局又不稳。别的我做不到,可我得让我那两个小孙子过好,过太平。他们去那边,我也就放心了。”符坚道。

“老爷子,您这是操完儿子的心,又操孙子的心啊。”陈义天笑道。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嘛。”陆达慧似乎不满陈义天,轻打在他胳膊上,娇声嗔道。

“木兰小姐说的是。”符坚点头笑道。

正说着话,程璐和胡先勇从通后院的侧门笑谈着进来。胡先勇一见他们,忙点头哈腰地和他们打招呼;程璐冷眼儿瞟了下俩人,扭身到符坚身边坐下,娇滴滴地道:“干爹,我们刚去陪三哥说话,我跟三哥说了,明天陪他去西山庙里求签。”

“见了客人也不知道打招呼,就知道整天出去瞎玩。”符坚笑骂。

“他算哪门子客人。”程璐斜睨了眼陈义天,又对符坚道,“我没玩。三哥天天躺床上多闷,我和阿勇是想让他出去透透气,散散心。”

“是啊,让三哥出去晒晒太阳也好。”陈义天笑道,“前不久,宋兄在郊外置办了个庄子,让三哥去他那里住一段,他还能说‘不’吗。”

“那小子,以为我不知道他,有点钱就乱花。就一个百货,还真当自己是这广州城里响当当的人物了。”符坚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哪里!我看宋兄最近不知道在干什么副业,发大财了。”陈义天道。

程璐眼睛一慌,身子不由一颤。符坚诧异地转头看着她道:“你没事吧?”程璐心虚地摇摇头。

胡先勇道:“刚璐璐图凉快,在花荫子下头走,可能受凉了。”符坚冷脸对胡先勇道:“那你也不劝着点。”

“老爷子,你这是在冤枉我胡兄啊,璐璐小姐的脾气,谁劝得了!”陈义天哈哈笑道。

符坚不理陈义天,还是看着程璐,程璐只得小声道:“劝过了。”符坚方嗯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符老爷可真疼儿女。”陆达慧不无羡慕地说道,“我要有这样的长辈,一定会好好孝顺,绝不会做让他伤心的事情。”

“程璐小姐的福气你羡慕不来,我对你不好吗?”陈义天凑到陆达慧耳边腻语,羞得陆达慧直打他手臂。

“义天,你少在那里寻肉麻,说点正事。”符坚道。

“好啊,正事!”陈义天看向符坚,突然肃颜道,“我手下抓了个叫刘畅的赌徒,对了,胡兄,就是上次跟你打架的那个。老爷子,这人好像跟这几次抢烟有关,要我给你送过来吗?”

这话似炸弹,一下子砸在符家的大厅里。程璐和胡先勇脸色都为之一变,对视了一眼,程璐还不由自主地捏皱了膝盖上的裙子。胡先勇反应快,一闪而过的改颜后,立刻恨恨道:“我记得那个人,自己输了就不认账,现在居然抢干爹的货,真该找人好好揍他一顿。”

“还没证实的事情,揍什么揍。”符坚所有所思地看了眼胡先勇,又对陈义天淡淡道,“义天,我们书房里去说。”

陈义天答应着,再一看陆达慧,满脸落寞的表情。也是,这屋里她就跟自己熟,现在留她一个人怪怪的,于是陈义天笑道:“乖,跟程璐小姐还有胡先生玩玩牌,我一会儿就回来。”

符坚大概也知道自己干女儿的脾性,也道:“璐璐,陪木兰小姐玩会儿牌,不要瞎闹。”又瞪了眼胡先勇道,“你看着点。”

陆达慧三个人打起纸牌来,直到符家阿姨去书房请符坚他们吃饭,牌局才停下来。见他二人走下楼,陆达慧三人都望向他们。

“怎么样,谁赢了?”陈义天脸上依然挂着对什么事都满不在乎的笑容。

“我赢了。”陆达慧笑道。

“那一定是别人让着你的吧。”陈义天笑着,走到陆达慧身边捏了一把她的脸,又转身对符坚道,“老爷子,您不知道。有一次我打牌,她非要来凑热闹,结果那臭啊,没一会儿,愣让我输了两千大洋。”

“不就两千,你又不是没有。”符坚笑道,见程璐他们一直没说话,于是又问道,“输了多少,怎么不说话?”

