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是什么声音啊,出什么事了???”
听到自己的话音才刚落,电话对面就突然的传来一声巨大的异响,玲姐心里面一个暗道不好的焦急道:
“小三,你说话啊,到底是怎么了,半天不说话,非要急死你玲姐我不成吗?小三,你可千万要挺住啊,一切回来再说,好不?你二姐还等着你呢,你可千万别再给你家添乱啊?”
感动,除了感动,王松不知道其他了!
心里面不知道为什么,仅仅因为一句话几十个字,突然地划过了一道暖流,情不自禁的鼻子一酸,一种从父母突然车祸去世,从天而降的巨大债务赔偿问题突然压在身上后,已经好多年不知眼泪为何物的东西,瞬间就流了王松一脸,滚烫,滚烫!
听到自己玲姐的焦急声音后,他不由得深吸了一口凉气,强自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流露,颤着声安慰说:
“没事,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毛事都没有,玲姐您放心吧!今天我就往回赶,晚上一定赶回去,你和我二姐说一声,今天就麻烦玲姐你照顾一下我二姐了?”
“小三,你这说的什么话!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你可别忘了,你二姐也是我的好姐妹哦,照顾她是我应该做的!那你路上小心吧,我不多说了!”
玲姐抽泣着刚想挂电话,暮然想起王松话里面的一丝,很是欣喜的最后猜测反问了一句:
“什么,今天晚上就可以赶回家了,你那离家好几千里呢,难不成你小子已经在火车上不成?”
“还是玲姐你聪明,一下子就猜中了!”某人脸不红气不喘的以此结束通话道。
挂了电话,猛吸了几口凉气,直接视大冷天于不见,用冰凉刺骨的冷水洗了洗脸,回过魂来彻底冷静之后,王松啥东西都没有拿,就立马出了自己的住的宿舍楼,直奔楼下办公层而去。
家,那是一定要回的,无论是坐飞机也好,还是打飞机也罢,今天自己非得赶回去不可,不过在这之前,王松还是决定要先把自己的工钱要回来!
无它,自己手上现在可是身无分文尔!没有钱的话,就算是打飞机,自己今天晚上也回不了家,回到那个两千多公里外,生自己养自己的地方,和自己的亲人相聚,这一点王松的心里面很清楚!
前世的自己好像同样也接到了这样的一个电话,结果等自己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后,一切的悲剧已经上演:玲姐已经死了,二姐变成了丧尸……
这一世,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改变历史,不让悲剧上演,重新为自己开辟一条新的路出来,一切就从现在改变起,从自己今天要钱改变起,今天晚上无论如何自己也要赶回去!
“王老弟,你小子要倒霉了,别说大哥我不仗义,女周剥皮上午可是亲自查勤点到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呦呵……我们的小王今天也是潇洒起来了,大冬天就一个白色大褂,果然身强体壮啊!虽然老叔我知道你身体好,学过武,崇尚潮流,要风度不要温度,可是你也不能够这么衣冠不整,不注意形象啊?老实交代,你个小娃子是不是还是没有禁得住诱惑,昨晚上去那个……把你的童子身给破了啊?”
“是啊,是啊……小王兄弟,昨晚上哪几个娘们上了你的床了,双飞还三飞啊,干到这么晚才起来?年轻人啊,不是我说你,要节制一点点,不然以后有的你后悔!不过话说回来,昨晚那娘们长的咋样,屁股大不大,胸部挺不挺,干得爽不爽?”
“小松哥,你不会真像他们说的,真的昨天晚上去把你的第一次,给处理了吧?”
“……”
一路上,看见那些一个个有印象的熟人毫不客气的拿自己开刷,甚至一个托两组队的向自己开炮,王松理也不理毫不停留的直接走人,只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些人都是闲的发慌,多蛋疼的故意拿自己开荤腥话题,讲黄色小笑话娱乐大众气氛而已,并不是真的和自己过不去。
或许,这就是建筑工地上的这些不识字的农民工们,所独有的娱乐节目罢了!
灭绝师太,是王松对自己的冰山美女老总女周剥皮的专职称呼,取这个代名词,完全是因为她不近人情,总把王松当牛扯,使劲压榨他的劳动价值,再加上她刚刚好还姓周。
至于冰山美女嘛,则是建筑工地里面其他人统一对她这个美女老总的恰当称呼,只因为她性格过于冷淡,不苟言笑,总给人一股子寒冰的感觉。
其实,王松和女周剥皮的一切恩怨,全都来源于一次“不太”成功的英雄救美!
千不该,万不该,王松偶然的一次英雄救美救,碰到在她头上了,没有美女以身相报不说,还被一下子由美女转变成母老虎的某个女人,以一句“多管闲事”给惦记上了,不过惦记的不是王松的人,而是王松耍出来的家传武功!
当女周剥皮拜师求教不成,被王松一句“功夫传男不传女,传亲不传外”给拒之门外后,王松普通搬砖的“悠闲”日子从此一去不复返,一切的刁难和苦难开始接连不断的上演!
走到那个标识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前,王松“第一次”主动来到这个冰冷的门前,敲了敲那个曾经自己发誓,今生再也不来的门。
或许,这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吧!