“也没多少,就一二百。”胡先勇搓手道。

“我当有多少,才一二百就这样子。”符坚冷哼,也不理他,对陈义天和陆达慧笑道,“来来,吃饭,尝尝我们家厨师的手艺。”

丰盛的晚宴,陈义天和陆达慧吃得津津有味;符坚时而和陈义天说两句话,时而又劝陆达慧多吃点,脸上看不出个所以然;程璐吃得就食不知味了,筷子在碗里扒拉了半天也没吃进一口。“怎么,还不舒服?让李嫂给你煮一碗红糖鸡蛋羹?”符坚关切道。符坚说时,胡先勇紧紧盯着他,实在猜不出来他的心思,于是不动声色地夹了筷子咕噜肉到程璐碗里笑道:“来,吃块你最喜欢的咕噜肉。”符坚看胡先勇给程璐夹菜了,才对他稍微缓和了下脸道:“璐璐是你未婚妻,你要好好照顾她才是。”胡先勇忙点头哈腰地称是。

饭后不过又说了些闲话,陈义天和陆达慧就起身告辞。李明早把车子开到门口等他们了。

车子刚开出院门,陈义天就道:“回大宅。”

陆达慧张口欲问,想了想又闭上了嘴,继而又问道:“符老爷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没跟他说是程璐干的吧?”

“当然没有,这事,说太白了,符老头只怕还不信,给他点暗示,他倒有兴趣自己查。”陈义天道。

“那,他能查到吗?”陆达慧问道。

“打盹儿的老虎也是老虎。”陈义天笑道。

“刚我在门房,跟他们聊天。”李明开着车,也道,“他们说符坚看不上这个姑爷。老爷子的那些门生也看不上他,说他刻板、脑子不活套;不过那些下人倒是觉得他不错,说他对他们都是笑眯眯、和颜悦色的。”

“这个胡先勇藏得还真深。哦,对了,我想起来,达生有说他和日本领事馆的一个高官是校友,后来那个,我就忘了。”陆达慧突然想起了陆达生的话,忙给陈义天说。

陈义天笑着紧握她的左手,暖暖笑道:“这个我知道,在日本时他还跟杜海下头一个编辑是同学。”陆达慧把右手覆在他握着自己的手上,笑脸盈盈地看着他,陈义天心里一漾,也把另一只手覆上去,和她笑脸相望。

李明发现后面没声音了,直觉是非礼勿视,于是假模假式地调下后视镜,结果不小心透过车子的后玻璃窗看到他们的车后跟了辆小车。

“天爷,我们好像被盯了。”李明不得被打断两个含情脉脉的人。

陆达慧打算回头看,却被陈义天一把揽下她,让她的头枕在他腿上。陈义天问李明道:“你确定?”

“确定。这车子从符宅出来没一会儿就跟上了。”李明道。

“甩掉!”陈义天一声令下,李明一个油门轰出。后面的车子也跟着加速,两车一直保持在一百米左右的相距,以S形的态势在大街上你追我赶。

“陈义天!”陆达慧轻声道,欲抬起身。

“没事,我还安排了其他人跟在我们附近的。”陈义天双手轻按住她,不让她起来。话音刚落,嗙一声巨响,车子的后玻璃突然应身而碎。陈义天猛地向下一扑,把陆达慧整个包在自己怀里,李明也条件反射地缩了下头。

后面的车上探出了个端着步枪的家伙,对着他们突突连发炮地开起枪来。李明把车子大幅度地扭起来,躲避着子弹。枪声吓得路上的行人都往相近店铺里躲,怕挨了流弹。

这时有两辆车迎面向他们开来,和他们擦身而过时,驾驶位上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竖起了大拇指,然后那两辆车的两边车窗里也各探出两个端着枪的人,对跟踪他们的车开起枪来。暗夜里,枪火仿若烟花璀璨。

“让他们再来晚点,等我死了再来。”陈义天坐起身来冷笑道。

陆达慧被陈义天压在怀里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到枪声击在玻璃和钢板上叮叮当当的声音由近及远。

“陈义天,你没事吧?”陆达慧问道。

“没事。”陈义天把陆达慧扶起来,她忙转过身,透过烂掉的车后窗,遥遥地似乎看到了于夏。

“明仔,你还好吧?”陈义天问道。

“我没事。不过那帮人就有事了,于夏一定会让他们生不如死。”李明嘻嘻道。

“真是小于啊。”陆达慧自言自语。陈义天笑着拉她坐好。

回到大宅,陆达慧谁也没搭理,自顾自地就上楼了,还庆幸道:“幸亏之前留了换洗衣裳在这里。”

陈义天看着她的背影,抿嘴一笑,揉揉额头对刚进来的李明道:“今晚你也在这里住,明天一早,帮我把陈妈接回来,还有周围加强人手。”

“天爷,放心,这个我晓得。”李明道。

“还有——”陈义天想了想道,“跟外头说,我挨了一枪,这个消息务必要传到”陈义天指了指楼上,“和符老头耳朵里。”

第二天一早,陈义天没有在巧元楼出现,到了上午十点,街上的报童已经挥着手上的号外,大街小巷地穿梭了——工商联会主席陈义天于昨日七月三号晚在中华路遇袭,伤势不明。

符宅。胡先勇咬牙切齿地捏紧了双拳,看着面前的程璐,突然窜上一股无名火,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压低声音,恶狠狠道:“你胆子也越来越大了,居然背着我调人去杀陈义天!”

程璐捂住脸,也是不甘心地压低嗓子道:“他知道是我们,他还抓了刘畅,杀了他就什么麻烦都没有了。”

“那他死了吗?是我们的人死了!”

“你怎么知道他没死?也许是他们故弄玄虚。”

“那你最好现在就开始祈祷。你去哪里?”胡先勇一把拉住准备出房门的程璐。

“去我干爹那里,让他打电话去陈义天那里探探消息。”程璐道。

“你现在不能去。”

“为什么?”

胡先勇不说话,手指轻轻触在她微肿的脸颊。程璐反应过来,委屈一下子涌起,红着眼圈儿,撅着嘴娇滴滴道:“就知道冲我发脾气。”

符坚不用程璐提醒,已经摇了电话到陈义天那里。陆达慧“很巧”地接了起来,待知道是符坚后,立刻就哭了:“符老爷,您可要为我们义天做主啊。”

“木兰,你先不要哭,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符坚威严道。

“昨晚不是在您那里吃晚饭吗?回来的路上被人盯了稍。义天本来是想甩掉就算了,可,可没想到他们手上有枪。义天是护我,才受的伤。符老爷,你一定要帮帮义天啊。”陆达慧说着说着又带了哭腔。

“放心,是从我这里出去遭的事,我肯定会负责。义天伤得怎么样?”符坚道。

“医生说子弹没打在要害处,可是、可是,正好卡在那什么位置,反正子弹到现在都还没取出来......”陆达慧似乎悲恸地真说不出话,呜呜哭起来,也不管电话那头符坚还要说些什么,哭着哭着就把电话挂了。

陈义天见她把电话挂好了,才笑着凑到她面前,拿出手帕子给她擦拭挂在脸上的眼泪,笑道:“我怎么不知道你演戏的本事还这么好?”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陆达慧白了他一眼儿,一把夺过手帕自己擦起来,“为什么要我骗符坚?”

“好久没听响,闹闹也开心......”

话还没说完,陆达慧一脚就给他踹腿上:“也没你这么个闹法。对了,我还忘问了,昨天袭击我们的人是程璐他们的吗?”

“他们哪里来那么好的装备,这次,应该是我连累到你了。来,让你再打几下解解恨。”陈义天笑着转过身背对着陆达慧要她打。

陆达慧笑着轻拍了一巴掌在他背上,笑道:“就你粗皮粗肉的,我才懒得打。”

陈义天扭头对她笑了下,嘴里说着“躺一会儿”,脑袋就搁在了陆达慧腿上,双脚翘在沙发扶手上,闭眼挪了下,找了个舒适姿势,喃喃道:“一会儿龙王他们来,估计要忙,我先睡会儿。”

还真是说睡就睡,一下子就鼾声大作,陆达慧哭笑不得地看着腿上的脑袋,拿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午后的阳光慵慵懒懒地透过快爬满窗户的藤蔓,星星点点地洒进书房。小小的书房静谧祥和,只有陈义天粗粗细细地鼾声。长沙发上,陆达慧玩弄着腿上陈义天的长长睫毛,不一会儿睡意像是传染一般,她一手搁在陈义天头上,一手搭在他胸前,靠着沙发背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梦中的陈义天咂吧下嘴巴,双手下意识地回搂了陆达慧放在他胸前的手。

******************************************************

陈义天和陆达慧相拥入梦时,陆达生正静静地坐在他的办公桌前,面前摊着一张报纸。

办公室沿袭了麦子辉时期的风格,厚重的地毯,厚重的暗红色天鹅绒窗帘一年四季都拉得严严实实,一丝阳光都透不进来,即使是白天也需要开着灯。

“哥,你看!”耀如拿着报纸冲进陆达生的办公室。

“我这里有。”陆达生缓缓抬起头。

“那你说陈义天死了吗?”耀如问道。

“陈义天死没死我不知道,不过惊动了符坚倒是真得。”陆达生双手覆在脸上,叹道:“这水是越搅越浑了。”