“请进!”
一道威严而又清脆好听的海豚音,隔着门在门内响起,清楚的传到了王松的耳朵里面,勾起了他曾经的满湖愁思。
推门走了进去,王松的目光就注意到,不大的办公室里,在那实木办公桌后面端坐着自己印象很深的女人,一个上辈子,自己为她工作了将近三四年,至今无理取闹的拖欠自己上十万块的女人。
加上末日里的时间,朝夕相处四五载,印象想不深都很难!
那个女人,大约三十岁左右,浓密乌黑的长发盘在头上,显得端庄无比,瓜子儿脸略施脂粉,秀挺的鼻梁儿上架着一副无框的眼镜儿,双眼炯炯有神,浑身散发出一种淡雅、知性的美,让人不敢逼视。
就是这个女人,一位标准的美丽御姐人物,无疑正是王松口中的“灭绝师太”和“女周剥皮”,一个美艳而又可怕的女人,哦不……是母老虎才更恰当,而且还是属寒冷冰属性的!
此时的这一位“灭绝师太”,正坐在真皮老板椅上,低头在实木办公桌写着什么,很是繁忙的样子。
听见王松的脚步声,周媚猛地抬起头来,看到了来人的模样,先是一愣,然后脸上难得出现的一丝笑容,突然地戛然而止,换上了一脸的寒冰,就又低下了头去,一副我很忙,忙得没有时间和你说话的样子,不咸不淡的埋头问道:
“小王,有什么事儿吗?”
低沉的声音里面,王松听到了一丝丝冰冷的气息,更是感到了自己眼前的这位“灭绝师太”,那一句平平淡淡的语气间,散发着那么一股赶人的味道。
王松直接装作什么也没有感受到一样,稳稳地一站,摸出不知从哪个垃圾篓捡来的邹巴巴的一张辞职信,放在桌子上就对着桌子对面的灭绝师太开门见山道:
“灭……周总,我姐姐突然生了重病,需要我要回去照顾……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和‘培养’,麻烦你把我的工钱给我结算一下,‘麻烦’了!”
看着王松哭丧着脸进来,衣冠不整一脸落魄准备向自己求饶的样子,周媚心里刚刚还有些得意,正低着头偷偷微笑的脸,不过在听到王松口里说出来的话后,一下子僵住了!
姐姐生病?回家?
抬起头来的她,看也不看王松那被自己不容许无数回,都快成揉成废纸片的辞职信,直接将其放在了桌子上,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好像要把他看透,直接看穿他的内心一样。
这个死小子,不会是因为以往自己对他太过苛刻,激起了他现在的反叛心理,更不想因为今天的无故旷工的缘故,向自己低头道歉,所以就刚好借题发挥,想要跳槽逃跑吧?周媚的心底暗暗地恨恨道。
可是以前,自己想怎么拖就怎么拖,想怎么挑毛病就怎么挑毛病,他不是都忍了嘛,怎么今天直接雄起,想要辞职不干了啊?
看是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一个不对的地方,尽管不是很高兴,觉得有些失算了的周媚,还是不禁很是委屈的退让道:
“我可以不计较你上午没来扣你工资的事,每个月给你的生活费多发点,也给你放假,辞职的事坚决不行!小王啊,你跟我说句实话,是不是有别的工地出了更高的工资请你,你才要跳槽的?”
王松这个时候心情很烦,只想辞职报告立马被批准,然后赶紧拿钱赶飞机回去。可是又不好对眼前的“灭绝师太”发火,自己打工几年的工资,可是都被眼前的这位灭绝师太给捏着没有给呢!要是眼前的这个母老虎一个生气,那自己想要马上拿到钱返家的计划,就要鸡飞蛋打了。
“周总,我家里刚给我来了电话,说我二姐得了胃癌,修要钱治病呢,我大姐在外地读大学,家里没人照顾我二姐,而且她现在情绪也太差……我没有父母,从小是我大姐二姐把我拉扯大,她苦了这么多年,还没享过福。我……我……”
或许是太过激动,想到自己大姐二姐玲姐前世悲惨死去的画面,王松的心很是痛,说到激动处眼睛一红,再也说不下去了,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看到王松突然间泪流满面,当着自己的面突然眼泪婆娑的哭了出来,第一次看见这么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哭泣的周媚一下子慌了,她这时才意识到,王松先前就眼睛很红好像哭过的样子,看来这一次真的自己误会这孩子了!
不知怎么的,在看到眼前这个以往任劳任怨的男人,突然在自己面前服软,露出他自己最软弱最无助最煽情的痛哭流涕的哭泣场面,周媚有一种只想把他抱在自己怀里呵护安慰的冲动。
实际上,要不是身前被桌子挡住了自己的话,她早已经这么做了!
周媚连忙站起身来,抽出了几张纸巾递到了王松面前,有些讪讪的轻轻拍打了他的肩膀一下,很是歉意的说:
“对不起,小松弟弟,是我错怪你了,不过你的辞职申请,我还是不能够批准的!”
“为什么?”
王松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眼泪也顾不上继续放出了流了,一时间刚刚才颇具规模的河流,刹那之间一下子诡异的断流了!