“符坚?这两年很少看到他露面,他还管事吗?”耀如不明白哥哥为什么是这表情,对方不过是个过气的老头子。

“别小看符坚,他是明白‘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不过是拿些虚名让那些小的去得,哄得一个个给他卖命,他是实实在在好处的得主。再找人去陈义天那里打探打探,看他是不是受了伤。”陆达生一边跟耀如讲着,一边心里盘算陈义天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下一步会是什么。

“耀如,安排人手把这个干掉。”陆达生突然放下手,打开抽屉,拿出一张照片扔在桌上:“务必在今晚之前。”

耀如拿起桌上的照片:油光光的脸、色眯眯的眼、一脸猥琐的笑。如果宋新光知道自己讲命丧这晚,他一定不会这么笑了。

******************************************************书房门口,况豹正准备推门而入,被龙王一把拉住。

“干嘛?”况豹愣道。

龙王没理他,抬手敲门。还没敲到,门被一拉而开,陈义天面无表情地站在他们面前。他身后,陆达慧揉巴着眼睛,像是还没睡醒的样子。

“你,你们......”况豹呆愣地指着陈义天然后又默默把手移向陆达慧。

“指我干嘛。”陆达慧正好也走到了门边,推开陈义天,又对况豹他们道,“让让。”然后垂着双手,拖着两条腿儿,半梦半醒地撞回自己房间。

“她——”况豹随着陆达慧的身影移动着自己的手指。

“没看到吗?还没睡醒。进来吧。”陈义天把他们让进书房。

“怎么样?”一坐下,陈义天就问道。

龙王从口袋里掏出颗子弹放在桌子上。陈义天拿起子弹把玩了下,看向龙王。

“6.5mm有阪。”龙王道。

“他们还真不怕惹麻烦,用日本货。”陈义天笑道。

“还是最新款,九七式,我估计小日本手上都没有多少货。”龙王淡淡道。

“那怎样,我问了小于,他说这玩意儿跟三八大盖没多少区别。”李明笑着接嘴。

“那昨晚那几个人怎么样?”陈义天又问。

“三死二伤,都是些小卒子,根本没见过大老板。”龙王道。

“阿豹,你那边怎么样?”陈义天转而问况豹。

“翻天了,号外一出来,商会那边就闹翻了天。”况豹道。

“嗯,晚饭后,车行里找几个机灵点的,让他们传是宋新光找人开枪下得手。晚点,你们三个再去趟符老头儿那里,把这个子弹给他送过去,就说我身上取下来的,剩下的你们看着办吧。”陈义天一边想着一边吩咐道。

“对了,阿豹,明天你回商会,就跟那些人说我伤得很重,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明仔,明天你回天义盟找些在鑫盛银行存有钱的兄弟,让他们去把钱全部取出来,我要最晚后天,鑫盛门口一堆的人都去取钱。”陈义天想了想又道。

“天爷,干嘛自己找人挤兑自己的银行?”李明一脸茫然。

“事情闹这么大,断了佐藤的财路,他迟早不会放过我们,还不如我们自断其臂,求个安稳。”龙王淡淡道,帮陈义天做了回答。

“而且符老头是个护犊子、好面子的人,这会儿气头上,也许会要了他们的命。等气过了,肯定就反应过来我们在背后头捣鬼,指不定他会想什么阴招来对付我们。而且——”

“而且,现在世道不好,还是低调点为妙。”况豹不等陈义天把话说完,就帮他补充道,“大哥,你的意思我们明白,你放心,我们一定办得妥妥的。你早点把嫂子娶回来,生个几个大侄子给我们玩,这才是大事。”

“我去你的!”陈义天抓起桌上的笔就给况豹扔了过去。

况豹飞身接住。书房里传来一阵阵男人特有的笑声。

“你们笑什么?”书房门被推开,陆达慧探了个脑袋进来。

“我们在笑大哥以后能生出几个儿子。”况豹道。

陈义天没想到况豹会张口就来,脸上一呆,搔着脑袋,紧张兮兮地看陆达慧会怎么接话。

谁想陆达慧瞟了眼他,对况豹不屑道:“他?他生的出儿子吗?”

龙王踱步到门口,站定在陆达慧身边,闲闲道:“他是生不出,你可以啊。”说完拉开门,下楼。

书房里顿时安静了两秒,陆达慧突然叉腰狮吼:“陈义天!管管你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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